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培把华局长比作金叔叔,他们有着相同的角色,只不过,金叔叔和他姑妈是早有基础,而华局长对王科似乎是刚开始进攻,而王科对华局长似乎也没有立刻就范,她还在左右摇摆中。韦小培得趁早夹进去,把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事不宜迟,当天放学后韦小培又前往分局门外转悠。但等来等去没见王科出来,也没见华局长的那辆车进出。天黑以后他忍不住向门卫打听,结果门卫告诉说,今天华局长的表哥过生日,华局长下午就开车前去帮忙了。 “帮什么忙?”韦小培不解。 “就是,帮着招待招待客人嘛。” 但华局长是一个人去的吗? 果然,门卫说,华局长开着车,是带着王科长一起去的。 韦小培跑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运起了天眼。出现在面前的,果然是一个酒宴场面,酒席有好多桌,杯盘叮当,酒声聒噪,显得十分热闹。而王科和华局长坐在中心一桌上,同座的是几个肥头大耳的客人,看上去个个气质不凡。 本来是局长舅舅的生日宴,但这时王科却不知怎么成了焦点,很多人争着向他敬酒,而王科这回没穿警服,上身粉红色的T恤衫,敞开的圆领子露着雪白的脖子和小半块前胸,头发似乎也临时加工过了,原本在脑后结扎成一束的头发散开了,形成一片瀑布之势,半拢半掩着那张精致的瓜子形脸,使她在明丽的灯光下更成了抢眼的美人。 再看华局长,被挤到一边了,虽然他努力想挤到王科身边,却还是时时被挤出圈外,那些肥头大耳的客人,看来地位都比他要高。 但他们有一点是一致的,个个眼里闪着光,心思几乎全集中在王科身上。 男人的目光,都像机枪的准星一样瞄准着王科。 起初韦小培替王科有点担心,她好像一匹羊处在虎狼环伺之下,不过韦小培很快发现这种担心完全多余,忘了这是不简单的王科。 王科此时笑靥如花,对敬酒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地接过来喝下去,显得从容镇定,游刃有余。 随着宾客的欢呼声,韦小培也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她还有这么强的酒量?他心目中的王姐霎时沦为女酒鬼了。 不过这个女酒鬼也实在是艳光四射,在这种气氛下,她越喝酒越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韦小培记着他的任务,让自己迅速退到外面,看到了酒店的名字:超新星。 超新星可是要爆炸的哦,也不知哪个脑残取的名。 不过韦小培也管不着,他要管的,是王科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 照这样喝酒,她今晚铁定要烂醉了。而华局长就在她旁边。 韦小培睁开眼先休息一下,毕竟运天眼是很累的,他也要等一下再运,以便看到华局长和王科喝完酒后的去向。 他本来也想用天眼看看徐军此刻在干什么,但又知道天眼不能多用,只好暂时不管徐军了。 韦小培没有回家,饿着肚皮在街头踯躅了一个小时,这时夜更深了,估计三个妹妹早做好了饭等着他,看他还不回去,肯定很着急。但他顾不上这些,全身心都在王科身上。他再次运起了天眼,结果大吃一惊。 不好了,果然出事了。 韦小培看到,王科在华局长搀扶下,进了一个房间,看样子这像是在宾馆里。王科已经烂醉似泥,头歪在华局长肩上,整个身体软如绵,像条蛇一样搭在华局长身上,任由华局长紧紧揽着腰肢,一步一步地拖进了房间。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华局长把王科扶到床边,弯腰把她一抱就抱起来,放在了床里。 王科直挺挺地躺着,胸脯因衣衫的紧绷而高高耸立,优雅,显目。 华局长去关了门,又把顶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幽暗的床头灯。 华局长在床沿上坐下来。 在幽暗的灯光下,华局长的两眼闪着绿光,凝望着床上躺着的王科,就像一头豹子正在欣赏着他爪子下的猎物。脑门泛着激动的光泽,脸上每一条褶子都在冒出强烈的兴奋。 他显得从容不迫,完全是个老手的样子,明白床上这个美女,无论如何跑不了,今晚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 但华局长并没有贸然动手,他先替王科脱下了鞋子,扔在地板上,又附下脸,在王科耳边轻唤几声:“霞蔚,霞蔚,你怎么样?还行吧?要不要喝水?” 果然是高手啊,如果王科还醒着,这就可以显出是在关心她,他还得试探试探。 王科的头稍稍动了动,嘴里含混地咕噜了几声,却并没有睁开眼。 华局长轻轻地摇摇王科。王科不动了,反而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这鼾声,显示着她已经睡熟了。 华局长顿时笑了,他放心了。他高兴得搓了搓手…… 而韦小培的心却紧绷了。 王科呀,你怎么睡着了?难道你不知道,你此刻身处的是什么样的险境吗? 你真的酒太多了? 韦小培不敢睁眼,他在纠结,是继续闭眼窥探下去,还是火速赶往那里?毕竟他现在看到的情节,还没有真正发生,如果他及时赶到,也许可以把王科从华局长的狼爪下抢救出来。 韦小培当机立断从房间里退出,到了外面一看,是成来宾馆。 这下好了,成来宾馆离这儿不远,他不需要长途跋涉了,来个中跑就够了。 韦小培向成来宾馆跑去。二十来分钟后就到了。他已经知道是五一二房间,不需要向服务台上咨询,直接进了电梯,摁了五楼的钮。 电梯到三楼半,突然哐一声停住了。 韦小培以为马上会起动,可是等了一会仍不见动静。他急了,又是拍打电梯门又是喊叫,可外面没有人应答。 韦小培就像被关进笼子的老鼠,被遗失在一个无底洞里。 干等了好一阵子,电梯突然又格吱一下启动了,停在了五楼。 出了电梯,他直奔到五一二房间门口,举手就敲门。 门被擂得咚咚响,却不见有人开门。韦小培几乎要爆炸了,一边敲门一边大喊大叫:“快开门,快开门哪!” “你在干什么?”一声断喝响在耳边。 韦小培扭头一看,是一个服务员,淡抹脂粉的脸上一片怒容。 “为什么要又敲又叫的?” 韦小培指着门:“里面有人要欺负妇女。” “什么?欺负妇女?”服务员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下瞪得更圆了,“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韦小培一梗脖子:“我没有胡说,里面有一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喝醉了,男的在脱她的衣服呢……” “这房间里空着,又没有人住,哪来的男人女人?你脑子有病吧?”服务员冲动地骂起来。 韦小培不理她了,用脚踢了踢门,大吼了一句:“再不开门,我要撞进来了。” 服务员急忙挡在韦小培和门之间,不让他撞门,又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别撞,我会开门,让你进去瞧瞧。” 门咯吱打开,韦小培一把推开服务员就冲进去,然而当韦小培冲到床前,却一愣,床上干干净净,铺得笔挺的床单上,放着折叠好的被子,可以看出是经过服务员精心收拾的,雪白的床单一尘不染,床头柜和旁边的坐椅上,也没有任何脱下的衣服,找不到刚刚有人在这里活动的任何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华局长挽着王科已经来过,完成了那番“活动”后又离去了? 不可能,按照时间推算,不会那么快的。那么他们还没有来? 这时服务员在一边质问了:“你看到了吧,这房间里没有人。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韦小培搔着后脑,猜测地问:“这么说,他们还没有来订房间?” “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 “就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那就不对了,这房间确实有人预订了,但他们要明天才入住,也不是一男一女,是两个女的,而且是双胞胎姐妹。”服务员很肯定地说道。 咦,这就不对了,这房间既然有人预订了,那么华局长带着王科即使随后来了,也不可能进住这个房间。 韦小培跑出去看了看房号,确实是612号,这不就是他天眼看到的房间嘛,怎么会出错呢? 服务员看他抓耳挠腮的,就提醒了一句:“小兄弟,你是找错宾馆了吧?” “找错宾馆了?”韦小培一愣。 “是的,一直都有人找错宾馆,因为咱们这叫成来宾馆,城东还有一家叫成耒宾馆,你不会是把我们成来当作成耒了吧?” “啊?这……这……” 韦小培顿时清醒了。 一定弄错了。那个耒字,跟来字相像,但他用天眼看时太大意,把耒看成来了。 不能迟疑,火速换地方。 他向城东跑去。 这一耽搁,就误了半个小时了。 韦小培自责,我真是太浑了,居然看错了宾馆。 从成来宾馆赶到成耒宾馆,一路上虽不是跋山涉水的,但也是历经了不少险坎,有几次闯红灯差点与车亲吻,真是险象环生。 不顾一切地赶到了成耒宾馆的612号房间门口,立刻举手敲门。 门里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