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山拍着于飞的肩膀，笑道：“一定会有办法的。芙蓉社区的居家养老服务中心不就是个例子吗？在我看来，用不了几年，居家养老模式一定会成为我国养老模式的主流！

    只是，居家养老也存在它的弊端，而这些弊端，在有限的投入下，只有集中养老模式才能解决。所以，我才想最后拼一把，摸索一条崭新的养老院经营模式，让普通家庭的老人都住得起，住得舒服！呵呵，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尚早，大半个月之后才开始竞拍土地，一切顺利的话，也要来年入夏才能试运营了。”

    于飞好奇的问道：“莫叔叔，您打算怎么做呢？”

    莫怀山故作神秘的笑道：“商业机密，喝茶。”

    唐文雅剜了他一眼，也不吱声。莫雨婷却微恼的抱怨道：“爸，您真是的！卖什么关子嘛！有什么好的想法和我们说说呗，我们也可以借鉴一下啊。”

    莫怀山朗声笑道：“目前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能否行得通有待验证。我打算给所有入院的能够处理的老人提供一个工作的机会，给他们开虚拟工资。”

    “虚拟工资？”于飞疑惑地问道。

    “对，虚拟工资。也可以理解为会员积分。一旦养老院建成，其规模非常大。单单只是保洁员，就需要近百人。这些保洁工作，可以让老人们来做。还有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需要精神慰藉，也就是陪聊，这份工作也可以让老人来做。还有食堂、洗衣房、活动室等等，有大量的轻体力工作可以让能够自理的老人来做。

    我可以以市场价来雇佣他们，抵扣入院费用。或者也可以积攒起来，等他们失去自理能力时，用这些虚拟工资来购买额外服务。

    同时，我也可以面向社会进行招聘，以底薪+积分的方式，以较低的工资水平雇佣一些下岗女工或原务农人员。

    如此一来，我就可以以最低的人力成本运营整个养老院，也就可以把入院费用降到最低。”

    听完这番话，于飞茅塞顿开，不禁坐直了身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温馨的画面——一个诺大的养老院里，一群老人合乐融融地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享受着尽善尽美的养老服务。

    突然思绪一转，莫怀山凭借着思源集团的声誉和财力，想要实现这个想法，虽然会有一定的困难，却仍有相当高的可行性。假如换作自己想要建养老院的话，一没有钱，二没有名，又该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不禁抿唇苦笑。

    于飞的神情变化尽数落在于莫怀山的眼里。莫怀山拍着于飞的肩膀欣慰的笑道：“咱们中国有句老话——有志者，事竟成！你还年轻，不要妄自菲薄，先从力所能及的事情做起。只要你怀揣理想，并为之坚持不懈地努力，总有一天，你一定会达成心中的愿望！”

    于飞陡然站起身，朝着莫怀山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莫叔叔谢谢您。时间不早了，诊所那边还要值班，我先回去了。”

    莫雨婷忙道：“我送送你。”

    “不行！你脚伤还没有好。”

    “已经可以走了。”

    “我是医生，我说不行就不行。我是为了你好。”于飞一本正经的说着，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空间。

    “那我送你到门口总行了吧？”莫雨婷幽怨的说道。

    于飞再次被迷晕，愣在原地。自从赵雷怂恿之后，莫雨婷的一颦一笑总能牵动于飞的思绪，令其沉醉不能自拔。

    莫怀山夫妇二人看在眼里，也不说破。唯有唐文雅适时提醒道：“小于，你是怎么来的？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于飞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挥手婉拒道：“不用了唐阿姨，我开车来的。车子就停在小区外。”

    莫雨婷略感意外，问道：“你有车？”

    于飞羞赧地用右手捂着后脑勺，道：“是赵雷送给我的普桑，凑合着能开。”

    唐文雅道：“行，那你回去时开慢点。有时间了常到家里来玩。”

    “会的。叔叔阿姨留步。”

    “我送你。”

    短暂的相送中，莫雨婷问道：“于飞，你明天下午几点有时间？我带你去养老中心。”

    “可是你脚伤还没有好。”

    莫雨婷顿时没好气的说道：“那我拄拐总行了吧？”

    “那好吧，明天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于飞回到诊所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同样难以入眠的，还有莫怀山夫妇二人。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但他二人却熄了灯躺在床上，神采奕奕地互望着彼此。

    唐文雅问道：“怀山，你觉得于飞这孩子怎么样？”

    “现在还不好说。他的心性虽然不错，但毅力不知道怎么样。先后经历了父母去世、被亲人抛弃、福利院变故，却仍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实在难得。我看他对养老院格外的关心，想来他那个要建养老院的想法并非说说而已。但这里面的困难、矛盾绝对不是他能想象得到的，随便一个问题矛盾爆发出来，都能压得他喘不动气。”

    唐文雅笑道：“你刚才故意没有说起潜在的困难和矛盾，是怕打消他的积极性吧？”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嘛，也算是我对他的一次考验。男人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必须要经历大风大浪。想要做我莫怀山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我过于言传身教，对他而言，未必是好事。”

    唐文雅没好气的说道：“你真是坏透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孩子耍心眼。”

    “我很坏吗？如果不让他经历一些重大的挫折，将来怎么成事？我又怎么把思源集团交给他？”

    唐文雅促狭的笑道：“这么说，你也认可他了？”

    “你们娘俩都认准他了，我还能怎么办？不过你得提醒一下雨婷，直到于飞有所成就之前，必须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还用你说？我总不可能把咱闺女往火坑里推。行了，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