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恩公请留步

    清河城西门外的大道上,在告辞了司马徽和崔氏族人之后,崔盈盈按雷涛的指点,戴上装有挡风罩的机车头盔,跨上机车的后坐,身躯前倾,两只白皙的小手扶在雷涛两侧的腰上。

    雷涛点火发动了机车,回头面带微笑的向司马徽等人挥了挥手,然后滑下面罩,一轰油门,机车拖着一阵轻烟,向着大路尽头绝尘而去。

    崔琰与崔林对视一眼,脸含微嗔:“这……这成何体统?”

    “哈哈哈。”司马徽大笑着说道:“季珪(崔琰的字)稍安勿躁,雷涛此子非是常人,不可以世俗礼法视之。况且,令妹对他也是情有独钟,今后你就偷着乐吧!”

    崔林在一旁说道:“可是舍妹与他尚未婚嫁,怎可……”

    “迂腐。”司马徽的声音已经带了点怒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三十年后,整个崔氏家族将遭遇一次屠族之劫,而能否躲过此劫,全看此子是否愿意出手相救了。”

    “啊!”崔琰闻言大惊:“先生,可有破灾之法?”

    崔林也急急问道:“先生,我们是否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司马徽凝重的说道:“我也只能推算出一个大致的轮廓,而这雷涛小哥却似乎知道细节,你们只需记住他昨晚的叮嘱即可。”

    崔琰惊问道:“他劝我任何时候不要出仕?那舍弟呢?”

    司马徽手抚白须,微微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他没提到崔林,唯独叮嘱与你,那就说明崔氏的灭族之祸,着落在你出仕这件事上。”

    “即然他知道细节,为何不说得详细一点呢?”不能出仕让饱读诗书的崔琰感到心有不甘。

    司马徽表情严肃的说道:“修行之人怕沾因果,他能给你提醒,全是看在令妹的情份上,你若不信,尽管出仕就是。”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边司马徽三人对雷涛的提醒猜东猜西。

    雷涛却正开着机车,依照仪表盘上指南针的指引,一路向西急驰。

    一路上两旁的田地和风景,由繁华渐渐转成萧条,一眼望去,沿路的村庄十室九空,时近中午,却看不到一处炊烟。又行驶了30公里后,远处出现了一座巍峨大城的轮廓。

    崔盈盈打开面罩,探头想跟雷涛说话,却被仰面吹来的疾风吹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急忙拍拍雷涛肩膀,示意雷涛停车。

    雷涛缓缓将车停下,打开面罩,诧异的问道:“怎么啦?这才走了不当半个时辰呀?你累了吗?”

    崔盈盈打开面罩大声说道:“我想告诉你,前面就是邺城,邺城向南30里是白马渡,可以过黄河,邺城向西40里是壶关。”

    “哦,那么咱们到邺城吃午饭,然后向南到白马渡雇个船,直接到官渡下船如何?”雷涛在家里的时候也没少下夫,因此一听到邺城,马上设计了一条合理的路线出来。

    崔盈盈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能去邺城,我在清河就听说了,邺城郊外已聚集了五万多黄巾军,所以邺城已经四门紧闭了。我们应该立刻转道向南,直到黄河边上,然后顺着黄河大堤走到白马渡。”

    雷涛慎重的点点头,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指南针,一拉车头,拐上了一条小路,直直的向南驶去。

    谁知开着开着,小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村庄,村庄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看来这里的人也都参加了黄巾军,所以几无人烟。雷涛一轰油门,直接顺着道路向村尾驶去。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人听得头皮发麻。雷涛发现声音来源之处正是自己的必经之路。于是干脆直接开了过去。

    刚刚饶过一幢民居,就看到前方的路中央停着两辆豪华马车,十几个头包黄巾的起义军正在围攻三名家丁模样的壮汉,地上已经躺下了一个男子,也不知死活。

    在雷涛的观念里,三国演义中打打杀杀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黄巾军也是一帮可怜的失地农民,故事中的人本无对错之分。

    自己来此只是为了获取筑基丹和学习奇门遁甲的。只要他们没有招惹到自己,自己原本无需插手任何事情,雷涛正思索着是否绕路走迴避。

    谁知黄巾军看到二十米开外出现了两个怪模怪样、看不清面目的怪人,一声呼哨响起,立刻分出四人向雷涛这里冲来。

    这下可把雷涛激怒了,从戒指里取出早就上好弦的钢弩,抬手射出一箭,正中其中一人的脖子,那人瞪大双眼,抚着血流不止的脖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看到雷涛动手,身后的崔盈盈也立刻射倒了一人。然后两人一起下车,各自收起钢弩,拔出唐刀,分别向着已经冲到近前的两名黄巾军迎去……

    崔盈盈与对方刚一交手,就“嚓”的一声削断了对手的钢刀,在对方楞神之际,刀锋直接划过对方咽喉,然后闪身扑向雷涛身边。

    雷涛初次上阵,有点心慌。况且作为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心中对于杀人总是有道坎过不去,刚才用钢弩杀人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真刀真枪的对砍,雷涛还真下不去手。因此他的情况立刻就变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起来。

    雷涛这个对手也非常的狡猾,眼看同伙甫一交手就被削断了钢刀,所以他的兵器绝对不与雷涛的兵器相碰,只是围着雷涛绕圈,抽冷子攻出几刀,几个呼吸之间,雷涛的前胸和后背已经各中了一刀。好在他里面穿着防刺服,性命还算无忧,但那件昂贵的哈雷机车服已经前后都被割出了一个大口子了。

    幸亏崔盈盈飞身赶到,一个漂亮的突刺,直接从那名黄巾军士兵的后背刺入,刀尖透胸而出,看得雷涛连连反胃。

    “哥,你没受伤吧?”崔盈盈一脚踹开尸体,冲到雷涛面前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可惜了这件衣服。”雷涛在崔盈盈关切的目光注视下,忽然感觉很惭愧,自己的对手只不过是个农民,居然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不堪。自己还是个练气九层的修真之人,怎么说反应也应该比对方快上好几倍啊。

    崔盈盈冰雪聪明,一看到雷涛满脸通红,目光不断的躲闪着自己,马上明白了雷涛的心思。

    立刻善解人意的说道:“其实刚才哥至少有五次杀了对方的机会,但是都被哥哥你临时放过了,要知道你不愿杀他,他却要杀你,这与送死有什么差别?今后对于这种要你命的人,哥哥可不能再心慈手软啦!”

    “是是是,我记住了。”虽然是崔盈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但是雷涛却是真正的记住了。

    远处的那三个家丁打扮的人,身手也好生了得,本来被十四名黄巾军打得疲于奔命。谁知走了四名黄巾军后,现场形势立刻反转,三个人的三口刀,压得十名黄巾军左支右绌,手忙脚乱,甚至有两名黄巾军已经挂彩,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雷涛收起唐刀,取出钢弩,并且顺手压上一支箭,沉着的对崔盈盈说道:“他们挡在这里,我们也过不去,我看我们不如帮帮这三人,早点结束这场打斗。”

    “嗯。”崔盈盈只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也取出钢弩,上好弩箭,两人分头开始寻找目标。

    雷涛趁黄巾军被人压制得无法分身,干脆肆无忌惮的向前走了几步,把双方距离缩短到十五米左右,在这个距离上,用的又是这么先进的钢弩,连个小孩都能做到弹无虚发。

    “啊!”“啊!”两声惨叫过后,两名黄巾军伏尸当场。余下的八人更加惊慌失措起来。无奈那三人发现己方来了救兵,而且一出手就干掉了对方六个人,立刻精神大振,更是死死的压住那八名黄巾军,不求有,但求无过。用严防死守的态度,不让那八名黄巾军有抽身脱逃的机会。

    雷涛两人则慢条斯理的再次挂弦、上箭、射击,又是两人倒地死去。

    “我们比比箭法如何?”连续杀了三个人后,雷涛的神经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居然跟崔盈盈开起了玩笑。

    崔盈盈对雷涛的变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当然不会扫了雷涛的兴致:“比速度还是比准头?”

    雷涛心想自己怎么说也在家里练习了二十多天了,而崔盈盈才头一天接触这种钢弩,论熟悉程度肯定不如自己,于是笑着说道:“这里还剩六个黄巾军,我们比比死在谁箭下的人多,好吗?”

    “好。”

    “哎别急,我数到三才开始。”雷涛将钢弩瞄准一个黄巾军后,才开始数数,当数到三的时候,一扣扳机,弩箭离弦而去,直接命中目标的额头,并且贯脑而入。

    谁知尚未等到雷涛重新挂弦,崔盈盈双手连挥,“咻咻咻,咻咻。”

    五支细长的弩箭,连续被崔盈盈用手甩出,并且直接击中了剩下的五名黄巾军。

    “你……”本以为胜券在握的雷涛,没想到崔盈盈使出了这一手,本想说对方犯规,但突然想到自己说的是“死在箭下”规定,从字面上来说,那五名黄巾军无疑确实死在了崔盈盈箭下,于是临时改口道:“随我上车继续赶路,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恩公请留步。”正当雷涛开着机车经过那两辆马车的时候,一声销魂蚀骨的娇柔女声传来,令雷涛不由自主的捏住了刹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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