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主持女郎的话音落下,本是安静的大厅霎时变得火热。 尽管在女郎的营造下现场气氛被拔高了两分,可场下众人对于鲜活草到底花落谁家却是持观摩态度。 在场诸位非富即贵,谁都不愿意去做第一个叫价的,避免成为众矢之的,万一最后没有将其收入囊中,那岂不是让人见笑话了。 众人各怀心思,不过沉默仅仅维持了数秒,坐落于龙飞对面的席位里传来道叫价声:“一万两千。” 说话之人能够轻易分辨是个女人,可是那传来的话音却不复寻常女性嗓音的轻柔悦耳,反之听上去像是在磨砂上滚了一圈似的嘶哑而又粗粝,同时伴有严重的咳嗽,落在耳中难听如渡鸦啼叫,让人听了下意识的就会皱起眉头。 龙飞闻声不禁朝坐席看去,发下席位上有帘子遮盖,以至于看不清里边的具体环境。 这种带有帘子遮盖的席位在拍卖场里只有少数,但凡能够入座的,无不是被拍卖会奉为贵宾的存在,想必这头一个出价的人,其地位非同一般了,起码至少也是叶南天那个级别的。 见有人率先出价,而且还是场上的贵宾,女郎见状借势应和了两句,把渐渐淡下的气氛再次抬高。 经过第一个人的出价,蠢蠢欲动的众人再也耐不下心思,随着头一道叫价声的落下,接连几道跟价声随之而起。 听着众人把鲜活草的价值抬得越来越高,身旁的白逸梦手掩红唇,感叹道:“天呐,这一株鲜活草能有那么值钱吗......” 龙飞没有过多的惊讶,鲜活草在清虚宫都是较为珍贵的存在,再加上事先被贴上了“绝迹”的标签,放在这群有钱人眼里想必也是能值几分钱,只不过是一万块钱的起拍价,对于在场众人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龙飞不怎么关注场上价钱的走向,反倒是紧紧盯着之前率先出价的贵宾席陷入沉思。 刚才听到贵宾席里女人的话音时他就感到奇怪,那传来的声音听上去极不健康,一时断定女人心肺出现问题的几率极大。 倒不是龙飞时刻都在观察周边众人的身体状况,实在是那女人的声音格外刺耳,作为医生下意识的便会进行分析。 也就是所谓的职业病犯了。 不过只是稍微观察了一番龙飞便不再为其伤脑筋,旁人的健康与否与他无关。 可等他回过神来时,竟发现台上那株鲜活草的价格居然飙升到了八万大洋! 这还没完,八万块的价格仅仅维持了数秒,眨眼间便被场上的极为商业大鳄抬高到了十万左右! 龙飞听着场上仍是此起彼伏的叫价声险些惊掉了下巴。 他原以为一株鲜活草顶天也就能够拍到五万,岂会料到居然直接涨到了十万。 然而更让他出乎预料的是,哪怕是到了十万的价格,鲜活草的竞拍声依然是不减反增,短短五分钟时间里,距离二十万已然不远! “我去,不会突破二十万吧......”龙飞擦了把汗,暗道这群人实在是财大气粗。 谁知想什么来什么,片刻时间,场上的叫价声虽然被淘汰了不少,但仍然还有几道固执的声音响个不停。 直到有人说出二十万的价格时,场上顿时掀起一片哗哗,沉默数秒最终无人跟价,鲜活草这才落入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手中。 “恭喜这位先生以二十万的价格夺得鲜活草!”穿着暴露的女郎伸展着曲线凹凸的身姿,朝获得鲜活草的男人抛去个媚眼后,缓缓说道:“鲜活草可是滋血补阳之物,落到您手中一定能保你一生平安。” 看着女郎仿佛随时都会的傲人身材,得到鲜活草的中年男人心肝猛颤,在女郎的一声声魅惑的祝贺声下美滋滋的坐下,脸上一副花了二十一饱眼福非常值得的模样。 “呸,色男人!”叶星辰骂咧了一句,看着男人那直勾勾的眼神直道恶心。 而龙飞听着二十万这几个字眼只觉得极其不真实,胸中的震惊使其险些没能回过神来。 要说在场最懂药草的是谁,那龙飞自然是当仁不让了,他极其清楚鲜活草的价值。 鲜活草虽然珍贵,但绝对还没到二十万的价格!更何况其根本就没有绝迹,在清虚宫内都还有三四株种在土里的活体,那岂不是说能值上百万了? 而主持女郎之所以说出绝迹二字,完全就是哄抬价格,蛊惑这群并不懂得草药的有钱人罢了。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龙飞不好说什么,去用二十万买一株药草,那是别人的权利。 这倒是让龙飞长了个心眼,看样子这个主持女郎接下来所说的一切话语,都得好好斟酌酝酿了。 龙飞暗自唾弃拍卖会不真诚的同时,对于正前方贵宾席位上那嗓音难听的女人倒是有些意外。 坐在贵宾席的女人是第一个叫价的,也是第一个退出竞拍的。 自从鲜活草的价格超出五万这个理所应当的范畴之后,那位女人便再也没了声音,只是传来一道道轻咳声。 也不知是她本身就知道鲜活草的价值,还是无力再进行竞拍。 能坐在贵宾席里的,后者的可能性直接排除。 看样子,这女人是有些懂草药的。 龙飞暗自猜测了一阵,认为女人之所以参与鲜活草的竞拍,恐怕就是想要医治她的心肺了。 只是可惜鲜活草滋血补阳的效虽然较强,但想要治疗她的心肺问题就很是勉强了。 神为医生总是多愁善感,听着从贵宾席里不休止的道道咳嗽声,龙飞叹了口气。 但凡是心肺出现了问题,就会牵连出多种疑难杂症,导致周身生机逐渐流失,只能在在折磨中一点点被吞噬生命。 那贵宾席里的女人,只能祝她好运了。 思绪为陌生人翻腾了片刻,龙飞刨除杂念,视线重新回到主持女郎身上。 眼下,工作人员将鲜活草拿下场外后,两件被灰色幕布遮盖的物件,在女郎的指引下来到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