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在这几周的时间里,每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徐婷婷就偷偷地和刘大虎约炮,甚至还和马俊豪也偷偷约炮过。

    偶尔有一次被陈紫荆发现了,并告诉了项仲,但他俩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一到了白天,徐婷婷就对刘大虎爱答不理的,好像很嫌弃他的样子。

    或许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和刘大虎在一起只是为了满足生理需求吧。

    陈紫荆是学医的,她偷偷告诉项仲,像徐婷婷这种情况应该是一种病,叫做X瘾症。

    得了这种病的人,有着超常的生理需求,在那方面的欲望是非常旺盛的。

    有些病得很厉害的人,除了睡觉的时候,其他时间基本都在和男人办事,或者是想着和男人办事,简直到了无男不欢的程度,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要停,离开男人就一分钟都活不了。

    徐婷婷经常更换男人,或许有追求新鲜感和刺激感的原因在里面,但主要还是那病的原因。一个男人根本满足不了她,而且很容易被她把身体搞垮了。

    或许徐婷婷心里爱的男人只有项仲一个,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并不是因为有什么感情,而是纯粹为了办那事。

    项仲知道了她的情况,但他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把生理需求和灵魂分开的做法。他一直认为,爱情是灵魂和肉体的双重结合,不管是有性无爱,还是柏拉图式爱情,都是违法自然规律的,都是不对的……

    大家转而往左边走去,四十多分钟之后,前方几百米处出现了一辆车。

    这次可不是手推车了,而是一辆正儿八经的汽车。

    柏油路的两侧各有一条水沟,早就已经荒废了,里面一点水都没有,长满了齐膝深的杂草。

    此时,那辆汽车就扎在水沟里。

    项仲让众人在原地休息,他先赶紧跑过去,如果那辆车还能用的话,他就开车回来接大家。

    徐文彪一见到车就两眼放光,非要跟着一起去。

    两人跑到汽车旁,仔细查看一下车况。

    这是一辆面包车,在出事时应该是速度很快的,车头撞在沟底,就连车的前脸子都变形了,驾驶室里的气囊也弹开了,眼看是肯定报废了。

    驾驶座上有一只丧尸,趴在安全气囊上,看不见容貌。它慢慢朝项仲伸出爪子……

    “的!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一辆车,本来还以为终于不用走路了,没想到竟然是辆报废的!看来咱们还是得继续走路了!”徐文彪抱怨道。

    “没关系,这么多的山咱们都爬过来了,现在至少比那时候强多了,而且总会遇到车的。”项仲抽出长矛,就准备刺下去。

    “别……水……水……”

    趴在安全气囊上的家伙竟然发出了声音,虽然有些低沉嘶哑,但确实是说话了。

    “我去!这竟然是个活人?”项仲吓了一跳。

    如果那人再晚一些开口,就要被项仲刺死了。

    项仲二人赶紧小心翼翼地把他从车里弄出来,平放到地面上。

    这人中等身高,瘦得皮包骨头,但是五官比较清秀,如果是以前的话,应该是一个比较帅气的男人。但此时他已经饿得骨瘦如柴,两腮和眼眶深深地凹陷进去,完全脱相了。如果他不说话,看上去真和丧尸一样。

    “水……水……”

    那人的嘴唇已经爆皮开裂了,嗓子也干哑得像是在用砂纸摩擦石头。

    说完这几句话,那人脑袋一歪就没了动静。

    项仲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和颈动脉,发现他只是晕过去了。

    于是项仲赶紧摘下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子,往那人的嘴里倒进一些水去。

    “你觉得这个人能救活吗?”徐文彪问道。

    项仲摇摇头:“不好说,得等陈紫荆来了给他看看才能知道。”

    然后他就朝陈紫荆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过来。

    他又给那人的嘴里倒进一些水去。

    “这特么的……老娘原本是打算来找辆车的,没想到车没找着,反而是添了个累赘!”徐文彪哭笑不得地说道。

    没过几分钟,陈紫荆就跑来了,她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呀!这里竟然还有个喘气的?你们是从哪找到这个喘气的家伙的?从车里吗?”陈紫荆问道。

    项仲朝那人努努嘴,说道:“你帮他检查一下,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

    陈紫荆忙活了一大阵子,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说道:“从初步检查来看,他没受到太大的外伤,只是有些擦伤而已,不会致命。但他的身体很虚弱,缺水很严重,营养也很缺乏,应该是好久没吃过饭喝过水了,这需要慢慢调理。”

    项仲继续问道:“也就是说,能救得活了?但是需要很长时间?”

    “没错!就算是在医疗条件完善的医院里,估计至少也要两个星期左右才能恢复正常。”陈紫荆很肯定地答道。

    言外之意,在目前这种缺医少药的条件下,可能需要更久。

    项仲和徐文彪对视一眼,皆是感到有些为难。如果带上这个家伙的话,肯定会拖慢大家的行进速度。但是如果扔在这里不管,任其自生自灭的话,好像也不人道……

    项仲考虑良久,终于咬咬牙,下定决心说道:“带上他一起走!我和老徐轮流背着他,等我们找到一辆车就轻松多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别人不知道他肩负的任务,但他自己心里清楚。一边是可以救下更多人的秘密任务,一边是眼前迫切需要救治的同胞。他能下定这样的决心实属不易。

    大家再次上路,时不时给那人喂点水。陈紫荆把烤肉切成肉末,煮成一锅肉汤,给那人当做食物。像他这种因饥饿而极度虚弱的人,是不能一下子就吃太多饭的。

    项仲或徐文彪要轮流背着他,拉车的人就少了一个主力。所以大家拉起手推车来就更吃力了,但没有一个人有不满的意见。

    现在是夏末秋初,天气还是有些炎热的,如果暴晒在阳光下的话,很容易中暑的。大家用兔子皮做成一个凉棚,给那人遮挡阳光。

    到了傍晚时分,那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虽然还是虚弱得不能走路,但至少能说话了。

    “谢……谢……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话,我就死……死死……定了。救命之恩……不言……谢!”那人趴在项仲的背上,感激得说道,眼眶里盈满泪花。

    项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我……叫陈……陈柯任,我是一名报社编……编辑。几天前,我……我逃命出来……”陈柯任说道。

    项仲安慰他道:“没事儿,你别激动,别着急,慢慢说。”

    “不——是的,我本来说话就……就结巴,还……还有点口……口吃。”陈柯任说道。

    项仲无语地翻翻白眼儿,没想到自己又救了一个奇葩。这家伙连说话都费劲,一句话能破成好几句,真是让人着急啊……

    大家花了一个小时又五十六分钟,才终于弄明白了这家伙的来历。

    他叫陈柯任,今年23岁,是思山省当地人,就在几百里外的铃兰市工作。他从小热爱诗词歌赋,尤其是唐诗宋词元曲,所以大学时的专业就选了古汉语文学专业。

    大学毕业后,他想去考学校老师的事业编制,想成为一名人民教师。他的笔试成绩考了第一名,却在面试时被淘汰了。理由是他的口吃和结巴太严重,一节课讲不了多少内容……

    后来他就去一个报社当了编辑,整天和文字打交道,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和爱好。但他的同事却总是嘲笑他口吃和结巴的毛病。

    灾难爆发的时候,他正在单位里加班,发现情况不好就立刻开车往家里跑。他家就在铃兰市的郊区,可等他赶到家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父母已经变成了丧尸。

    没办法,他就开着车尽量远离市区,专挑一些偏僻无人的荒野跑。可那样一来,食物和水就极度匮乏了。他东躲西藏了几周,等他跑到这里的时候,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汽车也撞进了沟里,然后就昏迷过去了。直到他听见项仲和徐文彪的说话声,才终于醒来。

    “我……昏迷了……多久?今、今天……是几、几号?”陈柯任问道。

    项仲看了一下日期,回答道:“8号。”

    “还……还好,我只昏迷了……一、一天。”陈柯任放心一些了。

    项仲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比如老婆孩子、兄弟姐妹、大伯叔叔之类的?”

    “唉!哀离……失怙……德何报,哭竹生笋……哺未偿。天上……人间两陌路,死生契阔……各凄凉。我家里没、没什么亲人、人了。”陈柯任答道。

    徐文彪实在受不了了,说道:“哎呀妈呀!和……和你说话……真费劲,老娘都、都快急死了。你、你你……以后还是少说话……话吧。”

    陈柯任指着徐文彪道:“你!你你你……学、学我?!”

    徐文彪无奈地说道:“滚蛋!老娘那是被你带得跑偏了,都快被你传染了!”

    大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项仲说道:“你先休息几天吧,等你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可以自行离去,或者是跟着我们也可以,但我们要去北方,去首都。”

    “你们……去那里……干、干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尽力。莫道前路……无知己,天、天下……谁人不识君……”

    “闭嘴!”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唉!好……好吧……”

    ……

    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徐婷婷指着前面,兴奋地喊道:“你们快看!路边上那个黑不溜秋的东东是啥玩意儿?是不是一辆车?”

    朦胧月色下,一辆黑色的皮卡车停在路边。

    大家赶紧跑过去,项仲让大家在一旁等待,自己提着长矛走上前去,敲了敲车窗玻璃。

    “吼!”

    车内的两只丧尸瞬间发出嘶吼声,朝他伸出爪子。其中一只丧尸在驾驶位上,另一个丧尸在副驾座上。这是一对老年夫妇变成的丧尸。

    驾驶位上的老头子丧尸拍打着窗户,却无法出来。

    项仲打开车门,那丧尸一下子朝他的手腕抓来,幸亏项仲反应灵敏,才躲避开来,用长矛将它杀死。另一边的老太太丧尸已经爬了过来,项仲赶紧抽出长矛,立刻它的眼窝里,也把它杀死。

    项仲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从大山里出来之后,遇到的这几个丧尸好像和以前的丧尸不一样了?”

    其他人都是迷茫地摇摇头,表示没发现异样。

    项仲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它们的动作……好像变得快一些了?”

    其他人再次摇摇头。

    陈紫荆说道:“这……应该不可能吧?我没发现有什么变化啊?”

    项仲只好放下心中的疑惑,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他也已经有好几个星期没和丧尸打过交道了,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

    “嗨,别想那么多了,眼前最重要的是,咱们终于有车了!”徐文彪高兴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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