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半敲门

    “可每次跟随前辈参加任务,我都会被鬼吓昏,导致无限拖延毕业。这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再完不成,只能被踢出去。”

    听陈歌忧心忡忡的说出这句话,我原本是该笑的,可一想到是关系性命的大事,就咋也笑不出来。

    一共三枚镇魂钉,从黄泉河畔的无头男鬼身上取下两枚,从张令海那里拿到一枚。

    这玩意儿能祛阴辟邪,就算我们与张龙发生了冲突,没有驱鬼的本事,至少拿着这玩意儿能自保。

    大概看出我没啥底气,陈歌安慰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虽然我没有驱鬼的本事,但我力气大跑得快啊,实在不行背着你一起跑。”

    “你不是看见鬼就昏倒么,能跑个锤子!”

    “对哦。”

    看陈歌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彻底绝望。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想象办法,待会儿怎么能对付张龙。

    除了镇魂钉以外,我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阴差令牌了。

    自从得到令牌以后,我都还没怎么研究过。反正现在离午夜十二点还在,我把令牌掏出来把玩一会儿,实在没看出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令牌除了正面写着“九品鬼差”四个字以外,反面还写着两个字“武三”。

    我不知道武三代表的是一个称号,还是阴差的名字,问了陈歌之后她也表示疑惑,最后只得作罢。

    枯坐等着异常无聊,两三个小时过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的靠在床边睡着了……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吓得猛然睁开双眼。糟糕,这么紧张的时刻我竟然睡着了!

    陈歌向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旋即指了指门口,压低声音对我说,“脚步声很轻盈,应该是个女人。怎么办,门开不开?”

    “别着急,说不定是房东来送东西。”

    安慰陈歌的同时,我也在变相的给自己心理安慰。我壮着胆子清了清嗓音喊,“门口是干什么的?”

    门口,并没有传来回答。我低下头,能从门缝的位置,看到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

    她就在没有,静静的站着……

    “我是来送快餐的。”

    忽然,低沉沙哑的嗓音从门外响起,我和陈歌都禁不住吓了个哆嗦。

    这声音太诡异了,听上去很年轻,却沙哑得厉害。阴阳怪气的腔调,总让人感觉不舒服。

    陈歌俏脸苍白,攥着我胳膊的手掌骨节发白。我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

    陈歌用颤抖的嗓音贴在我耳边说道,“秦力,你去看一下,那家伙是人是鬼。”

    想到陈歌看见鬼会晕倒这个毛病,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门口,趴下脑袋,朝着猫眼的位置看过去。

    可惜的是,这个老式木门根本没有猫眼,只留下安装猫眼的一个孔洞。

    我把眼睛凑过去,只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像珠子一样的玩意儿。

    是什么把猫眼洞给堵住了?我正纳闷的时候,那黑漆漆的珠子忽然滚动了一下,露出黏连血丝的眼白,那……那竟然是一只眼睛!

    我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忙不迭的往后退!就在后退的时候,手臂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

    嘎吱——

    原本就不牢固的老式木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红色皮鞋,白色连衣睡裙,一头长发披肩的女人就直直的站在门口。

    女人看到我的时候,裂开猩红色嘴角,露出森然笑容,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重复那一句,“我是来送快餐的。”

    “啊,你不要过来!”我从怀中取出镇魂钉,胡乱的向前比划着。

    当房门全部打开以后,披肩长发的女人看到了缩在墙角的陈歌,顿时失望的皱起眉头,“屋里有人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门口等了这么长时间。”

    “什么?”我有些懵逼,拿起镇魂钉试探的在女人的胳膊上碰了一下,女人不仅没反应,还用看智障似的眼神看着我。

    “咳咳,你不是鬼?”我尴尬的问。

    “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女人气得将头发挽起,露出一张因粉底过多而苍白的面颊,“老娘只是化妆浓了一点,真是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

    陈歌也是一脸懵逼,“你刚才不是说送快餐的么,刚好我饿了,快餐呢?”

    “你想吃老娘的快餐?”女人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陈歌,一时间似有些犹豫不决。

    陈歌倔脾气上来了,“怎么,这快餐我还不能吃了?”

    披肩长发的女人似下定了某种艰难的决心,“可以,不过女人吃快餐得加钱!”

    “快餐而已,能值多少钱。”陈歌嗤之以鼻道。

    “二百一口价,吃不吃随你。”

    “什么?一份快餐二百,你怎么不去抢!”

    “老娘的快餐就值这个价!”

    眼看着披肩长发的女人要和陈歌吵起来,趁着俩人急头白脸的时候,我忽然看到门缝处有刚被塞进来的小卡片,应该就是那女人塞进来的。

    卡片上没有太多的字,只是附带了几张漂亮妹子的照片,以及某位姓包的女士的联系方式。

    顿时,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上前解释,“大姐,搞错了。我这朋友只是肚子饿想吃碗盒饭,你该忙啥忙啥吧,别耽误你做生意。”

    “啥,把老娘这儿当开餐馆的了!?俩彪兮兮的娃子,碰见你俩活该老娘倒霉!”

    披肩长发的女人气呼呼的离开,留下无比懵逼的陈歌,与暗自庆幸的我。

    原本我以为,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和陈歌不能战胜,至少有机会想办法逃跑。

    可是现在看来,我们只能像软脚虾一样,一个瘫在地上,一个缩在墙角。

    不行,必须把胆子放开,和那玩意儿拼上一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就在我无比艰难下定决心的时候,陈歌还在那里嘟囔着,“我就是想吃一份快餐,招谁惹谁了……”

    离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只剩下最后的三分钟,陈歌的那枚测灵表数值从三跳跃到了四。

    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从门缝悄然向内渗透,我和陈歌都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钟声的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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