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发事件

    坐在办公室的蔡易廉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吸吸鼻子,不以为然,可怜他还不知道付佳妮怪异的想法,他所作的一切,明明就是为了让付佳妮敞开心扉与人交往,而没有别的想法,一心一意,想要打开通往付佳妮的心门,不得不说,他成了,同时还多了一名爱慕者。

    付佳妮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现在,如果再去问她是否喜欢蔡易廉,她想,她会说不,然后在心里说是的。

    毕竟她在学校没什么圈子没什么人脉,直接说是的,肯定会被耻笑,而且,自己也不确定蔡易廉的心思,就这么贸贸然的承认,那就是太蠢了的行为了。

    自己也不过猜想的蔡易廉可能会对自己有那么点喜欢吧,小女孩的心思被慎密的埋藏在了心底,慢慢的发了芽。

    回到学校一切如常,蔡易廉依然对自己照顾有加,而自己也慢慢的开始关心蔡易廉,毕竟她是个说一不二的孩子。

    生性孤僻很难寻得有人待她如此好,她自当认为更加应该珍惜这份情感,慢慢的在蔡易廉如复一日的对她的好中,将那藏在泥土中久久未开花的种子慢慢的生了根发了芽,但是由于个人关系,几乎没人注意到。

    又到了去网球社的日子,走过熟悉的路,似乎又有了不一样的心境,慢慢的迈着步子,沿着熟悉的轨道,一步一步的走向熟悉的地方。

    田袁又是比她早到了那么一点点。

    付佳妮一如往常,波澜不惊的打招呼,换衣服,报道,拿器材,田袁自然是跟着付佳妮一起。

    打了几场,两人坐在一旁的草地上休息,田袁又好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了,问道,“你觉得蔡老师怎么样?”

    付佳妮停下了喝水的动作,很快又仰起头喝了一口。

    在过路人的耳朵里,这仅仅只是两个学生在谈论老师的场景,并不罕见,这里面的深意,估计也就只有他们二人懂。

    付佳妮放下水瓶,拧好瓶盖,抬起头,日光透过头顶零碎的洒入,用手在眼睫毛上搭了个凉棚,两眼直直的看着那阳光的来源,最后轻声道,“挺好的。”

    田袁微微偏了头,一旁的人的侧脸在阳光下清晰的形成,落在自己的视网膜上,手无意识的拨弄着自己前面的草,淡声道,“老师对你真好,那也是老师。”

    说出的这番话,不轻不重却刹那间打在了付佳妮的心上,田袁这番话好像是要暗示什么的样子,可是自己也没说什么,为何他要这么说。

    付佳妮勾唇笑笑,“说这些干嘛呢,来,继续打一场。”

    田袁也是笑笑,拿起球拍,便和付佳妮开打。

    打完之后浑身黏腻,回到宿舍,付佳妮便拿起换洗的衣物去洗了个澡。

    舍友们笑闹的声音穿过门,还是很清晰的传入耳朵中,哗啦啦的流水声都阻挡不了那般的笑。

    任由水冲刷着,叹了口气,自己为什么就是融不入她们之间,她其实也很想,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也想有个人陪着自己,可从来都只是自己一个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在大街上买东西一个人,然后听到旁边的女孩子惊喜的叫声互相打量的身影,自己生病了一个人,而不是有人在一旁嘘寒问暖,帮忙着忙东忙西,然后笑骂自己怎么感冒。难过了没有人会倾听自己的心事,有的是不耐烦的眉眼,和你很熟吗的字眼,只有自己默默打落牙齿吞下肚的难受。

    好像很久的样子,水微凉,牙齿居然都开始打颤,回过神来,在学校那么久,好像第一次洗了那么久,迅速的关了花洒,套上了衣服,然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外面的水去洗,洗好后,想要晾衣服的杆子却没有找到,转头,外面的她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她所不知道的话题,什么明星啊之类的,默默的顿了顿,把衣服放好,鼓足勇气问道,“问一下,晾衣杆哪儿去了?”

    她轻轻的声音很快没落在嘈杂的讨论声中,深呼吸一口气,提高了几个声调,“请问,晾衣杆在哪?”

    终于有旁边的一个女生回答,“隔壁宿舍,你去找她们要回来不就得了。”

    不耐烦的回答完,又加入了热火朝天的讨论中。

    付佳妮默默低垂着头,绕过她们走了出去,敲了敲隔壁宿舍紧闭的门,有人来开门,“晾衣杆能借我用用吗?”

    “哦。”冷淡的回答,然后那人转头喊道靠近阳台的把晾衣杆拿过来。

    付佳妮有点局促的绞着自己的衣角,直到面前那人将晾衣杆塞入她的手中,被猛地一塞入东西,付佳妮不由的后腿了几步,而眼前的大门,也毫不留情的在她的面前关上,哐当的声音,让付佳妮的心一沉。

    拿着晾衣杆回到宿舍,把的衣服一件件挂到了晾晒衣服的地方,突然觉得日子索然无味,每天都似乎是固定了一个路线,班级——饭堂——宿舍,从未有人突然拉着自己,说,走,一起去干嘛干嘛这么温馨的话语和时刻。

    摇了摇头,轻笑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既然想好了自己是喜欢蔡易廉的,那么付佳妮定会有所行动。

    她的行动不张扬,就只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找蔡易廉这之前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人注意什么,她的话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关心蔡易廉。

    蔡易廉开始渐渐的欣喜自己的努力有了成效,付佳妮开始敞开心扉,笑容越来越对,几乎是一见到他,就会露出一个安静的微笑。

    吃午饭的时候,蔡易廉笑容温和,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让付佳妮有点愣住,低沉熟悉的声音缓缓的在耳边响起,“最近看你是越来越开朗了呢,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啊?”

    付佳妮一愣,随即笑着道,“她们都有了自己的圈子,我总不能强去吧,那样多不好。”

    蔡易廉听了没说什么,吃着自己的饭,突然寂静下来的气氛,让付佳妮无所适从,她甚至反复思考自己刚刚有没说错什么话。

    很快,蔡易廉便打破了这沉闷的让付佳妮都有点不习惯的气氛,“也不能那么说。”他清了清嗓子,认真的看着付佳妮,道,“你不主动,怎么知道别人接不接纳你,生活不是要别人适应你,而是要你去适应别人,你平时和我一起谈天说地的那股劲呢,怎么和别人就没有了。”

    一长串话说下来,反倒是付佳妮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便又是长长的沉默阻碍在两人中间,时间的流逝冲不破那厚厚的隔膜,蔡易廉和付佳妮差不多时间吃完了饭,付佳妮站起身,终是开了口,“老师,你说的我会仔细想想,这个周末我想约你出去,可以吗?”语调在末尾开始有点细声,变得小心翼翼。

    蔡易廉隐约感觉到点不对劲,却没有多想,伸出手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好啊。”

    这本就只是一个长辈对小辈习惯性宠爱的动作,而且蔡易廉也是很关注学生成长的老师,这个动作仅仅是一个关爱,而付佳妮却是心跳如雷,想到的都是不相干的东西,头都不敢抬起来,匆忙说了句再见转头便走。

    而不远处的田袁,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突然有点不安。

    付佳妮大气都不敢出的疾步走向饭堂门口,直到阳光笼罩在身上周围茫茫的人,才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头瞬间有点晕眩。

    可能是自己确定了那点小心思,让自己都感到了紧张吧。

    可是下一刻,便证明她想错了。

    倒下去的那一刻,好像有着温软的怀抱接住了自己,还没来得及睁开眼,脑子里轰的一声,崩塌离析。

    日光像个直线漫长的没有目的散落的照耀着,白日茫茫眼前似乎都要有了错觉般,蔡易廉拿着一杯温水穿越过偌大的场喧嚣散尽到了寂静的医务室,尔后跨进了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颇有专业素养和医务知识,姑且叫他林医生吧,一身温润风度清淡如玉,很多小女生花痴的一个人,不少人最期盼自己昏倒或者干嘛了能来到医务室,毕竟林医生是个温和的人,不管你是什么病痛,都会认真的帮你诊断,即使是那些无关痛痒的蚊子叮了也好,他也会颇有风度的笑着给你一瓶花露水。

    就像此时躺在白色病床上安静闭目的付佳妮,一旁坐着的是田袁,田袁眸中担忧露出,也没发觉蔡易廉来了。

    “林校医。”蔡易廉跨进来,眼睛一扫看到了闭目的付佳妮,又看向低头记录的林校医,打了声招呼。

    “嗯好。”林校医没有抬头,清淡的声音传来,“付佳妮是吧,是你的学生吧,缺血导致的头晕,休息一会就好了。”说完,手上的本子一拍,抬起了头。

    日光清晰的描绘出他面部的线条,坚毅淡漠,蔡易廉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田袁明显也是听到了,抬头看见蔡易廉,才笑了笑,“老师,你来了,我看到付佳妮晕倒了扶她来的。”

    “我知道,谢谢你了。”蔡易廉笑着道,手中的水放到了一边的柜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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