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知道我是太子妃,还敢拦我?让开!” 慕念儿一声呵斥,她今天倒是要看看,这镇北将军府的奴才是不是都是这么的没规矩。 她好歹也是堂堂太子妃,就算再不被人放在眼里,这君臣的礼数怎么能忘了,镇北将军就算再劳苦高,难道连她一个太子妃的脸面都不给了吗? “太子妃,我们自然是敬重您的,但是还希望您不要强人所难,大家各司其职,在我们将军府,我们只对将军和夫人的命令唯命是从,如今儿我们将军和夫人都病了,要是随意什么人都可以坏了规矩,岂不是叫外人看我们将军府的笑话,要知道,这些个侍女婆子,可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精挑细选送来将军府的,太子妃今日在这里闹,要是传到皇上他老人家的耳里,怕是不合适。” “好一个口舌厉害的丫头,你又是谁?” 只见来人衣着简单大方,不像是什么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女子微微做了一福,“奴婢是将军府的管家,替将军夫人打点府中大小事务,若是太子妃想坐一会儿,那么,庆儿,去拿皇上前儿赏赐的御茶,给太子妃泡上一杯来。” 言语之间,虽是客套,却字字赶人。 慕念儿没曾想,慕锦云竟然挑了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子做了管事的。 瞧瞧这口气,一口一个皇上,无非是在威胁她,今日她要是在将军府里胡闹,这事儿就会很快传到皇上耳中,自然,也会被皇后娘娘知道,现在满城都知晓,皇后娘娘不太满意她这个庶女出身的儿媳,若真是闹起来,还是自己吃亏。 虽然知道慕锦云已经恢复了许多,她也只能咽下了这口气,忙道:“不用了,既然将军和姐姐今日不便,我也不好多做打扰,襄儿,我们走。” “是,太子妃。”名唤襄儿的侍女立马迈着碎步走上前来搀扶慕念儿起身,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这将军府管事的女子,一副“记住你了”的神情。 等将军府的大门合上,烟儿才腿软的跌坐到椅子上,“我的亲娘啊,我刚刚是在和太子妃呛声吗?” “是了,怎么办,你可是得罪了当今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呀。” 一道殷红的人影从水墨河山的屏风后面走出来,慕锦云是和烟儿一起过来的,她知道慕锦云会仗着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想要生事,这才过来瞧瞧,不过却看到了慕念儿吃了闭门羹的模样,对这个叫烟儿的侍女顿时刮目相看。 “奴婢不怕,就算这天塌下来,都有将军和夫人顶着,太子妃为难不到奴婢头上。” 烟儿嬉笑,不过几日,她对于做管家这一事已经有了几分心得,也知道慕锦云不是一个难伺候的主,相比于她在后宫遇到的那些妃子娘娘,慕锦云简直是个爽快利落的人,不会同她这种下人计较这些,所以言语也不由得放肆了一些,却也是刻意的亲近。 “你是皇上送来伺候将军的,太子妃就算想要刁难,也该是有皇上为你们出面才是。” 慕锦云半开玩笑半打量着烟儿的表情,只见她忽然脸上失去血色,“噗通”一声跪下。 “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们都是卑贱的东西,怎好叫皇上惦记在心上,后宫宫女千千万,太监守卫千千万,就连贵妃娘娘们都叫皇上顾暇不及,怎会将我们这些送出宫的婢女放在心上,还请以后夫人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才是。” 烟儿拜了又拜,只脑袋贴地不肯起身。 “哦?难道皇上叫你们来,没有别的目的?” 慕锦云这话一说出口,就连一旁垂手沉默的侍女都跪了一地。 烟儿忙道,“夫人莫要妄言,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慕锦云听得出烟儿的弦外之音,也不打算探究,只放话道,“我不管你们是宫里来的,还是民间来的,到了这镇北将军府,就是将军府的家奴,你们的主子,自然是将军和我,若是谁有二心,叫我知道了,立马遣出将军府。” 她顿了顿又道,“可别忘了,太子妃惹得将军不开心,我也是照撵不误,更何况你们这些侍女婆子,烟儿刚刚有句话说对了,后宫之人千千万,可不是个人就能叫皇上惦记在心上的。” 傅景烈在门外,顿住了手里的轮椅,寻止刚要出声询问,傅景烈立马将食指抵于唇,叫他不要出声。 他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他这位挂了名的夫人,竟然这样为他树立威严。 什么叫太子妃惹得将军不开心? 傅景烈摇摇头,按照他这位夫人的行事作风,他以后要有收拾不少烂摊子才是。 只听得屋里的人声音又响起来。 “你们待在将军府,伺候好了,我会酌情给你们机会在府中当差,哪怕是以后想要出府,回家也好,嫁人也罢,我也会替你们求情,向大公公讨了你们的卖身契,放你们走,如若不然,可休怪我不客气!” “谨遵夫人教训。”烟儿第一个回应,其他的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稀稀落落的拜谢了慕锦云。 等人都遣散以后,慕锦云叫了烟儿,“你同我去房里,我要问问你账本的事情。” “是,夫人。”烟儿麻溜起身,走到慕锦云身边,跟着她走出了正厅的门口,恰好撞见了傅景烈。 “王爷金安。” “嗯。”傅景烈云淡风轻的回应了一句,目光淡然的投向了慕锦云,笑道,“现在见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可叫谁信你是受了风寒之人。” 经傅景烈这么一提醒,慕锦云才发现自己大意了,只圆话道,“是夫君请的张御医妙手回春,更是夫君亲手煎的药汁药效无穷,妾身这才恢复的较快,怎么这会,夫君倒是嘲笑起人家来了,难道妾身继续病着,夫君不会心疼么?” 一口一个夫君听得烟儿面红耳赤,这夫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