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这一闻言,手稍微颤抖了一下,只见石板上的鱼儿因为干涸,不停翻滚着,寻求着生的契机! 小清想要说什么,却被贾三春一双眼瞪了回去,只得低垂着头,转身出了门。 只见天昏昏暗,一场小雨细声而下,各家都开始将搁在外面的衣裳收了起来。 不过须臾,大街上便出了一起小偷行径,很快便被官差抓进了大牢,男人衣衫褴褛,眼神却极其有神,动作更是无所谓。 抬眼之间,只见男人脚步轻缓,未曾叫官差押解,便自己走,突然看着二狗,扬声说道:“哟,这是我同村兄弟,官爷,将我与他关一起吧!” 官差随意瞄了一眼,有些沉思,扬声说道:“这是大牢,你当是你家?” 男人傻笑一下,趴在地上,抱着大牢的杆子便不走了,还耍无赖道:“我不管,我这就不走了……” 官差几番拉扯,最终无奈,想着都是犯了小错的人,便也未曾多做为难,只打开门将人丢了进去。 等官差一走,男人与二狗闲聊几句,二狗都未曾理会,只当他是一神经病,哪来什么同乡,真是可笑! 抬眼一瞬,也就当过去了。 等衙役送来牢饭,男人状似十分欢喜的上前去接,熟料抬手一瞬,手中竟搁了毒! 二狗子心情不大好,未吃多少,却瞬间流露出极为惊恐之色。 痛苦的倒在地上,颤着手指着男人,长声道:“你……是你,在里面下毒了?” 男人脸色一变,立刻将碗丢掉大声怒斥道:“你们这是要害死谁啊!这饭没法吃了!” 说话之间,直接就将饭碗打翻了,官差上前一看,吓了一跳,却并未当回事,只当这人命不好! 贺家小院。 楚丝丝刚进屋子,看着草药发呆,小园便说门口有人找。 眸子一愣,这会子,谁会找她? 心中虽疑惑,可还是跟着小园出去,只见是贺瑾安身侧的刘玉。 跟着从后门小心翼翼的出了府门,悄声上了马车,过了许久,与贺瑾安一道回的贺府。 两个人神色都极为沉重,楚丝丝抬眼看着贺瑾安缓声道:“相公……这!” 贺瑾安伸手将楚丝丝揽在怀中,轻声说道:“无碍,此事暂时如此。” 言罢,贺瑾安意味深长的向贺正昂的院子看了去,长叹息一口气,沉着转了身。 官府传了话,说二狗死了,被贺瑾安给掩了下来,说是免得老人伤心,只当寻人送她去乡下养老。 婆子未曾听着丝毫消息,吃着楚丝丝的药,也都已然好了许多。 贾三春听着这话,心下放心些许,大牢里的那个男人也被释放了,一双鼠目向贺府瞧了瞧,沉声说道:“你们大少奶奶可在?” 门前的家丁看了一眼,怒色道:“你是什么东西!滚滚滚!” 男人嘴一咧,满脸不悦:“自是她娘家来寻债的!” 家丁冷哼一声,突然小清走上来,怒斥道:“丢人,紧着进来!” 男人瞥了一眼,跟着进去,家丁有些迟疑,终碍着个中关系,还是未曾多阻拦。 贾三春在屋子里得了消息,便赶紧将其拉在暗处:“银子都给你了,你到底还要作何?” “这点儿银子,哪够啊?”男人眉目上扬,狞笑着上下看了一眼贾三春,还浅声道,“这身材还可以嘛!只是这若是贺家大少爷知道你的心思……” 男人的话就好像悬在贾三春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都有落下的危险! “成,今时我便再给你些!”贾三春眸子里透过一道狠色,这已是第几次? 她都快记不住了,看着男人的眼睛更加的深沉。 男人笑嘻嘻的,嘴中一股子酒味儿,往前一凑,小声说道:“这便对了嘛!” 不过须臾,小清便拿了银子上来,纤手一颤,眉目里略微有些不悦,却也并没有收回。 “往后,你若再来寻我,大牢那人,便是你的下场!”贾三春背过男人,话语沉重。 男人不以为意的瞥了一眼,凑在贾三春耳边,幽幽说道:“是吗?可我并非大牢里头那个傻子,只要我一死,你的秘密……你可记得,下次,我们约见在那边的小树林!” 将男人送走之后,小清刻意交代了,今日之事,谁若是敢说出去,便休想在府上混下去! 贾三春听着这话,手心满是冷汗,只轻微叹息一声,心道本并无多大过错,今儿个……可开弓从无回头箭! 夜了,贺正昂与她提及关于贺瑾安店铺一事,却见贾三春有些心不在焉,本意正开心,这月定然超过贺瑾安,却不料自己夫人这般踌躇。 “三娘,你怎么了?”贾三春闻言,脸上冷汗瞬间滴落,伸手抹了一下,笑的比哭还难看,“啊?没事啊!许是夜里未睡好,我且先睡去!” 二狗死了,她心里松了口气,这会儿却总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仿佛时常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而男人给她造成的威胁,亦叫她心难安! 贺正昂闻言,未曾多想,上前轻摁了下肩膀,柔声说道:“行,那今日便早些睡,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一切有我呐!” 贾三春抿嘴一笑,点了点头,便上了床。 天刚见拂晓,鸡鸣声格外嘹亮,今日乃三日一聚,大家一道用膳的时间。 一家子虽都住贺府,可贺府虽不大,却也要走些步子,所以都会有小院子,各自在小院子里做伙食。 楚丝丝早早的便穿好衣裳,如下已然学着给贺瑾安打理领子,好似替相公做任何事,都幸福的眼冒星星! 贺瑾安握着楚丝丝的手腕,轻声道:“有些事,不与你说,是为你好。” “嗯,相公所说,都是为丝丝好,丝丝从未怀疑过!”楚丝丝细心将衣服的褶皱子给弄平和了。 贺瑾安眉目上扬,倒也松了口气。 赶到前院大堂,只见于氏已然坐在高堂上,而贺有德亦端起一杯茶水,细细品尝着。 贺瑾安夫妇这才缓缓上前来。 贺有德眸子有些一沉,却也未曾多怪,只叮嘱道:“近日安儿那铺子的风波,往后不许再犯,万事定要亲力亲为,虽及时止损了,倒也有损我贺家声誉!” 贺瑾安闻言,未曾解释,只点头应声。 贺有德又说了几句,屋外丫鬟便小碎步走上来提醒道:“老爷夫人,该用膳了!” 这才散了去,贺瑾安状似无意的走在贾三春身侧,一双眸子直视前方却浅声道:“这一个谎,终是要无数个谎言来圆。” 声音凛冽,好似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