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还不是皇帝大伯。 若是被自家爹爹知晓了,嗯,自己不死,怕也要脱层皮了。 从小就对他望子成龙的陆相国大人,每每见到自己,就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态。 他爹不喜自己,自己也不喜见到爹爹。 先前皇帝大伯让自己办的事情,自己虽然已经版妥当了,可手中的令牌却没有还给皇帝大伯。 现在好了,嗯,被阮卿芊,自家表妹抓住了。 “孙将军,按照军法,你自行去领罚吧。” 阮卿芊自然是瞧见了陆齐那张哭丧的脸。 奈何这帐篷中孙将军还在,不好秋后算账。 “臣,领旨,告退。” 孙将军起身,转身,离开了帐篷,领罚去了。 孙将军离开之后,帐篷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阮卿芊清清凉凉的看着陆齐。 一旁的陆云则是将帐篷里的那两个女子带离帐篷了。 最后只剩下阮卿芊和陆齐。 “哎呀,好吧,说罢,想要我做什么,只要你们能保守秘密。”陆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只因他实在是受不住自家表妹这般神态。 阮卿芊浅笑着,伸手。 陆齐微微皱眉,向后退了两步。 “我可没钱啊。”赶忙捂住自己钱袋的陆齐,警惕的看着阮卿芊。 上回就被她坑了,这回坚决不妥协。 阮卿芊笑。 “不要表哥的钱。” “不要钱?你要什么?”陆齐又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表妹应该不知道令牌的存在吧? “能命令孙将军做出这般荒唐事的,除了我父皇的命令,不会有其他。” 从方才的神态便能知晓,那孙将军并不是庸才。 能令那样一个铮铮铁骨的汉子听命行事,除了父皇,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旁的。 所以,陆齐身上,定然是有父皇的信物或者令牌。 陆齐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阮卿芊。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表妹变得这般聪慧了? 平日里不是只会骄纵跋扈吗? “那个,表妹,你知道的,表哥我身上的这块令牌啊,是皇上给的,我必须要亲自交还给皇上才行。” 令牌可是能保证自己在军营中的生活状态。 他哪儿能那么容易的就交出去啊。 阮卿芊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旁的,转身就走。 “哎,表妹,表妹你要去哪儿?” 陆齐心中一惊,赶忙跟随着阮卿芊的步子走了两步。 就只见阮卿芊站立在帐篷门口。并未回头:“我这就回宫,告知父皇你在军营中的所作所为,顺便给陆相国书信一封。” “不要啊表妹,你不能这么残忍。” 陆齐有些呜呼,要是被皇帝大伯和自家爹爹知晓。 得得得,别说是军营了,估计都能被流放。 “拿来。”阮卿芊转身,伸手。 陆齐皱起好看的眉宇。 伸手,从胸口摸出了一块令牌,瞧了瞧阮卿芊,又瞧了瞧令牌。 最后认命的叹息了一声。 将令牌交托到了阮卿芊的手中。 “卿卿啊,那个,你可要保管好这个令牌啊,不然我这颗脑袋可真的就保不住的啊。” 那可是当今景帝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 何等重要的物件啊。 万一被卿卿弄丢了的话,那自己陆家满门可就危险了。 “表哥,陆相国既然让你来军营历练,那想必是一个老父亲对自己儿子的期许,你不能让陆相国失望啊,对吗?” 言外之意也足够明显了。 让陆齐抛下身份,好好的在兵营里当一个新兵蛋子,好好的磨练磨练自己那一身轻浮。 “那个,对了,白嵘,在哪儿?” 阮卿芊话落,那边的陆齐猛的抬头对上阮卿芊。 “卿卿,你不觉得,从你第一次见到白嵘,就对他,过分关切了吗?” 这是在提醒阮卿芊,她堂堂公主殿下,对一个从青楼出生的贱民这般关心。 最重要的便是,那贱民除了那张好看的脸蛋和一身夫外,并无其他可取之处。 外人若知晓一国公主对这样一个男人过分关切,到时候流言蜚语会如何在都城内纷飞,就不可知了。 姑娘家的名声尚且看中,更何况是当今公主呢。 “你只需带我去见她。”阮卿芊自然知晓陆齐的意思。 可她上一世亏欠了那人许多,多到哪怕是如今,明知道会有损自己名誉,她也不得不冒险。 当然,她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上一世亏欠的情缘,她想这一世,弥补那个人。 若是自己未来夫君的话,名声,怕也无事。 “你,你胡闹,反正我是不会带你去见他的。” 说罢,陆齐就要离开。 阮卿芊自然是跟随。 “表哥,你在这般,我就将你带着青楼女子来军营的事情告诉陆相国,到时候……” 她的话音并不重,反而有些轻飘飘的、 但落在陆齐的耳中,就反而是有些,对,被自家表妹吃定了。 “卿卿。”从大跨步想要躲开阮卿芊,到站在原地。 身后一直跟随的阮卿芊怎料陆齐会突然停下脚步。 一下子撞到了他的后背。 疼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好疼!” “卿卿,卿卿你怎样?快,快让我瞧瞧。” 陆齐紧张的想要去查看阮卿芊的伤势。 然,阮卿芊却倔强的捂着自己的鼻子,泪水蓄满眼眶,就那样望着陆齐。 “带我去。” “哎呦,我,我真的是,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 陆齐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行吧,现在是战士们吃饭时间,我们等小云过来,一起去。” “嗯!!”见陆云妥协,阮卿芊立马放下自己捂着鼻子的双手,脸上挂起笑容,点了点头。 站在原地等了陆云片刻,她才过来。 三人一起去了战士们平时就餐的地方。 “那个,你们还是回营帐里等我吧,我去叫他。” 刚到了就餐地,就只见一个个大老爷们,粗犷到打着赤膊,挥舞着膀子,或站着或蹲着吃饭呢。 吃的那叫一个欢快,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姑娘家何时见过这般场面,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 怎能见男子打赤膊呢,更何况还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