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说不明的情愫

    感情这种事,并不是任何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我话落,廖北背对着我的脊背挺直,半晌,悠悠的回了句,“苏小小,你是准备跟我吗?”

    这下,轮到我默声,紧接着,便是我慌张下床、狼狈倒地的声音。

    我从廖北的房间落荒而逃,站在客厅的饮水机旁不停的猛灌凉开水,张妈出现在我身后,叹息,“苏小姐,有些事本不是我一个做下人的该插嘴的,

    但是廖总毕竟是我从小看大的,他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了,张妈看在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忍……”

    张妈说着,又开始悄悄抹着眼泪,我喝下最后一口纸杯内的水,回身,嬉笑,“张妈,感情的事就像增肥一样,得慢慢来,总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对不对?”

    我侃侃而谈的说着自己那一套歪理,张妈抹抹眼泪,看着我,无言……

    夜,深的寂寥。

    我坐在卧室的床上辗转反侧没法安眠,最后,所幸起身,走到窗前,趴在阳台上看夜景。

    我卧室的隔壁就是廖北,两个阳台刚好可以看到彼此。

    我以为他已经入睡,没想到,他却是披着一件淡灰色的睡衣,敞着衣领,站在阳台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老实说,廖北是真的有型,不论是外在‘设备’还是内在‘硬盘’,比起我的前男友陈树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我当初不知是着了什么魔怔,就是觉得陈树好,仿佛天上地下只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别人都是浮云。

    或许就像是网络上流传的某个爱情段子,当你被爱情眯了眼,你就会自觉为你爱的那个人渡了金光,久久不散,还经久年长……

    廖北在不知抽下第几根烟时,忽然转头扫了我这边一眼,但仅仅一眼,他便抬手遮住了窗帘……

    “还真是小气,一个大男人,看两眼还能化了不成?”我嘴里碎碎叨叨的默念,视线却恋恋不舍的收回——廖北睡衣内的那八块腹肌看着真让人眼馋!

    我承认,我这人其实没什么优点,胆小怕死,怕黑怕疼,还贪财好色,所以,我一直很好奇,在廖北青春稚嫩的年华里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他到底看上了我什么?

    我正思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我蹙眉,走上前拿起,手机屏幕上呈现出的是一个陌生号发的简讯——明天下午三点,‘偶遇’咖啡厅见!

    这个手机是我前两天刚办的,准确点说是廖北让他的助理帮我代办的,是谁这么有能耐,能这么快就掌握了我的联系方式??

    虽抱着狐疑,但我却没回信息,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个方向,扔到一旁的床上。

    我入睡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白,我甚至出现了错觉,廖北推开我的房门在我额前落下一吻,问我愿不愿意真的做他的妻子,我支支吾吾不答,然后一头栽的睡了过去!

    次日。

    张妈轻敲我房门叫我吃饭时,我顶着一头鸟窝般的脑袋出现在她视线里。

    张妈愕然,吧唧着嘴说道,“哎呦呦,苏小姐,你怎么这么糟蹋啊,廖总就在客厅吃饭,今天好歹你们也是新婚第一天,你这形象……”

    张妈说的欲言又止,仿佛我是某位等待临幸的贵人,生怕我入不了廖北的眼!

    “张妈,没事,今天早上吃什么?”我抬手随意抓了抓头发,跟张妈错开距离,边说边走向餐厅。

    廖北西装革履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本商务杂志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时而蹙眉,时而放松。

    “廖北,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一点,不然对消化不好,比如你现在看杂志,血液都循环上脑,就没有血液到胃里供你消化食物了……”我说的煞有其事,连手都没洗,抓起一个豆包塞进嘴里。

    闻言,廖北手里的杂志放下,优雅合上,抿了口手边的牛奶,“苏小小,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找工作?”

    “廖北,你不会连自己老婆都养不起了吧?”我半口豆包卡在嗓子眼,说的囫囵。

    “能养得起,可惜,我们廖家不养闲人!”廖北伸出一只手搭在餐桌上,修长的手指屈曲,轻敲。

    “我一没学历,二还有案底,怎么找工作?”我不为所动,把手里的豆包吃完,悠哉的喝着牛奶。

    我话落,廖北起身,走到玄关处换鞋,薄唇挑开,“今天你再休息一天,明天去我公司人事部报道!”

    廖北说完,都不等我反驳,兀地开门离开。

    我盯着他的背影,愤愤不平!

    廖北离开后,我随张妈到厨房学了半天煲汤。

    张妈盯着炖汤的砂锅,抿唇,“苏小姐,你都不知道,在你刚入狱的那段日子里,廖总每天借酒消愁,把胃都喝到了穿孔,要不是老爷发现的及时,哎,后果不堪设想……”

    “是吗?他对我这么情深义重,当初怎么不给我翻案?”我提提唇,把自己心底多年的疑虑说出口。

    其实,这句话我在心底憋了许久,当初我入狱时,我以为廖北定然是恨透了我才不管我,可如今他的所作所为又不像,那他当初?

    ——以他当年的能力,保我,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于我的疑问,张妈像是没听到一般,伸手端起砂锅的盅盖,“年纪老了,不中用了,差一点都煲太大过劲了……”

    饶是我再傻,也能看得出张妈压根不想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笑笑,“张妈,我去客厅看会儿电视!”

    我从厨房走出,没走几步,张妈在背后窃窃私语,“孽缘啊,孽缘啊……”

    孽缘?

    嗯,的确是挺孽缘的,前前后后十多年了,从青春年少,到现在成熟老练,我跟廖北之间的纠缠,好像从来就没断过!

    坐在客厅,我抱着一盘提子往嘴里塞,看着电视里的狗血玛丽苏剧,脑壳泛疼——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剧情!!

    在电视剧广告插播时间,我手边的手机又开始作响,这次不是简讯,而直接是电话,依旧是昨晚那个号码,我抿唇,接起。

    “小小……”

    电话那头的男声低沉而蛊惑人心。

    仅仅一声,我在狱中全身死绝了的细胞忽然像获得重生——是陈树!

    “小小,你在听吗?”听不到我回应,陈树又几分焦急的问。

    “你还活着呐?”我应声,话落,长吸了一口气,“也对,俗话说的好,祸害活千年,你应该会长命百岁!”

    “小小,我想见见你,你现在有时间吗?”对我的态度,陈树显然已经预见。

    “你觉得我们两还有见面的必要吗?让我来猜猜,你这次相见我的理由是什么?是因为廖北手里又有你中意的项目?还是你又需要一个愚蠢的女人来替你顶什么罪过?”我嗤笑着,身子嵌进沙发里。

    我话毕,陈树久久沉默。

    在我十六七岁的年纪,我妈弥留之际曾跟我语重心长的说过一番话,她躺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说,“小小啊,你跟妈一样,瞎眼,总是看错男人,总是遇人不淑……”

    或许,在那个时候我妈是想给我一个忠告,让我长点心,但我总觉得那好像是一个诅咒,在那后来,我就遇到了陈树,而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荒诞!

    我还在回想着过去,陈树在电话那头忽然失声痛哭,“小小,在你入狱的这些年,我过的并不好,我、夜夜受着良心的谴责,小小,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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