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和胖子一合计,还是决定先请个假,然后再去医院看看。当然,这医院是指的外面的医院,不是研究中心的医院。 请假出奇的顺利,余子晴在忙着其他事情,也没夫监督我们的训练,直接就一口答应了。 请了假后,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香水,叫我把浑身个遍,等我和胖子出门的时候,身上已经闻不到尸臭味,反倒茉莉花香味刺鼻。 为了避人耳目,我和胖子跟做贼一样,从宿舍一路偷偷摸摸到了大门口。 等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背后忽然又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胖哥,刘白哥哥。” 我和胖子脚步一顿,同时回头,就见两个吴美琪朝我们小跑了过来。 起初我还以为是眼花了,怎么可能有两个吴美琪?转念一想又明白了,另外一个是她的妹妹吴美琳,失魂症已经治好了。 我不由地心慌,吴美琪之前可是有过尸臭,要是被她察觉出来,自己要怎么交代? 胖子不留痕迹地挡在了我跟前,笑道:“美琪妹子,你咋来了?” 吴美琪捋了捋额前的秀发,腼腆地说道:“妹妹今天康复,我送她回学校呢。对了,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妹妹吴美琳。”说着她又对吴美琳道:“这两位是我现在的同事……” 胖子看到美女就两眼发直,主动过去跟人家握了下手,说道:“美琳妹子你好,我是龚红玉,你叫我老龚就行了。” “……”吴美琳俏脸一红,表示自己叫不出来。 我也颇觉得羞耻,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家叫你老公的?说起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华府中学时,我和胖子就见过她一面,只不过当时她处于昏迷之中。 我见胖子都跟人家打招呼,干杵着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我也主动上前,跟吴美琳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刘白。” 从外形和名字的好听程度而言,我甩了胖子好几条街。可吴美琳面对我时却捏住了鼻子,秀气的眉毛拧在了一块。 吴美琪也发现了,好奇地问道:“刘白哥哥,你香水吗?身上好香啊……” “啊,这个……”我有点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怎么说呢,在我的印象中,男人脸上除了涂迷彩之外,不能有其他东西。而化妆涂口红喷香水,那是娘们儿才有的行为。 现在,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在我身上闻到了香水的味道,这让我羞耻心爆炸,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胖子不仅会善解人衣,还善解人意,连忙站出来帮我开脱,说道:“美琪妹子,刘白是得了痔疮,身上流脓发臭,所以才喷点香水遮味……” 原本我还心怀感激,可听了这话之后差点没当场气死。什么叫我得了痔疮?我什么时候得过痔疮?你他娘的找理由不知道找个精致一点的?当着妹子的面说我得了痔疮,这叫我以后拿什么脸见人? “你才得了痔疮,你全家都得了痔疮。”我在心理把胖子臭骂了一顿,可表面上还得装作我确实是得了痔疮的样子。 吴美琪和吴美琳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与我保持距离。 瞧见我要杀人的眼神后,胖子吓得缩了缩脖子,对吴美琪二人道:“那个,两位妹子,今天就到这儿,我还要带刘白去医院看大夫,就不陪你们了。”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个马桶刷把胖子的嘴堵住。 吴美琪疑惑地道:“咱们执行部不是有医院吗,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越描越黑,胖子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咱们执行部的医院治治尸毒还行,治痔疮没有经验。这不,我打听到岳州有个老中医,治疗痔疮是把好手,就想带刘白去看看。” 吴美琪道:“原来是这样啊。嗯,反正我和妹妹也不急,要不就陪你们一起去吧。上次你们两个救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们呢,不如等看完了大夫,我请你们吃饭?” “吃饭?”一说起吃胖子就来了精神,悄悄看了我一样,像是在征询我的同意。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美琪妹子盛情难却,胖子你就跟他们去吧。我呢还要去治痔疮,这吃饭也没有胃口,就不去凑热闹了。” 痔疮二字咬字很重,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胖子一张大饼脸乐成了,笑道:“那你就自己去看病,我跟美琪妹子吃饭去了。”说完后他又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大白,我这也是为了帮你。试想要是这两个妹子跟着一起去医院,没准你是活死人的事就要暴露了,我牺牲一下色相拖住她们,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医院检查了。” 说得倒是很有道理,可我怎么着都有种交友不慎的感觉,就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我TM的谢谢你。” 见我都这么说了,吴美琪也执拗不过,说道:“既如此,那我下次再请你。” 就这样,胖子毫讲义气地跟着两个妹子跑了,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去医院。 我独自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人民医院,自己挂号排队,又是做CT又是照片,又是验血又是验大,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检测的结果却只是有点上火。 我差不多快崩溃了,查来查去,检查费都去了几千块,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 站在医院大门口,我看着手里一大叠发票,心理完全是在滴血。出生入死搞点钱,结果全送给医院了,真特么的扯淡。 转念我又为自己的处境发愁了,身上散发的尸臭味迟早掩盖不住,到时候我该怎么办?而且尸臭还只是开始,以后会不会长尸斑,长獠牙,变成不人不鬼的样子? 想想都觉得后怕。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若是真的成了个活死人,我还怎么去面对爸妈,怎么去面对我爷爷? 我失魂落魄地在街道上前行,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砰—— 忽然,我与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