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的过去很大程度上已经决定了你的现在,所以要尽可能改变现在,从而改变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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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爵公司大楼内,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在走廊快步走着。

    白相毅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对那黎副总那样调戏她竟然无动于衷,真是越想越气。

    事情是这样的,白相毅按照约定带着柳安语到风爵做安排好的工作,毕竟是靠关系,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访那个关系的源头,所谓的黎副总。姓黎,又是副总,还是个年轻人,不用猜都知道就是风爵董事长的儿子,黎痕。

    跟在言齐身边久了,柳安语自然知道在商界打拼少不得人脉,靠人脉做事也不是什么丢脸或是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对这件事,柳安语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只是一进去,那黎痕就给她来了个大拥抱,说是热情就算了,那之后的又是搂又是摸的算什么?明显的调戏!就算是靠关系,也没说要把自己送上去。白相毅这个混蛋!

    而且那黎副总的行为让她想起毕业后刚找到工作时遇到的上司,那副且似乎一直欲求不满但身体其实早已亏空的蜡黄色的脸至今记忆犹新,每一见到便觉得恶心。这种厌恶感促使她在他伸出魔爪时,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切可用的东西暴打他一顿。

    事后将这事说给言齐听,言齐黑了脸,抱紧她道:“辞职吧,我养你,你在外面我总觉得不放心。”她虽已打算辞职,却并不打算留在家里,只好转移一下话题,说起自己的英勇,言齐倒也顺着接下去:“是啊,真想不到你柔柔弱弱,打起人来连眼睛也不眨,唉,我该不会娶了个母老虎吧?”虽是叹气,但他眼中温柔的笑意让安语恼羞成怒地捶了他几下,软软的拳头打在身上毫无杀伤力,言齐看她嫣红的俏脸忍不住俯下身偷了个香,而后两人呵呵笑了起来。

    回忆总是美好,现实却残酷地让人恨不得找个阴暗的地方藏起来不再去面对。

    安语渐渐缓了脚步,神色有些哀戚。过后追上来的白相毅见她有些黯然神伤,便以为是在伤心工作的事:“黎痕他只是在开玩笑,他已经说了,收拾好情绪,明早上班。”

    “……”

    “安语?”白相毅见她没反应,只好再唤道。

    “嗯?”安语见是他,便赶紧收了收心绪。

    “……你明天可以上班了。”白相毅见她如此,不知为何直觉地认为与言齐有关,只是直觉,可这也让他有些不舒服。他敛了敛心神:“走吧,回去了。”柳安语匆匆跟上,突然觉得有一股视线灼烧着她,回头张望,却四下无人,笑了笑自己的幻觉,走出了大门。

    许彻重新回到言齐家时,他正在打电话:“我说过,消息一定要全面封锁,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要,你在消息部那么多年白混了!下午就去人事部递辞呈,我不想再看见你出现在朝诚。”随后挂掉电话,向许彻说道:“下午挑个可信的人调去消息部。”

    “是。”竟然是消息部。言齐从未叫他负责过消息部的事,因为那里面的人都是言齐的亲信,而且不曾对外公开过这个部门的存在。纵然他是言齐的助理,却不代表消息部的事他也可以参与。他在心底有些狐疑,言齐何时这般信任他了?

    “再想个办法让刚走的人封口。”

    “是。”封口?许彻莫名地想起电视里古装剧的剧情,要让人永远封口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当然,他不会这么做的啦,这可是法制社会。

    “……许彻,若是有件事你现在一开始察觉做错了,却似乎有些救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许彻有些纳闷老板今天的态度,好像大有要与他促膝长谈的架势,但仍谨慎地说道:“若是我,定会尽力去补救的。”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毕竟世事难料。”

    “世事难料?……”言齐蹙紧俊眉,看着桌上曾经柳安语送他的小仙人掌,若有所思。

    许彻趁着言齐沉思的时间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的摆设一如既往地简单,但不难看出有女主人出现过的痕迹。桌子上有两个粉色的杯垫,窗前挂着串贝壳风铃,最明显的应该是书架上立着的浅米黄色相框,上面是笑容可掬的柳安语。倒是有些吃惊,温然没来过这吗?他看着言齐自离婚后便显得有些萧索的身影,再体会一下刚刚他问的话,心想他该是在后悔离婚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好长一段寂静过去后,言齐终于再次开口:“你回公司吧,这几天我不去了。”

    许彻听了这话后,总觉得言齐似乎还有话说,站了一会儿,见言齐仍然毫无吩咐之意,便转身离去了。

    待许彻走后,言齐拨通了温然的手机:“然,下午我们去试婚服,你的婚纱到了。”

    “嗯,齐,这两天怎么了,都没给我电话?”温然有些软软的声音传进言齐耳中,他微皱眉。

    “我很忙。”

    “……言齐,你真的,是因为爱我……才跟我结婚的吗?”温然看着报纸,那种言齐是在欺骗她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尽管那报纸上都是她和言齐的照片。

    “……别乱想了,我还有会要开,挂了。”

    “嗯。”刚一应下,电话便传来了“嘟嘟”的忙音。言齐,你难道没发现么,你说爱我,跟我结婚,却连跟我讲个电话都会嫌费时间。

    温然的脸上淌过两行清泪。她想起第一次鼓起勇气,站在言齐面前,艰难地蹦出“我喜欢你”四个字时,言齐一闪而过的皱眉以及眼中几不可见的厌恶。

    他说:“温然,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只爱阿语一人。”言齐第一次跟她说过的一句最长的话,让温然原本如同小鹿乱撞的心骤停了一下。他那笃定的语气,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自那之后,她只静静跟随,让自己潜移默化入言齐的生活,她不曾想过放弃,执着让她学会强大,而如今她成了,却为何还要这样迷茫,这样不安?无论如何,只要结婚了,一切就会稍有改变的。

    是吧?会有改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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