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境六重天,这便是你的依仗么?” “倘若如此,你未免令我有些失望,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败你时,你便是炼体五重天!” 苏问尘神色镇定如山,步步靠近,与林天阳四目相对。 而林天阳闻言,如遭重辱,杀气瞬间在眉间聚拢,身形发颤,咬牙切齿。 当年一败,他这一生,都不愿再提及! “苏问尘,你可还记得,当年我便说过,总有一日,我会亲手打败你!” “当然不记得,因为没有必要,我只知道,从你败给我的那一刻起,你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战胜我!” 苏问尘神色平淡,盯着林天阳的双目,缓缓将脸靠近,声音变得十分清晰。 “你争强好胜,执念太深,失败是你的魔障,而我,成了你的心魔,你这一生,都将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永远!” 苏问尘这番话,如同一柄尖刀,猛地戳进林天阳的心脏,令他有些崩溃,瞪大双目,眼珠子都瞪出来。 “你胡说,我没有心魔,即便有,如今你实力低微,我若杀了你,一切魔障,自可消散,苏问尘,你休想再以妖言,乱我心神!” 林天阳心神躁动不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方寸大乱。 见此,苏问尘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只不过,这火候,还不够,要再添一把火。 “既然没你觉得,你能杀我,为何还不动手?为何你持剑的手,颤抖不已?为何你的眼中,只有恐惧?” 苏问尘的追问,如同魔音一般,彻底扰乱林天阳的心神。 他的脑海中,如同住着一个魔鬼,三年前明月城,他被苏问尘一拳击败的场面,不断闪烁;苏问尘的拳头,不断放大,化身无数,将他彻底湮灭…… 这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苏问尘,我要你死!” 终于,林天阳处于崩溃边缘,他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一剑刺向苏问的胸口,而苏问尘,竟没有丝毫闪躲的迹象。 这一幕,令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里。 炼体境六重天的一剑,是何等威力?倘若刺中,必死无疑! 然而,就在即将斩向苏问尘时,林天阳的持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那一剑,他始终无法刺出,他没有那种勇气。 剑,停在了半空。 “刺啊,将剑刺进我的胸口,你就赢了!” 苏问尘之声,宛如虎啸龙吟,惊得林天阳心神动荡,握剑的手,抖如筛糠。 而苏问尘的胸口,就抵在他的剑尖之上,而且咧嘴笑问道:“你敢么?” 这一刻,林天阳的内心,完全崩溃,被心魔吞噬,陷入黑暗的恐惧,整个人如同丢失了灵魂…… 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剑,抖掉在地。 “你骗我……你是魔鬼,魔鬼,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林天阳眼神中充满惊惧,呼吸都有些困难,死死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断乱晃,同时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 林家第一天才,林天阳疯了,听了苏问尘几句话,就疯了! “妖法,他会妖法!” 见到这一幕,林家众人惊恐不已,避苏问尘,如避鬼神。 瞬间,便抬起发疯的林天阳,逃离苏家,而苏问尘则是一脸冷笑。 这一切,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 这林天阳的武道天赋,在当年的明月城,是仅次于自己的存在,只可惜,他心志不坚,骄傲自负,注定难成大器。 当年,林天阳被苏问尘一拳打败,他的心中便留下一道阴影阴影,成为他的心魔,心魔不除,修为难进! 若非如此,以林天阳的天资,三年过去,岂会只有区区六重天的修为? 而苏问尘一颗道心,稳如磐石,天界三千年的记忆,更是让他少年老成,见识丰富。 这心魔的威力,极为恐怖,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在心魔劫中灰飞烟灭,巅峰强者,也无法幸免,何况区区林天阳。 况且,林天阳的心魔,还是苏问尘本身,如此一来,引发他的心魔,再简单不过,这点修为,心魔爆发,不疯才怪! 因此,这一战从一开始,林天阳便注定失败! “朱广福,你还有救兵么,倘若没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苏问尘说着,一步步走向朱广福。 而朱广福此刻,内心惧怕不已。 他亲眼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被苏问尘一拳轰杀! 他又亲眼看着,林天阳,被苏问尘一番话,活活逼成了疯子! 救兵?他最后的依仗,只有他自己了,而且,他的心中,还尚存最后一丝侥幸。 或许朱成龙之死,是因为麻痹大意,被偷袭;林天阳疯魔,可能以前就有病,如今复发,而苏问尘刚刚苏醒,实力十分低微…… 这般想着,朱广福逐渐压下内心的惊恐。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这小畜生,今日,我便要将你亲手剁成肉酱!” 怒喝间,朱广福一脚踢开身旁瑟瑟发抖的女人,抽出一柄大刀,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反观苏问尘,负手而立,丝毫不为所动。 “看来,你也认为,能够杀了我?” “呸,收起你这一套,老子可不是林天阳,纳命来!” 朱广福纵身一跃,长刀举过头顶,对着苏问尘劈落,要将苏问尘劈成两半。 但下一刻,苏问尘便双手合十,将这一刀,生生夹在半空,任凭朱广福使出吃奶的劲儿,就是动弹不得。 “怎么可能,你的实力……” “不错,炼体境五重天,比之先前,虽无长进,但取你狗命,足矣!” 话音刚落,苏问尘便已夺刀,架在朱广福的脖子上。 这一刻,朱广福面如死灰,一颗心,沉落谷底,三年的荣华富贵,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忽地,他面容扭曲,疯狂怒吼道:“我虽然败了,但我朱广福,绝不后悔,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狗日的世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死又如何,最起码,我朱广福,这个曾经的叫花子,富贵过!” 闻言,苏问尘冷笑一声。 “你纵有说辞千千万万,又当如何?我若要杀你,只需一个理由,因为,我想杀你!” 挥刀之间,朱广福双臂尽断。 “打我姐一巴掌,我便断你一双手臂!” “辱我苏家三年,要你一颗脑袋,算便宜了你!” 苏问尘再度挥刀,便见一颗肥硕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滚出老远…… 一时间,苏家大厅中,众人噤若寒蝉,一片牙关打颤的声音,生怕步了朱广福的后尘。 可惜,这等小角色,苏问尘懒得过问。 “苏昌盛,今日起,你便是苏家新任总管,凡是这三年来,与朱广福狼狈为奸者,尽数杖毙,以儆效尤!” “我苏家,不可辱!” 苏问尘说完,便带着苏妙雪,离开了苏家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