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赔我滑板！你赔我滑板！”

    鸭舌帽女生蜷缩在地上哭喊，右肩火辣辣地疼痛，王凡那一巴掌把她的骨头都打得错位了，因此痛楚更加猛烈。

    “没家教的家伙，赔你？不是你先丢来砸我的吗？既然珍惜为什么要当做垃圾砸向别人？”王凡看了一眼手掌的血迹，又重新捂住伤口，站起身子走向鸭舌帽女生。

    “王凡，你不要再伤害她了。”徐晓雨以为王凡还没发泄够怒气，打算继续对鸭舌帽女生动手，于是连忙去拦住王凡。

    “我看她会不会死，死不了我就走了。”王凡无奈地看了一眼徐晓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烂好人的模样。

    “家教，我家都没了，还要什么家教……那是爸爸给我的最后一个礼物，是我的成人礼……你把它打坏了……我要杀了你。”

    鸭舌帽女生哭得很伤心，说话都时断时续的，说不清爽，她看向王凡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恨意。

    “什么人都有，给你的礼物是给你用来砸人的？”

    王凡想笑，但是一笑就要动到脖子上的神经，让他又疼起来。

    不过他还是笑了几声，然后伸出左手把鸭舌帽女生从地上抱起来夹在胳膊之间走向最近的诊所。

    “坏蛋，你妈的放开我！”

    “王凡你要带她去哪？”徐晓雨连忙跟了上来。

    王凡颇为无语地看着徐晓雨说道：“还能带她去哪？去诊所，正好我也要包扎一下。”

    一听是要去诊所，鸭舌帽女生的挣扎小了许多，但是还是愤恨地说道：“你放开我！我能自己走！你妈的……”

    “你再骂我就把你丢到空中去。”

    王凡这一句话果然奏效，鸭舌帽女生顿时安静下来，不再说话抱怨，但是喉咙里还是哼哼唧唧的。

    最近的一家诊所在一个小区里，是一个老中医自己开的诊所，本意是为小区里的人服务。

    老中医接待了王凡三人，王凡把鸭舌帽女生丢到诊所里的病床上，鸭舌帽女生不由得又是骂骂咧咧起来。

    但是骂来骂去就这么一句“你妈的”，听多了反而让王凡好奇起来。

    “喂，你就会这么一句吗？”

    “刚学的，其他的太难听说不出来，不过以后我会说出来的，到时候骂死你。”鸭舌帽女生不服输地瞪着王凡。

    王凡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很快老中医拿着纱布与酒精来了，他先是给王凡的伤口用酒精消毒，然后开始缠纱布。

    “年轻人你的定力可以啊，要是别人估计都疼出声来。”老中医给王凡用酒精消毒时王凡全程没有说话，这让老中医刮目相看。

    王凡对此淡然一笑，心道要不是两个女人在这里，他也会叫得很大声。男人的自尊让他强行忍了下来。

    “这伤口看起来是咬痕啊。”老中医随口说了一句。

    “嗯，狗咬的。”王凡点点头说道。

    “王八蛋我咬死你！”鸭舌帽女生又在病床上恼怒地吼出声来。

    “哎，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你是狗。”

    老中医看到王凡和鸭舌帽女生斗嘴，差不多便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

    把王凡打理好后，老中医这才去料理鸭舌帽女生。

    “这个女娃是什么问题？”

    “她的胳膊可能脱臼了，老伯你看看吧，我也不怎么清楚。”

    王凡只能内视自己的躯体，不能内视别人的躯体，他也不清楚在自己一掌之下，鸭舌帽女生的胳膊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应该不至于骨头都打碎吧。

    想到这里王凡忽然有了一点担忧，要是真的一巴掌把鸭舌帽女生的骨头打碎，那他可就罪过大了。

    紧张地等待了半天，老中医通过望闻问切的中医医疗传统过程之后得出了诊断——骨头错位。

    幸而老中医不知道鸭舌帽女生的骨头错位是被王凡一巴掌造成的，否则真的要惊掉他鼻梁上的老花镜。

    一巴掌打得骨头错位，这得是要多大的力气？

    老中医通过按摩和推拿把鸭舌帽女生错位的骨头按回了原位，并且给她擦了跌打损伤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不过建议还是多观察一下，骨头是归位了，但是经脉错位没有我还不敢确定，最好明天再检查检查。这里有病床，你们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在这里过夜。”

    最终王凡和徐晓雨只好选择留下来陪着鸭舌帽女生，等着明天复诊。

    “为什么还要陪着这个倒霉孩子过夜，无语。”王凡感觉头疼不已，坐在另一张病床喃喃道。

    “你妈的说话不会小声一点吗？非要让我听到，信不信我咬死你。”鸭舌帽女生心里对于王凡仅存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凡，把她心爱的滑板打坏了，还把她的胳膊打错位，现在还骂她倒霉孩子。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

    “不要你妈的你妈的，你再骂我妈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胳膊也打错位？”王凡警告道。

    “你妈……哼，我不和你计较，总之你得赔我一个滑板，不然我和你没完。”鸭舌帽女生转过头去，她还真怕王凡一气之下把她的另一个胳膊也打错位。

    “喂，你叫什么名字？”

    “马……凭什么我先说？你先说你的名字。”鸭舌帽女生谨慎地看着王凡。

    “不说算了。”王凡瞥了她一眼，他不过是随便一问，又不是非要知道她的名字。

    “马洋，你呢。”

    “王凡。”

    “这名字真普通。”

    “随你怎么说。”

    ……

    夜深，鸭舌帽女生睡着了，徐晓雨为鸭舌帽女生盖上被子，然后与王凡坐在仅剩的一张病床上，两人各自无话。

    不知是谁幽幽叹了口气，让气氛更是显得有一些压抑。

    “你还没说你叫我出来干什么呢？”王凡忽然想起了这茬，便是说道。

    忙了一大晚上，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徐晓雨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想回宿舍，一个人出学院又有点怕，所以想到了你。”徐晓雨抱住自己的膝盖，把下巴靠在膝盖上。

    “被室友欺负了是吧，你就不能硬气一点欺负回去吗？”

    徐晓雨没有回答王凡，只是沉默。

    过了半晌，王凡再次开口，这次的问题让徐晓雨很意外。

    “其实我很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现在我都没想明白。”

    “我……忘了。”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眸，竟是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徐晓雨的眼泪都给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