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猜到了是什么,大喊道:“好像是条大蚂蟥。” 从外形来看,这玩意儿确实很像蚂蟥。可一般的蚂蟥能长到拇指大小就不错了,哪有这么大的个头? 就这张大嘴,估计一口能把两百多斤的胖子吞下去,还不带吐骨头的。 说时迟那时快。 大蚂蟥从水里露头之后,对我们示威性地嘶吼了一声,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就扑了过来。 它离得太近了,等我和胖子想跳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轰隆一声巨响。 两口棺材连接起来的棺材船登时四分五裂,我一个没站稳,直接跌进了水中,一连灌了好几口脏水。 胖子与我一样,也是跌入水中。不过他在最后关头还护住了吴美琪,此刻正拖着吴美琪拼命的往出口游。 我耽搁了一两秒钟的时间,等我挥动双手划水之时,脚下的水流忽然涌动,一张大嘴从水下冒了出来。 那张满是獠牙的大嘴就在我脚下,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它每根牙齿。凭这大嘴的直径,将我一口吞下完全是小菜一碟。 我心头咯噔一下,暗道完了。之前被尸虫咬咬顶多就掉一块肉,这被咬一下,那是连观音菩萨都救不了我。 而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忽然在我耳边响起。 “孽障,休要作怪。” 是发髻男人的声音。 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短剑,噗通一声就扎进了水里。由于我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这一跳直接跳进了大蚂蟥的嘴里。 我惊得目瞪口呆,这人怎么回事?难道要拎着短剑去给大蚂蟥剔牙? 接下来,水里的一幕更加让我震惊了。 只见发髻男人在那蚂蟥的大嘴即将咬下之际,双腿以一字马的姿势撑开,竟把蚂蟥的大嘴给撑住了。 大蚂蟥奋力挣扎,居然都摆脱不得。而这时,发髻男人手持短剑,一剑捅了下去。登时水里就涌出一朵血花,大蚂蟥疼得疯狂地身躯,不一会儿就拖着发簪男人没入水中不见了。 我浮在水面上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发簪男人未免也太生猛了吧,连这种庞然大物都能对付? 不过,他现在被拖入了水中,也不知生死如何。 说实话。我对他完全没有好感,趁着这个机会疯狂地往岸边游。这个时候胖子早就上岸了,伸手把我拉了上去,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这个其实就是咱们早先在河边看到的,我们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 我向外面瞅了瞅,还真是之前的那条小溪。当时胖子还提醒过我,说是这里有个。没想到这个居然也是通向古墓的入口。 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那发髻男人也不知死了没有。 我有点心急如焚的感觉,毕竟九娘还在他手里,他要是死了,我管谁要媳妇儿去? 我和胖子眼巴巴地看着水面,等了差不多三分钟,水面忽然冒起一连串气泡,一颗巨大的蚂蟥头浮了上来。 我和胖子吓了一跳,还以为大蚂蟥已经解决了发髻男人,现在腾出手来对付我们了。可定睛一看,那蚂蟥头一动不动,似乎死透了。 哗啦啦—— 一个白色运动装男人从水面钻了出来,他一手提着血尸和向瘸子的人头,一手拖着蚂蟥的大脑袋,直立在水面上缓缓朝我们走来。 我和胖子简直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这人居然还能在水面上行走。而且,他在水里待了几分钟,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丁点水渍,连头发都还是干的。 这一切都超出了常理,在我看来,似乎只有神仙能做到。难道这人是个神仙? 神秘,生猛。 除此之外,我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他了。 此刻,发髻男人站在泥雕木塑的我和胖子跟前,随手将大蚂蟥头丢在了地上,对我说道:“刘白,把这东西给我带回去。” 我看了看地上那恶心的大脑袋,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问道:“这……这玩意儿带回去干嘛?” 发髻男人说道:“当然是下酒啦。这只蚂蟥已经成精了,其肉不仅可以入药,煮火锅也是大补。” 我有种哭笑不得的冲动,用这大蚂蟥脑袋煮火锅?亏你想得出来。这玩意泡在臭水里也不知吃了多少人了,它的肉能吃吗? 发簪男人也没有跟我多说,将大蚂蟥脑袋丢给我后就直接出去了。 我和胖子看着地上的大蚂蟥脑袋都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胖子,咱们是不是兄弟?”我小声问道。 胖子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我屁股一抬,他就能知道我拉什么屎,哪里看不出我的想法。 “嘿嘿,大白,不是兄弟我不讲义气。这是人家交给你的任务,跟我可没有关系。”胖子坏笑道。 我嘿嘿笑道:“不是,胖子你看你一路背着吴美琪也累得够呛,不如咱们换换。你背这蚂蟥脑袋,我帮你背吴美琪?” 胖子把手一挥,捞起吴美琪就背在背上,说道:“大白,兄弟我决定暂时跟你绝交,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拜拜了您勒。” 说完胖子就大摇大摆地离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有种生啖其肉的冲动。为了不背蚂蟥脑袋,居然连绝交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忒无耻了些。 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委屈自己,一个人扛着大蚂蟥脑袋离开了天然。 我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走到悬棺栈道时意外的发现栈道居然被修缮了一遍,原来的木桩子全都换成了铁桩子。而崖壁上的悬棺也尽数被取了下来,在悬崖脚下堆成了一座棺材山。除此之外,山下还撑起了十几个帐篷,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看这些人的装扮好像是考古队。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就这一两天的夫,山脚下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等我们沿着新栈道来到地面时,立马就有个女人迎了过来,正是执行部的部长余子晴。 余子晴看了看胖子背上的吴美琪,目光落在我身上时连忙捏住了鼻子,皱眉喊道:“刘白,你这背的是啥玩意儿,怎么这么恶心。” “我……”我欲哭无泪,你以为我想背这玩意儿?要不是那发髻男人吩咐,我才不碰这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