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思闻言,本来就隐隐发冷的身子陡地一僵。 时绍闻压根就没打算到此为止,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看,不止我输了,时昭言也没赢……对不对?” 那个孩子压根就不是时昭言的种! 当初他因为栾思,差点要了时昭言母子的命,因此被父亲连夜送到欧洲“反省”了五年,没想到她却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还要嫁给时昭言……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那个孩子是谁的?” 他回国匆忙,没来得及查到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他倒要见识见识,究竟是神圣! 栾思僵住了,她死死抿着唇望着时邵闻,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她像是要保守一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时邵闻咬牙切齿:“好,好样的,”她的反应无疑让时绍闻更怒,冷冷从唇齿间挤出了一句:“栾思,你真下贱!” 不止要玩弄两个男人于股掌之间,还要第三个……即使她不说,他也能查出来!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到了时绍闻的别墅门前缓缓停下,时绍闻粗鲁地把她往肩上一扛,径直走进了卧室。 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床上,栾思拼命地想往后缩,但裙摆太过笨重,根本没法动弹,吓得满脸是泪,格外惹人心疼。 “你别过来!” 然而时绍闻身上那股熟悉的烟草香已经肆无忌惮地涌入鼻端,他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并不温柔,甚至带着一些说不出的暴戾和狠绝。 栾思被他吻得快不能呼吸,下唇也似乎咬出了血,痛呼声也淹没在这样的纠缠中。 时绍闻手上动作没停,粗鲁地想要脱掉她身上碍事的裙子,没摸到拉链,转而强行扯烂了裙摆,只剩一片一片的裙纱纷飞。 她拼命地挣扎,又踢又打,结果却得到了时绍闻报复性的亲吻,一路向下。 男人的动作里毫无怜惜之情,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任由他摆布的木偶,除了哭泣之外毫无用处。 栾思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绝望,就在时绍闻即将把裙子彻底撕烂的那一刻——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时绍闻动作一顿,还是有些不耐地抽身下了床,过去开门。 不知道来人是谁,她下意识地钻进了被子,试图把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藏起来。 “二少,老爷已经带着人往这边赶了,马上就到。” 助理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时绍闻的眼神。 “把她送到楼上去。”时绍闻挑了挑眉,毫无即将被抓包的紧迫感,神色自若地吩咐道。 栾思前脚刚上了楼,后脚时文雄就气势汹汹地走进了别墅。 身后带了黑压压一帮人,不像是见久未谋面的儿子,倒像是对付暴徒。 时文雄面色深沉,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客厅才开口说道:“你把昭言的新娘给抢了?还有那个视频又是怎么回事,后面放的内容呢?” 他本就不看好时昭言娶栾家的小姐,要不是他一再坚持,断不会同意这场婚礼。 尽管如此,他也一直心头憋着一股火气,连婚礼都没去参加。 时绍闻唇边笑意淡淡,不为所动:“我看不惯时昭言不是一天两天,父亲应该不意外才是。” 绝口不提视频的事情。 见他答非所问,也并没有打算告诉他视频来历的意思,时文雄的眼神微微冷凝了些,也没再继续追问。 上了年纪的老狐狸要是能就这么被敷衍过去,可就算是白活了。 今天的事情背后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这个暴戾恣睢的二儿子肯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借此作为要挟。 只不过…… “千里迢迢从欧洲赶回来,就为了抢个女人,不成器的东西!”时文雄想想时家和栾家因为这件事丢尽了脸面,就大为光火。“你还回来干什么什么,五年前你跟那个姓白的丢的人还嫌不够?!” 栾思刚从楼上的房间里偷溜出来,就听见了这么掷地有声的一句质问,登时一惊,努力地想要把自己藏的更深些。 原本以为是来救她的人,没想到却是一向不喜她的时家家主,自己未来的公公,时文雄。 而他刚刚问出口的问题,也是栾思一辈子忘不了的噩梦。 若是当初时邵闻没有白珊,他们也不会到今天的境地。 她捂着唇低声的抽噎,如果可以,她希望时绍闻永永远远待在国外,再也不要回来。 她冷抽了一口气,侧着身子站在二楼偷看。 “我回来接管荣盛。”时绍闻唇角笑容更深,此刻倒真有了种父慈子孝的意味,“以前是儿子不懂事,父亲的教诲,儿子现在总算是想通了。” 时文雄一诧,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欣慰地笑了起来:“好,这才是我时家的种!总算有了点我当年的风范,荣盛的A区全权交给你,就当练手!” 跟资质平庸的大儿子相比,他当然更属意天资聪颖,个性狠戾的二儿子……如今他能想通了回来接管公司,当然是再好不过。 栾思心里咯噔一声,手脚冰凉。 时家的荣盛集团作为江城乃至整个汉江省都是老大级别,如今时绍闻不过刚回来,开口就要接管荣盛……那岂不是要跟她低头不见抬头见? A区和C区不过楼上楼下而已,时绍闻若是存心想报复她,她连躲都躲不过。 他这次回来,恐怕也不会再走了。 “行了,赶紧把新娘送回去,省得昭言担心。”时文雄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楼梯的拐角,意味深长地道,“希望这次你回来,不会让我失望。” 时文雄心情颇佳,也懒得再跟他计较这些事情。 当年他被放逐欧洲的确是昭言对不住他,这次抢婚也不过是个下马威罢了,他相信绍闻有分寸。 未来整个时家都是他的……何况区区一个女人? 躲在拐角处的栾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紧张地缩了缩身子,见时绍闻送他走了,方才小心翼翼地抬脚上了楼。 没过多久,门就被人推开了。 时绍闻高大颀长的身影逆着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像是知道了一切似的,笑着对她说:“刚才墙角听得是不是很有意思?” 她哪里敢承认,索性抿紧了唇,当做没听见。 结果他却扯着她的手腕,把她生生拽到了浴室,打开了花洒。 温度调到了最低,水冷得栾思下意识地一颤。 “时昭言不嫌脏,我还嫌恶心。” 时绍闻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就这样任由冷水淋着她,看着她在花洒下冻得牙齿都在打战,狼狈至极。 不知道过了多久,栾思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失去了知觉,泪水混杂着冷水浇了满头满脸,妆全都花了,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时绍闻毫无温度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不用抬头她都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 “我……”她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身子却晃了晃,直直倒了下去。 女人显然是昏过去了。 时绍闻伸出冰凉的手指,指尖轻轻滑过她毫无血色的唇,她的眼角眉梢。 然后,他的手猛地一顿。 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心脏,他怎么会忘记,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险些逼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