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在诡异的气氛中展开。

    安娜故意激怒叶晨。

    她明明会说华语，偏偏要用土语，逼着叶晨给她当翻译。

    然而两人话里话外都是私活。

    别说戴丽了，就连对土语一窍不通的朱雨音都意识到问题。

    她将叶晨拉到门外：“你搞什么啊？我就说了一句话‘你好’，你给我翻译那么一长串！”

    “我用的是土语的语境向她表示问候。”

    “你直译成华语我听一听是不是我要表达的内容。”

    “还是不要了。挺难听的。”

    朱雨音无奈的拍了拍额头。

    “我不管你跟那个女人有什么恩怨，现在是郑氏集团和MCG集团两家公司的谈判！谈判结束后你去找她决斗我都不管。现在你给我好好当翻译，不要随意曲解我的话！”

    “你别搭理安娜不就行了。戴丽才是MCG负责具体合作的那个人。”

    “安娜是MCG集团驻华国首席代办，我将来还要和她长期保持联系！”

    “不会的。”叶晨斩钉截铁地说道：“她这个首席代办当不了多久！”

    朱雨音一脸狐疑看着叶晨：“你怎么知道？”

    叶晨心说：“因为她很快就要死在我的手下了！”

    为了不吓到朱雨音，叶晨回道：“戴丽告诉我的。”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不过你一会儿别随意翻译我的话了。”

    “OK，我会表现得很专业的！”

    另外一边，戴丽也提醒了安娜，让她不要再尝试激怒叶晨。

    谈判这才得以继续进行下去。

    戴丽和朱雨音的谈判进行的非常顺利。

    两人几个小时就敲定了合同的大多数条款，只在少数条款还存有分歧。

    朱雨音：“作为代工一方，我们只对MCG集团提出的质量标准负责。完工验收后相关质保责任将转移给MCG集团。郑氏集团不会承担任何后续维保责任。”

    “我们希望郑氏集团承担后续的维保。”

    两人在这个看似不大的问题上纠缠了一个多小时，谁都不肯妥协，最后只能搁置。

    会谈结束后，叶晨很不解：“维修保养的责任谁承担不都一样。MCG集团又不是不付费。”

    “这不是钱的问题！”朱雨音解释道：“这个工程的所在地近两年政局虽然稳定，但这个国家历史上就没有安定超过五年！这么重大的一个工程，保修期至少二十年。谁也不想在一个战火纷飞的国家派驻人员负责工程的维护。”

    叶晨会心一笑：“原来如此！不过我对此有些不同的看法。”

    “？”

    “这个新上位的军阀根基非常深。在他死之前这个国家都不太可能再出现内乱。所以这个条款郑氏集团是可以作妥协的。”

    “你这么肯定？这件事我要报告郑总。”

    朱雨音将这一情况跟郑婉如作了汇报。

    郑婉如大概猜到了什么。

    “朱雨音，你先出去，我要跟叶主管单独聊聊。”

    支走了朱雨音，郑婉如也不绕弯子：“你跟这位军阀有过‘业务往来’？”

    “我回国前最后一个任务帮他铲除了最大的敌人。他现如今根基稳固，可预见的未来都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这个消息对我非常重要！按照行业惯例，我应该支付你一笔‘顾问费’。”

    “你打算付我多少钱？”

    郑婉如思忖片刻答道：“为了让郑氏集团承担维保责任MCG集团会在其他条款作出很大的退让。这条消息价值一千五百万左右。”

    “我也知道这个消息值这么多钱。问题是我现在不方便接手这笔钱！”

    “你可以以你方便的任式接收这笔钱。朱助理会接手这件事。你们商量吧。”

    郑婉如拿起电话跟朱雨音交代了几句。

    “哇，一千五百万顾问费，叶主管你发达了！我们以前也给国外的顾问公司付过大笔顾问费，但是一次性支付一千五百多万还挺少的。”

    “这个消息值这个价。”

    “嗯，确实物有所值。你应该知道，类似这种顾问费是不能通过正常的财务流程支付的。你希望郑氏集团怎么付这笔顾问费？”

    叶晨很快想到现在谁最需要这笔钱。

    他将陈芳的电话交给朱雨音。

    “她有一笔违约金需要支付，正好一千多万。”

    朱雨音瞪大眼睛：“一千多万全部用来帮她支付违约金？你们什么关系啊？”

    叶晨：“刚刚郑总特意强调，让你不要过问这笔钱的去向。”

    “我就随口一问，不方便说就别说了！”

    朱雨音和陈芳私底下见了个面，将这件事敲定下来。

    陈芳兴奋的联系上叶晨：“谢谢您叶先生。这笔钱对兰兰姐来说简直是救命钱。她知道你帮她付了这笔钱一定会非常感激！”

    “不不不。”叶晨：“不要让她知道这笔钱是我付的。”

    “为什么？”

    “她这个人自尊心强。知道我帮她付的违约金她就算现在不表示心里也会不舒服的。你就说是她的才华打动了新公司的高层，他们全额承担了违约金。”

    “叶先生你对兰兰真是太好了！”

    “这是我欠她的！”

    “我能做些什么报答叶先生吗？”

    叶晨思忖片刻回道：“给我一张兰兰穿古装的素颜照片。”

    “就这个？”

    “就这个！”

    没会儿，照片就发到了叶晨的手机上。

    照片里的蒋幽兰穿着华丽的红色对襟长袍，一头青丝披散俩肩，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

    “我靠，没P过的照片都这么好看么？”

    看到照片的瞬间叶晨就后悔了。

    他给陈芳回了信息：“我一直以为她的剧照都是P的呢，没想到古装素颜也这么好看。我必须得追到她！你装作不经意让兰兰发现我帮她了支付违约金。我要她欠我一个人情。”

    “……”

    对于突然变脸的叶晨，陈芳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她转过头冲蒋幽兰说道：“兰兰姐，被你猜中了。叶先生看了你的照片立刻就改变主意了。”

    蒋幽兰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有几分得意，也有些许的无奈。

    蒋幽兰：“我确实欠了他一个人情，不能假装不知道自欺欺人。”

    陈芳压低音量问道：“兰兰姐，你对叶先生也有意思吧？”

    “去你的！小妮子胆肥了，敢开我玩笑了。”

    赶走无法无天的陈芳，蒋幽兰自言自语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扯平多好。为什么又要让我欠你一个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