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看着眼前的屠宰线。 这是个小型的屠宰场，里面的设备远远落后于那种特大型全自动化屠宰场。 大型屠宰场现在都是二氧化碳致晕生猪，然后生猪顺着流水线走，屠宰、分割全自动化进行，几乎不需要人工干预。 而对他们这点屠宰量的小屠宰场来说，二氧化碳致晕和那些全自动化设备的成本太高，远不如雇几个工人来的实惠。 好在他们买了一个电晕猪的电麻器，这种机器成本不高，某宝千把块钱就能买到。 不用再像小时候在乡下那样，好几个人扯着猪腿来杀猪。 “小琦，那边有猪头，你去把那边的猪头给刮一下，你刘姨在那边，她会教你怎么做。” 刘一河指了指远处钢桌上满满的猪头，对着李琦笑着说道。 “小琦，过来这边。”钢桌边上做活儿的是刘一河的妹妹刘一梅，看见李琦笑着招手道。 李琦以前的时候见过刘一梅，他还曾经给她的儿子补过几节课。 李一梅是个长得挺标志的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文化，就是命苦，嫁了一个二流子老公，那货好吃懒做，钱赚不来不说，成天惹是生非，终日不着家，就算是哪天回来了也是回来伸手要钱。 刘一梅的家里时常穷的揭不开锅，没有办法，她只好也跟着她哥在屠宰场干点杂活儿养家糊口。 “嗯”李琦接过刘一梅递过来的挂毛刀，也学着刘一梅的样子，坐在钢桌边上。 “呕......”钢桌上一个个血淋淋的猪头正对着李琦，近距离的血腥味儿瞬间让他刚刚压下来的干呕再次开始作妖。 “小琦，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没事儿吧？”刘一梅看到李琦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关心道。李琦摆摆手，强忍这心中的不适，说道：“没.....没事儿。” 刘一梅说话的时候手也没有停下来，因为钢桌上的猪头太多了，而且猪头还在不停的运过来，不赶紧刮，一会儿只会堆的更多。 “小琦，刮说起来也简单，胆大心细就好，别着急，刮干净为止。” 刘一梅给李琦示范刮猪脑门、耳后、前脸...... “嗯，我试一下。”李琦手中抓住刮毛刀，扯过来一个猪头，尝试着熟悉是怎么被刮掉的。 “呵呵，行。”刘一梅乐呵道，“别慌，刮多刮少无所谓，千万别怼到自己身上了，别学三妮子婶儿，屁股比猪头还大，一天到晚爱发呆，这不一到早过来就直接刮自己手背上了，你说要命不，要不然钢桌上怎么会堆这么多猪头？” “嗯。” 说话的夫，李琦已经初步了解了刮毛刀是怎么把给刮下来的。 “慢慢来，今天你能刮干净十个猪头，婶儿就请你吃宵夜，哈哈...” 刘一梅开玩笑的说道，显然根本就没指望李琦能干什么活儿。 附近其他的人也跟着笑了。 “嗯呐”李琦不好意思的脸红道。 说话的工夫，又有几个猪头晕了过来。 钢桌上实在是摆不下了。 刘一梅再顾不上和李琦说笑，手里的刮毛刀噌噌直响。 其他人也忙着手里的活儿，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 李琦也刮了两个猪头，然而刮毛刀在他手上像是狗子犁地一样，猪头上的皮都被他秃噜破了，还精神抖擞的立在上面。 活像一个飞机头发型。 刘一梅看到李琦手上的猪头，笑的眼睛里的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 “这个猪头的发型酷啊” “小琦，你应该去干理发啊，杀猪真是屈才了.....” “......” 看着被李琦换了个发型的猪头，大家轰然一笑，心里更不指望李琦能做啥活儿了。 看着他那双白嫩的手，抓笔杆子还行，抓刮毛刀真是强人所难啊！ 李琦被说的面红耳赤。 他刚才还没有熟悉刮毛刀，所以用上力的地方猪皮掉了，没有用上力的地方坚挺依旧。 当然大家没有笑话李琦的意思，也只是在开个玩笑，很快大家又忙活起来，活儿太多。 活儿多人少，人心自然容易急躁。 刘一梅昨天晚上刚和她家的二流子老公吵完架，今天看着堆积如山的猪头，心里有些急，就想着刮的能快点，再快点...... “哎哟” 一声大叫。 只见刘一梅面色苍白地捂着自己的手，她的左臂上有一个巨大的口子，血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小张，快拿药箱过来”刘一河大吼一声道。 李琦此时有些懵了，被吓坏了。 刚才的时候，刘一梅说三妮子刮到自己手上了，他还没怎么当事儿，只是笑了一笑。 但是现在刘一梅再次受伤的时候，他浑身寒颤，才惊觉原来刮真的也有可能刮个骨断筋折。 幸亏屠宰场时常备着一些急救药，没有伤到骨头和大血管，再加上刘一河在这方面也是老手，伤口很快处理好了。 “没太大事儿，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下”刘一河对他妹妹说道。 “哎，真是越忙越乱，邪了门儿了，老张头请假，三妮子一大早刮刮到手上了，我这快下班了也来这么一下子。”刘一梅叹了一口气道，接着说道：“只是这么多猪头，怎么办？” “走一步说一步吧，实在刮不出来，那就低价处理掉算了。”刘一河叹气道。 “那怎么行，价格差好多呢！”刘一梅急道，但是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没有别的法子，想了一下，说道：“哥，明天我接着来吧。” “别胡闹，这么热的天，本来就容易发炎，再说这里面什么环境，手臂还像不像要了？”刘一河坚决的反对道：“绝对不行！”。 “哥，对不起......”刘一梅眼眶有些发红。 “一家人说这干什么，我刚刚也只是对你的伤口紧急处理了一下，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别感染了。” 刘一河说完就准备继续忙去。 刘一梅看着她哥的背影，最忙的时候，她却帮不上什么忙还找忙，心里很不是滋味。 扭头看见李琦还在刮，便说道：“小琦，你也别刮了，你一个新手没有人看着你，别让你也伤了” “啊？......” 此时的李琦正懵逼呢，不是因为刘一梅的手，而是因为刚才他刮干净一个猪头的时候，脑海之中赫然出现了一行字：“从容之手，精通值，+1” 然后再刮干净一个猪头。 “从容之手，精通值，+1” 再一个 “从容之手，精通值，+1” 再刮一个 ...... 李琦眼瞅着系统里面记录上，从容之手精通值，+1，+1，+1....... 随着从容之手的精通值上升，自己的手似乎变得越来越稳了。 刘一梅看着李琦发呆的样子，心道还是别让这孩子干这活儿了，就算是老手一不注意都免不了中招，看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刮毛刀怼到自己身上的概率就更大了。 安全不是小事儿，她不想再让这孩子受伤了！ 然而，当她看到摆在钢桌上的猪头的时候，猛地一愣。 最前面的几个猪头刮的不能看，像驼子犁地，一绺干净，一绺毫发未损。 接下来的几个毛毛糙糙的， 再往后面的几个猪头就好很多了。 最后面的几个已经刮的很好了，有的比她刮的都干净。 紧接着她看到了李琦的手握着刮毛刀在猪头之上飞速的舞动起来。 然后，猪头上的毛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滑落。 猪头在李琦的手上不断你的颤动，但是却被李琦的手死死的压住，刮毛刀速度没有丝毫的改变，一下，再一下的在上面划过。 动作干净，利落。 很快，一个比徐峥的脑袋还光的猪头出现在刘一梅的眼中。 “嘶......”刘一梅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边上的人还以为刘一梅的伤口疼，赶忙走了过来。 却不由被李琦的表现吸引住。 “这毛刮的，真干净” “啧啧啧，谁刚才私下里面说人家是中看不中用的雏儿来着，你不是说他手下能出活儿，你就请大家吃饭吗？......” “这孩子以前的时候真的没有干过这个？” “不可思议.....，这手速真6，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越来越快了” “是啊......这手速是真的快，就算是我没结婚之前也达不到啊......” “......” 一时间屠宰场的几十号人震惊于李琦刮的猪头 屠宰场里面，议论纷纷，赞叹不已。 李琦却是在忙着数数。 此时的他脑海之中叮咚直响。 “从容之手，精通值+1” “从容之手，精通值+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