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位……这位是杨廷的大哥,他叫南宫绝。”风静静略为尴尬的介绍。 “你好,伯母,初次见面没有给您带什么礼物,希望您能喜欢。”杨泓亲自把东西放在了茶几上,我瞥了眼他身后,助理没有跟来。 “谢谢。”欧若兰的语气一反常态,不如平日的温和,她以为杨泓是带杨廷来道歉的。 “坐吧。”我招呼他坐下。 他坐在了她妈妈对面。 风母这时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位青年,俊逸不凡,身材高大,即使坐在轮椅上也遮掩不住他的王者霸气和光华。 怕杨泓说出领证的事,怕她妈接受不了双重打击,女儿刚被未来女婿踹掉,又嫁给女婿的哥哥,还是个残废,换作谁也接受不了。 于是她不停的给他使眼色,但是他恍若未见。 气氛有点压抑,半晌后他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其实,我应该叫您一声妈,今天专程来拜访您,希望您别介意。”杨泓一改平日的扑克脸,温和儒雅的咧唇笑着。 欧若兰一头雾水,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受过什么刺激?他喊她为妈?她没听错吧? 很明显,杨泓看出她的费解,接下来的话诠释了她的疑惑。 “杨颜是我爸爸,我是杨家的长子,才从国外回来,预备长期待在南京,并与您的女儿今天领了证。” 多简洁明了的话啊,欧若兰半天才把他说的给消化了,这边一消化,那边她一看他残废的双腿,两眼一翻,顷刻间晕厥了过去。 “妈,妈!”风静静吓的赶紧去推晕迷的欧若兰。 “你怎么回事?非要现在说吗?就不能委婉点或者过两天再说吗?我妈有心脏病。”风静静有点气急败坏的轻吼。 南宫绝有一抹惊慌,他没料到会这样,以为她对她妈说过了。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120。 “你没有对你妈说我们的事?”他放下电话略为冰冷的问。 “当然没有,我妈才知道我和杨廷的事,领证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说,我刚才一直跟你眨眼,你都没看到。” 杨泓推开我,给欧若兰进行急救,他的方法很正规,而她妈真的醒过来了。 入眼的是杨泓的脸,欧若兰睡在沙发上侧脸看向女儿。 “结婚证给我看看……”她有气无力的扬了下手。 风静静的眼泪不停滑落脸颊,颤抖着手从包里取出那本红色的本子递到妈妈的手里。 打开本子,上面两人的照片像把捶子砸在欧母的心上,欧若兰止不住的落泪,那眼泪像把刀扎的风静静心里生疼。 杨泓这时主动握上欧若兰的手。 “妈,您放心,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我一定会永远照顾好静静,不会像我弟弟那样带给她伤害,我只会给她幸福和安定的生活。” 欧若兰点点头,有些感动,但是眼睛落定在他那双残了的腿上,眼神还是不由的黯淡了。 “妈,这双腿会好起来的,我一直在做恢复治疗,医生说站起来是早晚的事。” 这句话无疑给了欧若兰一颗很大的定心丸,她笑了,忽然就笑开了,欧母睁着虚弱的眼看向女儿,像要对女儿说什么。 风静静赶紧弯腰把耳朵放欧母的唇边。 “嫁妆钱在,在妈妈的……包里……” 最后一颗眼泪滴落沙发上时,她把女儿的手和杨泓的手交叠,最后闭上了眼。 救护车这时正好赶了过来,欧若兰还剩几口气。 “妈!妈……妈妈!” 救护车上,风静静趴在母亲的身上嚎啕大哭,哭声恸天。 杨泓的车也朝医院开去。 经过抢救,欧若兰保住了一条命,但是却不再醒来,成了植物人。 风静静哭了很久,杨泓叹了口气,手慢慢的揽过她的肩膀。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唐突的说出了领证的事,妈也不会变成这样。”他难过的把她拥入怀里。 “啊!!”风静静止不住的痛哭失声,像要把漫天的委屈全部哭出来才会罢休。 风静静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怪过她,妈妈的死与杨廷拖不了干系,与杨泓没有关系。 而现在又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忽然觉得此刻除了他,她真的找不到任何人来帮忙了,如果没有杨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点了吗?” 风静静没有说话,因为她的眼角瞥到母亲中指那上的那颗钻石戒指居然没有了。 她慌乱的四处寻找,妈妈的包里,妈妈衣服的口袋里,可是都没有,但是包里的夹层口袋里很鼓,应该是钱。 她打开后一看,果然是钱,有好几万。 忽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妈妈拿那枚戒指当了换了这些钱,那是爸爸留给她唯一的念想啊! 欧母曾经经常跟女儿开玩笑,摸着手上的大钻戒,说是丈夫做生意赚了钱过生日时送给自己的,说什么也不会给女儿,每次说完还对着戒指亲一下。 而这时,杨颜一家都赶了过来,他们在接到南宫绝的电话后很吃惊,赶紧开车朝这奔来。 杨颜推开病房的门,看到了欧若兰苍白沉睡的脸,他脸上有着震惊。 欧若兰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是为人善良温和,杨颜在风静静爸爸死后,一直都很想带好友带为照顾,但是欧若兰性情坚韧,从没接受过杨颜的恩惠和帮助。 此刻他的脸上有着太多的感伤和悔意,他颤颤巍巍的走到欧若兰的面前,嘴角抽动,最后半晌,他朝沉睡的欧若兰深深的鞠了三躬,以表深深的歉意。 风静静站在墙角无声的抽泣,杨泓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盯着南宫廷母子俩。 “过来!”杨颜的语气有着极力的隐忍。 “过来!”杨颜暴吼。 见小儿子吓僵在原地,一把把小儿子猛推到欧若兰的跟前。 “跪下!”杨颜话刚落,一脚踹在小儿子的后腿上,咣铛一声,沉闷而响亮。 凌兰仙再心疼儿子,也不能作声,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畜生,逆子,看你做的孽!”杨颜头隐隐开始发痛,他不会想到因为这次的小儿子的悔婚而害亲家变成这样,这样一来,欠风家的更多了,恐怕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爸……我真的没料到会这样,对不起,静静,静静你打我吧,你打我骂我,我心里会好受些,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 杨廷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因对风静静的一场误会而给她那么大的下马威,如果不是这样,欧母也不会成植物人。 他挪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朝自己脸上用力打下,而风静静形容槁木,两眼无神的任眼泪滑落粉颊,像是一具没有了生命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