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帝子清楚,自己对于公子而言,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他怎么就知道能麻痹公子呢。 他在赌?盼兮眼波流转,情绪一闪而过,不过未免也太冒险了。 “皇上这些日子,除了在卧龙台,便是在御书房,或是在各个宾妃哪里,没什么大的举动。” 盼兮故意漏了琳琅阁的事,她猜想,宋翮送她回来,应该还是带着一些试探的。 裴昭珩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盼兮也不多言,如今她是妃子,身份早已注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现在她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便是能帮到她。 “爱妃,舅舅。”宋翮看着裴昭珩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即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转头四处看了看问道:“萧太医呢,人已经走了吗。” 说着便走上前拉开了盼兮与裴昭珩的距离,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有些刺眼。 “舅舅这院子,太清净单调了些。”说着便摆出一抹失望的表情,不等裴昭珩和盼兮搭话,继续道:“不过舅舅性情寡淡,这倒也是符合舅舅的习惯。” “皇上不嫌弃就好。”裴昭珩转身,眼神带着审视,宋翮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看着一点都没变,乖张暴戾,玩世不恭,不爱处理朝政。 所以朝臣都是这么以为的,可裴昭珩却始终觉得他一直在变化,在成长,只不过他伪装得太好了,他一丝破绽都没看出,要不是今天这件事,他仿佛依旧觉得宋翮还是当年那个年幼的孩子。 宋翮笑着拉过盼兮的手,笑道:“怎么会,你是我舅舅,真怎么会嫌弃呢。”说罢看了一眼盼兮,继续道:“何况这里是爱妃长大的地方。” “皇上……说得对,您与摄政王乃是亲人,自然不会嫌弃。”盼兮开口,笑看着宋翮,其实是想打断他的话,不想再让他说下去,继续道:“这里确实是臣妾长大的地方,多亏当年摄政王救下臣妾,否者,恐怕早就横尸街头了,那还能进宫侍奉在皇上左右。” 宋翮点头说确实应该感谢裴昭珩,能把盼兮这么美的女子送进宫。 裴昭珩心里翻滚,但是很快被压了下去,随即道了句应该的。 宋翮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阴郁的样子似的。 “吩咐下去,让人备好酒菜。” “不必了舅舅,既然爱妃与舅舅已经见过面了,现在便回宫吧。” 裴昭珩点头,拱手道:“既然如此,恭送皇上。” 等宋翮离开,萧风便进来神色严肃,附在裴昭珩耳边说了些什么,裴昭珩脸色微沉,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离岸虽不明白,但也不敢多问。 “难道就这么算了?” 裴昭珩底声道:“现在追也没用了,能越过离岸,皇上身边有的人不简单,恐怕身手不在离岸之下。” 萧风不在说话,这年轻的帝王,玩弄人心的能力,不在裴昭珩之下啊,随即看了一眼裴昭珩,果然是一家,真敢赌。 “皇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盼兮见宋翮似乎很是开心,利用自己麻痹公子。 “自然。” “皇上如愿就好了,臣妾也替皇上高兴。” 宋翮眼神扫过盼兮,心里冷笑,要是真替自己开心就好了,不过确实是自己利用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亏欠的。 不过,很快便把心里的亏欠给压下去了,各自目的明显,互相利用也算不得什么。 拿到证据以后,宋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白盛抓了起来,白盛那边还不可置信,好言不成,便冲侍卫嚷嚷道:“你们都算什么东西,敢抓本官,要是郑国公知道,要了你们的脑袋。” 白家上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哭嚷着草菅人命。 为首的一脸严肃有些凶的侍卫长,带着粗狂的声音开口道:“白大人,卑职这次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所以得罪了。”说罢看了一眼白盛,继续道:“带走。” 什么,奉命了皇上的命?郑赫不是说他会处理干净的吗。 白盛一直以为,自己是郑派的人,有郑国公这颗大树为自己掩护,可以为所欲为,而皇上现在正是需要壮大自己的力量,与摄政王抗衡,所以不会动自己,再说郑赫不是说栽赃给柳祢,一切已经处理妥当了吗,不然他早就逃离京城了。 白盛双腿软弱不理:完了,一切都完了。 白家上下几十余口人,全部被带走,大街上闹得风风雨雨的。 白盛被押到大理寺,大理寺还没来得及审问,便想起一声尖锐的声音。 “皇上驾到。”邓穆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 大理寺卿错愕,皇上怎么亲自来了,顾不得多想赶紧上前迎接。 “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说着便自径的绕过大理寺卿,吩咐道:“把白盛带上来,朕亲自审问。” “皇上,这……这是下官分内的事,审问这种事,还是下官来吧。” 宋翮冷眼看了一眼大理寺卿,说白盛的事牵扯甚广,所以他打算亲自审问。 “这……”大理寺卿刚要说什么,就被宋翮打断,不悦的开口道的:“怎么,朕现在连审问个贪官都没有权利了?” 宋翮此话一出,还不把大理寺卿吓死,赶紧连声说不敢。 “带朕去地牢看看。” 听说宋翮说要去地牢,邓穆赶紧阻止,“皇上,万万不可啊,哪地牢潮湿阴暗,您身份尊贵,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呢。” 宋翮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白盛蓬头垢面,双目无神,看着宋翮来,也没什么什么表情。 “把人带出来,朕亲自审问。” 正堂上,除了大理寺卿,其他人全部被屏退,这大理寺卿既然是裴昭珩的人,他要留便留吧。 “白盛,你贪赃枉法,罪该万死,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解释的?” 宋翮一脸冷意,白盛确实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喃喃道:“下官没什么狡辩的,自知死罪难逃,请皇上赐罪臣死罪。” “哼。”宋翮捏了捏醒目,中饱私囊,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白盛死罪当然是逃不了的,不过宋翮还发现了其他事,之前他还是把事情想到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