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人再怎么样冷血,都不会随便放弃珍爱的人,除非是为了保护他,选择了一个最不愿却能最好地保护他的方式。不然,就是找到了更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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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彻,把缪斯交流会的资料拿到我家来,顺便把胡牵牵叫来。”言齐不耐地说着,揉着眉心。

    方才又做那个梦了。自从交流会后,那个梦就一直缠着他。梦里那个女人浑身是血,哭着叫他一定要忘了她,他心痛地醒了过来。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身上穿着交流会上柳安语的那件衣服。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够确定,那个女人不是柳安语。算了,不过是个梦,也许是太累了。

    但醒来后洗漱好打开家门,外面一大堆的闪光灯让他马上又关上了门。那些记者好像在说什么离婚和出轨……难不成那人已经将信息给了媒体了?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他?用这种不痛不痒却十分麻烦的方式。

    而另一边,被迅速挂了电话的许彻看着电话一阵无语,言齐怎么了,怎么突然把工作地点换成家里,还要他带上牵牵?而最让他吃惊的是言齐的十年如一日的平淡语气竟带了丝焦急。看来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咳,咳咳——”接连不断的咳嗽声让听者心颤。

    “阿彻,真的只是感冒吗?”牵牵着一袭浅蓝睡裙,眯着眼,视线朦胧地望着许彻,明显是刚睡醒,而眸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嗯。咳咳,吵醒你了?咳咳,不过也该醒了,去洗漱吧。”

    “刚刚是谁打给你电话?”

    “言总。”

    “哦。”这名字让胡牵牵想到了安语,一时间清醒了不少。

    “哦,对了。”

    “……?”

    “言总叫我待会去他家,还说要带上你。”牵牵有些讶然,若说叫许彻去是因为他是他的助理,那叫她去是为了什么?曾经他和她还有安语这层关系在,但如今都没了,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事需要她的。

    “他有说有什么事吗?”

    “没有,不用担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见牵牵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许彻便将手握拳放在嘴前:“咳咳,咳咳。”

    咳嗽声唤醒了牵牵,急忙伸手作势要帮许彻顺气,只见许彻摆了摆手,伸手指了指卫生间,眨了两下眼睛,自己则径直走向了厨房。

    牵牵看着厨房中日渐消瘦的正在忙碌的身影,心中忧心不已,却也无可奈何。边愤愤地在心中咒骂着言齐这个万恶的在周末压榨人民的BOSS边走向卫生间。

    待出门时,胡牵牵眼尖地看到今天挂在门柄的报纸上的头条。

    朝诚董事长出轨离婚 执行总监温然竟是第三者?!

    “彻,你来看下,这报纸……”牵牵展开报纸,忧心忡忡地盯着报纸上的头条。

    “怎么?”许彻走过来,在看到报纸的字时,不由得一怔。

    报纸上整整一版都在讲这件事,还附带了几张图。都是言齐与温然或接吻或搂着的图。

    “阿彻,怎么会这样”牵牵紧紧地抿着唇,脸色有些难看:“言齐离婚真的是因为温然么?”

    许彻神色如常,但心中却因这篇报道而起伏不定。轻拍牵牵的肩:“言总他自有他的想法,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太简单。”毕竟言齐不是这样的人。

    “嗯,不过不管怎么样,绝不能再让他伤害到安语了。”胡牵牵一脸坚定,许彻不禁有些动容,轻揽过她,一句肯定的‘嗯’给予了牵牵莫大的能量。

    “走吧。”许彻拿起资料,揽着牵牵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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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彻和胡牵牵到了言齐家门前时,便被门口这一群穿着五花八门的记者吓到了。而那群记着看到许彻时,心情那叫个激动啊,眼睛那叫个闪亮亮啊!

    “许先生,请问言先生是否真有外遇?”

    “许先生,请问言先生下周是否真要结婚?”

    “许先生……”

    一句句的质问让许彻有些头大,终于明白言齐为何不去公司了。好不容易搂着牵牵走过人群,敲开了门,只见言齐不耐的脸色在看到他俩时终于缓了些,侧身让他们进去,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门口的,……”牵牵看着言齐欲言又止。

    “都是记者,今早的报纸你们应该看到了。”言齐给他俩倒着水,愤怒地道。

    “那些都是真的?”想到那报纸,牵牵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度,心中窜起一股无名的火。

    “……”言齐的沉默让牵牵的火似烧在了水中,没起一点波澜,不禁有些尴尬和懊恼。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泄漏了这些消息,明明之前是封锁过的了。”许彻受不过这种折腾人的氛围,皱着眉开口道。

    “嗯。资料带来了吗?”言齐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道。许彻将资料递给他,接着便是一阵无言,只听见纸页翻过的“刷刷”声。

    看着言齐沉思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牵牵和许彻的心均不由得一紧,那人该不是熟人吧?这样的猜想让两人的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似在传递着安心的信息。过了一会儿,言齐脸色稍缓,开口道:“胡牵牵,听说阿语住在你那?”

    言齐的问题让牵牵有些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才嘲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关心她早干嘛去了”手上被人紧握了一下,她知道是许彻在提醒她不要闹,但她看着言齐,再想到安语苍白的满是泪痕的脸,心中就总烧着一团火,让她不自觉地想找个灭火的方式。

    而言齐静静地低垂着眼,对牵牵的质问不置一词,但他身上散发的冷漠气息,却愈发浓烈。那份冰冷让牵牵一颤,气势小了一些,但仍倔强道:“再说你们不是离婚了吗?问那么多干嘛?你不是还有个温然要关心的么?”

    “她住在你那。”与之前不同,这次是肯定句。

    “是住在她那,言总,有事么?”许彻轻拍牵牵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言齐看了一眼许彻,对着牵牵说道:“这几天你回去,接下来许彻会有很多事要忙,而且阿语最近可能会遇上麻烦,你去照顾下她。”这番话让牵牵有些疑惑言齐的用意,喃喃道:“照顾她有白相毅,我去当什么电灯泡”此话一出,许彻观着言齐骤然下沉的脸色有些憋笑,牵牵不错,懂得伤人于无形了。

    “你回去就是了,不然我扣许彻薪水。”

    胡牵牵生气地看着言齐,无奈地侧过脸用眼神质问许彻:“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言大老板还是个傲娇型的?”

    许彻避开眼,捏了捏牵牵的手。

    如此,牵牵也只好答应了,为了男友的薪水。

    “许彻,送她过去,然后再过来。”

    “好。牵牵。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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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了言齐家的门,见门口的记者已散得寥寥无几,二人皆松了口气。而那几个仅剩的记者见是他们,而正主儿连个影都没有,便收回视线,继续摆弄自己手里的话筒和录像机,那神情就像狗看到屎时一样专注。

    走向车的途中,牵牵提出了个很重要的疑问:“阿彻,为啥你和言齐相处时不像朋友更像主仆啊?”牵牵无辜的眼神让许彻不禁怀疑刚刚她语气中的挪揄是否是真的,但仍回答道:“虽是朋友,但他终归是我的老板,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总的来说,就是你和他感情不深,革命感情不浓厚。”

    “……上车吧。”许彻并未接她的话,她是说对了。他和言齐其实并不算是朋友,顶多算个熟人罢了,言齐和白相毅是朋友,他和白相毅是朋友,就凭着白相毅的关系一起喝过几回酒而已。但就算只有几回,也足够他粗略地知道言齐的感情埋得多深,所以他一直都不相信言齐会真的不爱柳安语。喝酒时言齐谈起柳安语时眼中和语气中的柔情,这种难以出现的表情他不会错认,而当言齐喝醉时,口中喃着“阿语,阿语”时的似乎一口气提不上来而唤出的缠绵便更让他坚信言齐爱柳安语,很爱很爱的那种。有些男人,痴情得让他的同类都惊叹,言齐就是这一种男人。

    所以,离婚这件事绝不可能简单。

    “阿彻,开车别想东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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