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禹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的神色,也显得十分慌张。 而对面,广帆嚣张大吼:“哈哈!赶紧的把绵蛇掌交出来吧!省的受些皮肉之苦!要不然我可不跟你客气,在这里,我要让你死也没人敢站出来说句不是!哈哈……” 嗤嗤… 广帆起身翻手而动,全禹这边的空间顿时大震,接而扭曲起来,像是要将全禹给挤压变形了般。 “我数三声!这是我极限!若你还要磨练我的耐心,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广帆又吼道。接着快速冲向全禹,那漫天的威压,好似对他都造不成影响。 “三!” 全禹满头大汗。 “广帆御形期四重,在境界上绝对稳压于我!这可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要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绵蛇掌,交给这小子吗?” 不能! 脑中陡然跳出一个念头! 誓死不给绵蛇掌! 杂院内无法修习修法,绵蛇掌,是自己突破的唯一保障!也是日后活命的本钱! 全禹两手紧攥,感觉着肩上的力越来越重,腿肚子打着颤,却死命坚持着。 “有…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二!” 狂雷拳! 广帆身形疾至,一拳对着全禹轰去。 全禹身心疲惫,举全身之力尽用两腿上,想要支撑起整个身体,已无力支出一丝力气来做反抗,其实在此时,全禹就算回击,也无法与广帆持平。 广帆已是巅峰之力,发挥圆满,御形期四重的实力,果真不弱! 他所修习的修法狂雷拳,是外诀高层。 “一!” 雷声隆隆,数道拳印脱体而出。 哐哐哐… 攻击轰上全禹,全禹上身受力一重,脚步跟着沉重的往后退了数步,体内翻涌不断,五脏具移,十分难受,通体体力猛地一弱,加强至体内,忽然间就感觉一阵酥软的感觉,整个都瘫了下去。 轰! 全禹背上如岳山重力轰然而落,压了下来,直接将全禹半跪在地,痛的呻吟而出。 “哈哈…不识抬举的家伙!知道我的厉害了吧!都说了,你要是早些将绵蛇掌交出来,我便不会为难于你的。再给你一点时间,最好快些将绵蛇掌拿来,要知道,你现在如此的弱,难道认为,守着一本内诀低层的修法,可以保之周全?” 接着,广帆转头,看着身后皆是面色震惊的人们。 “我说的对不对?有谁要站出来给这小子说话?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同是一个杂院中人,我广帆,就跟你们好好的讲讲道理!” 广帆似笑非笑,看着人群中的某个人,笑问:“这绵蛇掌,我该不该有?我打他,对不对?” 那人连忙点头,都不带一个思考的:“对,对对,绵蛇掌就应该由你帆哥来拿。” 广帆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了人群中的林秋,又问:“你说呢,我打他,是不是对的?你,要不要帮他说几句话啊?” “不用。”林秋话声中毫无感情|色彩,冷淡道,“这是你们俩的事,我不会参入进来。” “对头!”广帆笑了一声,继而转过头,看着全禹,“人心所向何处?实力!你小子御形期一重,就自认厉害了?听付二那小子说,你力气还不错,刚才一见还真没让我失望,不过我可没兴趣。要么,你比我强,打败我,我自会认了倒霉,回我的外门,但,你比我弱,就应该听我说的话!知道没有!那绵蛇掌,给老子拿过来!” 说到最后,广帆的声音涨了几倍不止,喝声如洪雷,没入全禹的耳间,凛然一震。 全禹两眼不眨,单膝落地,却没有弱者所呈现的那种卑微,反而昂首而立,颇有威风。这是心内的一股信念! 他瞪着广帆,忽地笑了,“对,你说的对,这世界,自是强者为尊!我弱,我不敌你,可你想过没有,若干年后,你还能确定,你能依旧站在我的头顶?那时,我或许早已超越了你。我这人什么都好,就会记仇,等那日的到来,定会亲自拜访,将今日屈辱,百倍奉还!” 全禹气场同样不弱。 广帆心间无由一颤,暗道:此子心性坚毅,刚正不斜,日后,还真指不定会有一番作为!记仇?眼下我占了优势,日后事难料!如果不是绵蛇掌,听了你这么说,或许相互做个朋友也无所谓! 但现在,绝对不行! “死了就没有那样的结果了!”广帆面色一狠,眼角闪过浓浓的杀意。 狂雷拳! 又是一拳轰去,比之前的攻势还显宏大、凶猛浩荡。 广帆的拳头处,妖异般闪着红光。他的三星五雷锤,在全禹反震之力下,扔在远处,锵锵锵的响着金鸣,好似要为主人奋战。 噗嗤… 远处飞来一朵不明阴影,在广帆闪错不及间,落在他的脸上。 视线阻隔了,广帆玄气紊乱,手法无章法了起来,一拳之下,攻击没了实质,飘飘忽忽,在广帆身形往一边侧倒间,一拳轰在远处。 广帆已经不顾那么多了,他发现,飞落在脸上的是一坨黏物!连忙伸手一抹,擦开眼前的东西后,睁眼一看,面色顿时一黑。 黄泥! 我居然被黄泥给暗算了! “草!是哪个!给老子死出来,再让人找十碗牛粪过来,老子非得灌死他不可!” 广帆暴跳如雷,原地打着转,想寻找对自己暗算的人。其脸上,已经狼狈不已,但容易想象,黄泥背后,那张通红愤怒的大脸。 “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你们全部都给我滚出宗内!” 广帆又吼了一声,这时,人群内才开始躁动了分毫。 有些人,私下议论,猜想着会是谁丢出黄泥…… 在广帆的正前方,却缓缓的走出两道身影。与广帆对立而站,两道身影中,前面一人的脸上,却是浮现起悻悻之意。 “裘总管?”广帆发现了这两人,有些愕然,旋即冲前面那人喊了出声。 裘总管,总管杂院之事。 此时总管两手负背,两眼都不敢直视广帆的眼睛。 “裘总管,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暗算我?” 裘总管一愣,答道:“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是怎样呢?你暗算了我,还有理由?一个杂院总管,就敢对外门弟子不敬了?”广帆呼哧着大气,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感觉很不适。 裘总管轻轻一笑,没有说话,长袖挥起,一道匹练白光,射向倒在地上的全禹,全禹只觉身子一轻,接着站了起来,冲裘总管感激的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怎么?你要多管闲事?”广帆神情一冷。 “凡事适可而止吧。”裘总管年龄趋于中年,老成持重。 “就是!”这时,在裘总管的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众人都看了过去。 一个脑袋,从裘总管的身后探了出来,看到所有人的目光汇聚自己身上,如受惊吓,连忙缩了回去。 “那女孩是谁?” “我刚看了一眼,长得很不错啊!” “难道是来我们杂院的新成员?哦也!美女耶!” 人群中林秋的双眼也瞬时亮了起来:“靠,这美女怎么不让我早些时候见到啊!啧啧…水灵灵的模样,漂亮啊!” 广帆的脸,却是直接黑了,叫道:“谁在那里!给我出来!还有,姓裘的,你暗算我的事,早晚跟你算算!站在你身后的,叫他出来,我非剁了他!” 裘总管笑了笑,道:“她就一个傻丫头,跟她计较什么。” 全禹在远处看清广帆这边的情景,因角度不同,也正好可以看到裘总管身后的那个女孩,此时,那女孩的小手上正沾着泥水,很脏,并不时在裘总管的身后衣角处擦上一擦。 “呵呵…原来那黄泥是这姑娘丢的,倒也谢谢她了。要不是她,或许我现在就真的危险了。” 外门弟子的广帆,竟是对一个总管无理! 不管杂院在整个宗门的地位有多低,可那也仅对弟子来说。总管的地位,可要高上不少。光是本身的境界,裘总管就比广帆要强上许多。 其实归于心态,外门弟子,永远都看不起杂院中的人。不管是谁,包括是总管,一旦加上杂院两字,身份就显得低下不少。 这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