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芊见许多宫女冲进内殿,而太监们则是在外殿检查。 没等她开口,便已经听外跪着侍卫头领,掌管皇宫内一切安全、 今夜,当属他值夜。 “陵耀救驾来迟,请公主赎罪。” 陵耀,整个景国百年来的习武奇才,年仅十三便已然击败了当年的护国大将军。 十四岁,成为了皇城内的侍卫副将。 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父王被行刺那晚,他得了秘密任务,不在宫内。 否则,那些刺客哪儿能得逞。 阮卿芊也没料到今夜会是陵耀当值。 “无碍,我做了个噩梦,梦见父皇被行刺。” 阮卿芊自觉地自己说的很清楚了,然,陵耀却猛的从外起身。 踏步进了寝宫内。 “放肆,凌侍卫,这里是公主寝殿,岂容你私自闯入?” 一旁的宫女冷喝,却没能阻拦陵耀进入殿内。 谁都没有瞧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 便只听见刀出鞘之音。 一抹人影,从公主房梁上跌落。 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陵耀并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冷冽的刀光朝着该人影而去。 寝宫内的打斗,足以让宫女们瑟缩发抖,甚至有些宫女太监已落荒而逃。 唯独一直跟着黄莺伺候阮卿芊的两名宫女,织织和绯红死死的挡在床榻前,深怕凌统领和刺客打斗间,伤了公主、 她们贱命一条,死,无所谓,可公主毕竟是千金,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场面仿佛是一边倒。 凌统领的夫是当今第一,直接碾压着对方。 很快,那刺客被压制的无路可退。 偏在这时,外面同样响起了尖叫声和守夜侍卫们的冷喝以及拔刀声。 “哎呀!”偏在这时,阮卿芊出声。 凌统领微微一分神之际,那刺客便已逃离。 凌统领想要去追,然,一个枕头朝着他砸去。 “陵耀,你可知罪。”一抹清脆却含着怒火的音调。 本意要追刺客的陵耀,堪堪的停下了脚步、 无可奈何的朝着发出声音的主人,他要保护的公主殿下,跪下。 “公主赎罪。臣一会儿便会去陛下哪儿领罚。” 陵耀没等阮卿芊再次斥责,依然站起身,离开了内殿。 阮卿芊坐在床榻上,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滩血迹。 心中抽痛,他,受伤了? 拳微微攥起。 不知,是否伤的重。 伤哪儿了。 若自己当时没有将陵耀招来的话,或许…… “公主,您还好吗?绯红,你去请太医,小柳,你去泡安神茶、”织织一直跟随在黄莺身边。 今日,黄莺姐姐落水,方才来值夜时,她才去探望过。 黄莺姐姐发热了,可即便那样,在她来之前,黄莺姐姐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照顾好公主。 她便是代替着黄莺姐姐的。 如今出了这差池,她…… 织织红了眼眶,却强撑着伺候着阮卿芊。 阮卿芊自然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只是心中有些担忧程靳。 现在回过神,瞧着织织那模样,笑了笑。 外人皆知她骄纵跋扈,今日确实也把这名声又坐实了几分。 可她自认为自己对待身边人,还算不错啊。 “织织,从今日起,你跟绯红,便跟着黄莺一起,贴身服侍我吧。” 方才场面那般乱,织织和绯红却依然挡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宫女,可以培养成自己的亲信。 “谢,谢公主。” 等织织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阮卿芊面前。 她的泪水滴落在地板。 本以为今日定会受到惩罚,说不定还会连累黄莺姐姐。 可没成想,没有等到惩罚,却等来了公主的提升。 是啊,这皇宫大内,宫女太监的,都是分三等。 先前她和绯红只是个二等宫女,现如今,公主说让她们贴身照顾,那就表明了,她和绯红从今往后,便升为一等宫女了。 一等宫女的待遇,跟二等宫女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带人收拾一下。” 阮卿芊眼角余光再次瞥见地上的鲜血。 心中堵得慌。 最后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放下沙帐,径直躺在床榻上。 只是,这一夜,注定无眠。 …… 景乾宫,皇上寝宫外,陵耀跪在殿门口,这一跪,已经一个时辰了。 这一次为了抓捕刺客,他不顾身份之别,男女之别,闯入公主寝宫。 亵渎了公主,自当是有罪的。 世人皆知景帝宠溺公主。 而自己则是毁了公主名誉。 纵使景帝下令杀了自己,陵耀觉得,也不为过。 景乾宫的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从门内出来的人,是一直伺候在景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常公公。 “凌统领,你且去值夜吧,陛下说了,你虽冒犯公主,却也护驾有,过相抵了。” 常公公上前,伸手,搀扶起陵耀。 “谢陛下恩典。” 陵耀叩谢隆恩,便在常公公的搀扶下起身。 “常公公,劳烦了,在下还要去当值,这就告辞。” 陵耀脸色冷峻,明明才二十年岁,却一脸老成,夫更是深不可测。 常公公站在殿门口,瞧着陵耀的背影。 他陪伴在陛下身边伺候,也已经有三十载了,虽惶恐猜测陛下心思,却也能猜中圣意一二分。 想这陵耀,确实是人才,尤其是那冠绝天下的夫,确实是能让啧啧称奇。 常公公在外站了会儿,这夜间的风,还是透骨的凉。 改回去让伺候陛下的小李子,夜间给陛下加床薄被才行。 …… 离开景乾宫的陵耀,宫内虽掌了灯,可依然瞧不真切他此刻的模样。 “统领,今夜来宫中行刺的几名刺客,皆已抓获。只是……”一名侍卫顶着一身寒气,站在陵耀身前汇报。 “说!”并无过多的话语。 “只是抓获的同时,他们皆已服毒自尽了。”侍卫微微的低下头,这一次,确实是他们疏忽,才会让刺客当着他们的面服毒。 “从他们身上查出了什么?”陵耀并无怪责。 可周身形成的压迫,让站在他面前的侍卫,在这寒夜中,后背皆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