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为什么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偏袒洛锦言?到底她是你的女儿还是我是你的女儿?” 对云夫人一味偏袒洛锦言的行径很不满,尽管她知道云氏这般做其实还是为了给自己铺路,洛云瑶毫不客气地看向洛锦言: “洛锦言,正好我娘在这儿,你最好是把自己做的事都一五一十交代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她身上。 洛锦言根本不怵,她如今头上破了块皮,很是惹人心疼,“云夫人,说到底这其中我也有错。” 方才还死不认账、咄咄逼人,现在到了云氏面前还不是老实了? 洛云瑶心中得意非常,她插了一句话,“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今天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的丑!” 一直到现在,云氏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蹙起眉头,看向洛锦言: “你说说,你究竟惹出了什么事情?” 被云氏这么一追问,洛云瑶才觉得有些不妥,她支支吾吾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云氏平日里最看重女儿家的教养,自己虽是穿书过来的、不在意那些东西,可现在毕竟是古代,自己的行为只怕在这些迂腐的古人眼里就是大大的不妥! “云夫人,还是我来说吧。” 此时洛思瑾插不上嘴,只能由自己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洛锦言忧心忡忡地道: “云夫人,你可还记得前几日我跟你说过的弋阳王府的请帖?” 请帖一事,云氏当然记得,这可是又一位皇子府上的请帖,而且……自己的女儿似乎对二皇子楚云天颇有情意。 前后稍微一联想,云氏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是说,你把请帖给了云瑶、然后她去了弋阳王府?” “我没有把请帖给云瑶。” 眼下,众多婆子丫鬟都聚在自己院子外边,多半是来听主人家的笑话的,洛锦言眼神微闪: “只因这封请帖着实难得,是个攀上人情关系、男女相看的好机会,我想着云瑶年岁尚小,也不急于此事,倒是思瑾,她年岁渐渐大了,父母不在京中,在这儿也没个能说得上话、替她持的亲人,于是就把这封请帖给了思瑾,让云瑶跟着我一同去傅家的茶会。” 她说完这话,便把目光抛向了洛思瑾洛思瑜,那洛思瑾先前还呆呆傻傻的,约莫是打架打得脑袋糊涂了,不过眼下倒是回转了些,她立马接过话茬: “云夫人,一切正如锦言所说。那天锦言把弋阳王府的请帖给我之后,洛云瑶一言不发就离开了,可见是憋着一股子气。我拿到请帖之后,把它放到了妆台屉子里,每日睡前都要拿出来检查一遍的,结果今儿早上起来一瞧,那请帖没了!洛云瑶更是怕东窗事发届时我拦着她不让她去,竟是不到辰时就离开了!可见她心中的确有鬼!” “我当时只当是云瑶因为……仰慕三皇子殿下的风采,所以才悄悄取走了思瑾的请帖。” 长叹了一口气,洛锦言面上满是沉痛,“原本想着今天茶会回来之后再好好跟云瑶说说道理的,没想到她竟跑到我这里兴师问罪来了,还说什么我有意陷害她!” 越听,云氏的脸色就越阴沉,不过,她好歹还是耐着性子问了洛云瑶一句: “你今日去弋阳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洛云瑶还是不肯说,不过云氏已经执掌内院大权多年,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妾室了,她一拍桌子,洛云瑶就吓得腿都软了,好在紫霞搀扶着她,她这才没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 “母亲……” 眼里顿时涌起泪花,洛云瑶心中恨极,如果不是洛锦言这连连的算计,她又怎么会遭受今日这等奇耻大辱! “其实也没什么,我拿着那封请帖,去了弋阳王府……本想着递了帖子就能进去的,没想到门房拦住我,说今日弋阳王府宴请的都是京城名的才学之士,问我凭的是什么才学,以一介女儿身还想进弋阳王府……” 她只挑了些轻松的答了,只是在她眼中觉得无关紧要的事情,在这满院子的女眷听来,都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 被王府的一介下人申斥打脸,这件事若传扬出去,不仅会丢了洛侯府的脸、还会让人怀疑洛侯府上的家教门风,处理不当甚至会影响整个洛氏一脉女儿的婚嫁。而且听洛云瑶话中的描述,那门房只差没指着鼻子骂她是倒贴上门的青楼妓子了! 一时间,门内门外,都安静了下来。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尽管知道是那封请帖有问题,但是云氏深知此时自己不能发作,洛锦言当时可是拿着这封请帖找过她的、她首肯没问题的! 洛锦言见云氏似乎被气得不轻,她贴心地从令荷手中接过一盏茶水,递到了云氏手中: “夫人你先喝口茶,消消气。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们就应该想法子去补救。” 手微微有些颤抖,云氏好不容易才把那杯茶接到了手中,她看着眼前跟往日已经大不相同的洛锦言,一时间竟分不清她这是真心还是假意。 “锦言。” 洛锦言坐在座位上,看着丝毫不知道悔改的洛云瑶,心中在琢磨着,是否该找几个驱魔的道人,给云瑶看看,该如何才能把她体内那抹不属于她的魂魄给挤走,一时间竟是没有听到云氏唤她的声音。 “锦言?” 见洛锦言一脸沉痛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云氏姑且相信她是真心为洛云瑶好,这次不过是意外。 “夫人,你说。” 望着洛云瑶叹了口气,洛锦言这才把头转向云夫人,用眼神向她询问。 “这件事情,首要是先得想法子堵住弋阳王府门房下人的口。” 从刚才的勃然大怒中渐渐醒转过来之后,云夫人开始谋算着该怎么尽力把这件事情给平了,便和洛锦言商量道: “门房这边若是守口如瓶,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打狗也需看主人,那门房不过是一下人,可他身后毕竟是弋阳王府呢。” 这也正是这件事情的难处理的地方。 云氏眯了眯眼,反手握住了洛锦言放在桌上的那只手: “锦言,这次母亲便要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