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呼吸里,种满了你的味道,你像空气一样占据了我生命的主宰,成为潜入我血骨里生生不息的暗涌。 “凤轩尘,你千万不能有事。”颜幽用力撕扯,断去扰人的裙摆,红了眼眶,用尽一身血气追去。风云沉淀了爱你的决心,时空放纵了我的轻狂。天地万物,灵魂宿体,我所有的渴望只有,愿你安好。 推门而入,“凤轩尘,你在......” 下一眼,颜幽盯着眼前的光景,心底揪痛,犹如万箭穿刺心尖,模糊了视线。 一张寒气逼人,冷雾飘渺的厚重石床上,那个风华绝代,骄傲无限的人,此时直挺挺的躺着,安静的躺着,如果不是看到他眉目紧皱,狠咬下唇,你会觉得那不过是一躯空壳,逝去已久。除却重点部位用一条绸缎遮盖,全身赤裸,几乎每个毛孔都插上了细针,针尖上紫色的晶莹越来越大,远观,像是无数颗紫色水晶,珠圆玉润,妖冶神秘。 “颜幽姑娘还是避开吧,看着,徒增伤悲而已。”风月坐在石床侧,食指和中指夹着雪白剔透的玉佩一端,小心的使另一端盘旋在半空,针尖上部,慢慢的,紫色晶莹如溪水汇入大海,呈千万条绣线被吸入玉佩的一端。 “他,怎么了?”颜幽有些微颤抖的问道。 “断情摄魂蛊。中了此毒每月初七便会毒发,血液凝固,气血倒流,如不及时排毒缓解可能就会片刻丧命。七月初七尤为严重,生死大劫。而且不能动情,包括亲情,友情,爱情,不然会加速毒发周期。刚我替尘号脉,发现他又严重了。”风月云淡风情,叙述着。 “可以根除的是吧?”颜幽手心攥紧,直直的盯着风月。 “可以,不过,几乎不太可能。需要药材,这些我去年已经收集齐全,但是还差最后一味药引,至阴的玄狐心头血。可是世人谁都没有见过玄狐,何况取得她的心头血。”风月左手捻起棉布,右手开始旋转取针。速度缭乱了视线。 “玄狐......”颜幽低喃,貌似有点熟悉,狐? “粉蝶,快把汤药端过来。”风月收针完毕。 “主子,汤药来了。”粉衣女子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轻盈走来。 “灌下去。” “是。”两指往喉部一点,拇指和食指卡住凤轩尘下颚,女子端起药碗临空对准床上人儿的嘴巴,便往下倒。 颜幽远远看着他,他是一个那样有自尊又骄傲的人,怎么容忍这样的方式来亵渎,他是她的人,自然该她来保护。箭步上前,扼住女子端药碗的手腕,厉声“出去!我来喂!” “可是......”粉蝶抬眼向风月。 风月率先起步,音如天籁,慵懒而清灵,“粉蝶,出去吧。颜幽姑娘记得要快,不要影响了一会的药浴时间。” 颤抖的捧住他苍白透明的脸庞,颜幽闭气喝了一口灼烫的汤药,渡入他口中,送气,再喝再送。反反复复,不过一刻钟,三碗汤药喂完了,比起平时粉蝶还要快一些。清幽入口,昏睡中的凤轩尘舒眉,不知足的吸允着这熟悉的香气,甜甜的笑靥,如同柔软纯美的睡婴。 风月站在门口并没有离开,吩咐四个侍女准备药浴,细心聆听着里面的动静,气息。嘴角泯着淡笑,凤轩尘这家伙总算守得云开见日月了。只是那毒...... “主子,药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现在抬进去?”粉粟单膝跪下,回复道, “嗯。” 粉粟领命大步而去。不一会儿,四个侍女抬着浑重的浴桶,脚下生风,瞬间到了门前。 风月听着里面的动静,料想颜幽应该也完工,抬手叩门,“颜幽姑娘,药浴时间到了。” “进来吧。” 房门大开,颜幽淡淡扫了一眼几个侍女,心想她们应该夫极佳,不管是抬着那公子还是这么臃重的浴桶,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接着,风月悠闲地躺在屏风后软榻上,斟茶自饮,一派逍遥自在,无拘无束。指挥着侍女们架凤轩尘进浴桶。 颜幽鄙夷一瞥,不再言语。 “颜幽姑娘最好蹲在旁边扶住他,不然不被毒致死倒被溺死了,枉费了我风月神医的声誉。”风月嘴角弯弯,饶有兴味,闭目养神,四个侍女左右给他捶腿揉捏。排场十足,一看就是个会享受的主儿。 颜幽冷哼,“也请您躺好了,别不小心摔死!”然后便真的如风月所说,蹲在浴桶旁边的矮凳上躬身双臂吃力撑着凤轩尘,以防他划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