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的灼姩起身下楼,才一开门,就看到了门口的东方“你,东方,你怎么这么早?”看着东方微湿的衣袍“你这莫不是一夜没睡,在我这楼下站了一晚?”灼姩懊恼的看了东方一眼,并不等他答话,灼姩拽着他的衣袍就把他拖进了二楼的卧房,“呐,我的床给你睡。”灼姩气冲冲的扭头就要走,不想被东方一把抓住带到了他的怀里。 碧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来到二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东方半靠在床边,灼姩依偎在东方的怀里。 “姑娘???我说你昨晚怎么不让我伺候。”一边说着一边暧昧的看着二人,不禁掩唇笑着。 灼姩立刻推开东方,站到一旁急忙解释“不是的啊,碧落,这是我师兄,东方铭。“ 东方看到灼姩这么焦急也淡淡的一笑,对碧落说“这位姑娘,在下一夜未睡,师妹好心让我在他这休息,还望姑娘不要误会,另外,我一孤身男子,住在这终究不是很方便,还望姑娘给我找个厢房可好?” 碧落赧然一笑,冲东方俯身“公子,奴婢这就去准备,公子既是姑娘的师兄,那就唤奴婢碧落即可,这飞雪居旁边有一处碧涛院,现在还没人住,奴婢这就去收拾下,公子午后就可过来了。”碧落说完就俯身退下了。 灼姩睨了东方一眼“你看你,让人误会了。”说完她也就向楼下走去。 “哎哎,你这是去哪?”东方急忙唤道。 “去给你这个傻子端早饭,碧落这丫头也是,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把早饭端来,我怕你这傻子一夜没睡又不吃东西,害了病我可没有力气抬你去医馆。” 东方靠在床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灼姩出了飞雪楼,走到前堂一个人也没有,她只得径自来到飞花楼飞身来到了姒婳的卧房,床上的姒婳听到有人进来,攥紧了自己手中的红绫,迅速掀开了床幔,像来人袭去。 “是我,厨房在哪?”灼姩抓住了红绫的一端 姒婳见来人是灼姩,凌厉之气瞬间散去,扔了红绫,顶着凌乱的头发,扭过来靠在了灼姩的肩上“老大,你知不知道这是,白天使睡觉时间啊,哪有人给你做饭,还有,你能不能走楼梯,我的大门不是摆设啊。” 听着姒婳的抱怨,灼姩皱眉思考了下“唔???我忘记了,走窗户比较方便啊,你告诉我厨房在哪,我自己去就好了。” 姒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信手一指“呐,顺着走廊一直走,左边就是,有事你就自己解决吧老大,属下也是要睡觉的。”姒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床边,躺了下去,看样子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再起来了。 灼姩按照她说的来到厨房,拄着头思考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拿起砂锅放了些米和水就放在了炉子上,又去了磕白菜,看了看粗糙的菜刀,毅然决然的拿出了自己袖中精致的匕首,将白菜向空中一抛,手腕翻飞,一场“白菜雨”就这样下在了金玉满堂的厨房里,灼姩衣袖一卷,白菜碎末就被灼姩卷入了袖中,看着满满一袖子的白菜末,灼姩又看了看玲珑的砂锅???于是,她换了个大锅,满满一大锅的“粥”,剩下的就是开火了,灼姩觉得自己应该用心给东方做一顿“早饭”,于是灼姩用内力煮了一锅粥??? “喂,东方,下楼吃饭” 东方正以为灼姩上山打野味做早饭的时候突然听见了灼姩唤自己的声音,刚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这丫头几时会生火做饭的?吃早饭上来吃不就好了,干嘛非要下去。”东方将信将疑的下楼去,来到一楼,他终于见识到了灼姩所谓的“早饭”满满一大锅十个人一起吃都吃不完的粥???就这样放在一楼的八仙桌上。东方感觉自己的额头抽了抽。 “这???你确定是早饭吗?阿芜”东方艰难地指着桌上的一锅粥,黑着脸问道。 “对啊,我亲手做的。”灼姩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啊。 “辛苦???辛苦阿芜了。”东方努力保持自己的君子形象,一掀衣袍坐下,拿起碗盛了两碗粥。 东方吃到第三碗实在吃不下的时候,灼姩还是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东方,东方的脸色不禁又黑了两分,东方又看了看基本温丝未动的一锅粥???更加坚定了以后不能让灼姩进厨房的想法。 “公子,碧涛院收拾好了,您可以过去???咦?您和姑娘在用早膳?那我不打扰了。”碧落看见桌上的一锅粥后背一凉,立刻准备开溜。 东方见碧落要走,立刻开口“姑娘,在下在此打扰,虽是阿芜的兄长,但仍是应该先去拜会下老板,劳烦你引路了。”东方生怕碧落不答应,急匆匆的整了下衣袍,不知从哪拿来一柄折扇,浅笑着站到了碧落的身旁。 碧落见此,也只好对着端坐于八仙桌旁的灼姩略一颔首,硬着头皮开口“姑娘,既是如此,东方公子说的也有几分在理,那奴婢就带公子去拜会姒婳主子了。”说完这些,碧落见灼姩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袖擦了擦额头滚落的冷汗。 “唔、既是如此,那你便带东方去吧。”灼姩看着二人即将离开的背影,甫又轻启红唇,“碧落,顺便帮我告诉姒婳,我做了早饭,让她下来一起来吃吧,你们也一起过来。”说完,自顾自的拨弄着身上的流苏。 门口刚要迈出的身影,听见最后一句不禁踉跄了一下,碧落和东方黑着脸走向了飞花楼。 灼姩见二人走远,便起身来到了一楼的软榻旁,在软榻四周摸索了一番,“喀吧”一声触动机关的声音响起,灼姩满意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缓缓移开的软榻,和随之出现在眼前的密道,灼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信手取了个烛台,点燃后,闲庭信步一般的步入了密道。 “姒婳这丫头,修密道就不知道在里面放点鲸油灯吗,这么黑,真是的。”灼姩拿着烛台,借着烛火微弱的光,悉悉索索的在漆黑的密道里前行。 不知拐了多久,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厅堂,手中的烛台“呼”的熄灭,灼姩完全陷入无边的黑暗中,灼姩眼光流转的看向四周,红唇轻勾“墨染,你好生没有创意。” 灼姩话音刚落,黑暗中的墨染嘴角一抽,“主子,多年不见,还望主子不吝赐教。”墨染犹如黑夜中的一只黑豹,矫健的扑向灼姩。 灼姩耳廓一动,随即身形一闪,躲过了墨染的一击,忽然感到另一股劲风自身后袭来,灼姩纤腰一拧,素手一抓便擒了那人“惊雷,暗卫首领何时改行偷袭了?着实丢人。”说完身形一旋,衣袖一挥,大厅四周的火把被尽数点燃,再反观灼姩,已慵懒的靠坐在上首那铺了皮的主座上。 墨染嫌弃的看了眼满脸通红的惊雷,恭敬地抱拳“见过主子。” 惊雷仍在赧然的摩擦着自己的双手,灼姩扶额“惊雷,三年不见你竟生出女儿娇态?委实让我伤心,当年弑天中的惊雷将军,现如今竟、唉、”边以惋惜的语气说,一边掩目摇头叹息,不知情的定以为灼姩看见昔日部下现如今的模样心中感慨,落泪不止,可是一旁的追随多年的墨染知道,灼姩只是不想让惊雷看到自己眼底快要漾出的笑意。 墨染脸色一黑,静立不语。 一旁的惊雷霎时敛了脸上插科打诨的嘴脸,眉眼倒竖,脸红脖子粗的指着墨染“奶奶个熊的,主子,属下不是这样的,是、是墨染他说主子不开心,我、我只是想逗逗主子,我惊雷顶天立地一男人,如何会变得娘们唧唧的,都是这墨染,啊,还有疏香,都是他俩的主意。”惊雷人如其名,是个风风火火的汉子,边说着,就要伸手去扯墨染的衣服。 “够了,惊雷,我来是来说正事的至于你俩的四人恩怨,等我走了再慢慢解决也不迟。”灼姩好笑的看着惊雷。 惊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主子,你不提我还忘了说,这弑天被灭了后,属下就在离魂里,这离魂的各个分部一直都是我、墨染、姒婳我们三人在打理,而疏香则一直跟在您身边。那日疏香带回您的手令,说要重新组织弑天,我和墨染就开始着手准备,只是不知,这弑天是否还按照原来的模式。” 灼姩并不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墨染,“墨染,你怎么看。” 墨染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属下认为,主子既然已经放弃了梵天音的身份,如果弑天再次出现的话,难免惹人怀疑,所以属下的看法是,不如化整为零,由属下和惊雷在属下中挑选几个可靠的,分别派往不同的地方,组建弑天,弑天分散于各地,在必要时,主子一声令下便可揭竿而起,这样可好?”墨染说着,眼底浮现出嗜血的光芒,弑天的仇,天曜的之仇,所有人都忍得太久了。 上座的灼姩听完后,邪魅一笑,目光流转“果然墨染深知我心,就照墨染说的办,还有,墨染,我要你让天下人都知道,还有个离魂的存在,离魂的门主——是个女人。惊雷,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离魂跟我有关系,我不在的时候,让疏香在人前扮演我。”灼姩布置完,懒懒的起身,一步步的踱到墨染和惊雷的中间,把手放在了两个人的肩上。 “你们要保护好自己,我现在,只有你们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翩然离去,只有墨染发现,刚刚灼姩站过的地方,有一点水渍。 “主子。”惊雷低声的呢喃,看向灼姩离开的方向。 墨染抬眼,看向密道,眼底有太多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温柔,若可以,我愿拿生命换你一生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