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调查

    我道:那么咱们当前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任务呢?

    团长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在寻找龙,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道:你们花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有这个必要把情况弄的如此复杂吗?

    团长道:绝对有必要,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并不欣赏龙,或者他们期望从龙的身上获得本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我们做这件事就必须保密,而任何一个任务都没有两个死人做的顺当,现在无论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了。

    方伦春道:你们也该开始了,我到老爷子那里去一趟,如果事情不能扭转,我就请他出山。

    方伦春是方严貌的儿子,他说的老爷子应该就是方严貌了,可这个小老头究竟有怎样的本领至今是个谜,不过我心里清楚他肯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只听团长道:那咱们可就得分开了,我们去那儿,时间也不能在耽搁了。

    方伦春道:那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过去。

    团长也没废话,停车让方伦春下了,开车就走,我道:咱们现在去哪?

    团长道:长白山,那里是发生龙事件最靠谱的地方,我一直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机会,在这个计划没有开展之前,我知道严童丽曾经得到过校长的命令,去长白山调查了一件案子,但是并没有任何结果,如果我判断没错,那里应该有龙存在,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我笑道:这龙生活在长白山上,难道至今没有被人发现过?

    团长道:这没什么好笑的,长白山天池本来就不是个太平的地方,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去过,很多传说并不知道而已。

    我道:也许吧,最好这次能让咱们有所收获,否则太多不确定的事情让人头疼。

    过了一会儿团长道:罗子你放心,这次事情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不会再有人总是用谎言欺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就像从前一样,我们之间不该有任何隔阂。

    我叹了口气道:我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咱们四个人过去整天都在一起,没想到现在到了这份上,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大家还能像以前那样该有多好。

    团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没法给你答复,但是我保证自己不会骗你。

    我道:团长,我活的真是太累了,每一个人似乎都对我有所图谋,还有我最爱的人居然是幻象,还有人能比我更惨吗?

    团长呵呵笑道:说惨那就太严重了,阿雪不是假的,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连我都知道,只不过在龙墓里的那个阿雪是假象而已。

    我心里一震,眼泪差点没掉下来,激动的道:真的假的?

    团长道:当然是真的,你还记得守望者吗?如果我没说错,校长给你的那个录音笔曾经说过是守望者和一个人救了阿雪,她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人了。

    我有些诧异道:你知道这个录音笔?

    团长道:废话,我不但知道录音笔,我还知道和守望者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我道:他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团长道:方严貌,就是咱们口中的老骗子。

    我吃了一惊道:居然是他?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我总觉得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和真实本领并不相符,为什么要这么低调的做人呢?

    团长道:这事儿我没法和你说,他这么做当然有他的苦衷,而且我对他的态度并不是我看不起他,因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身上隐藏的秘密,所以我们都得装相。

    我道:可是就算你装了,校长应该可以知道这些事情。

    团长道:校长本来就知道方严貌是什么人,你以为他那么厉害的角色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如此尊重?方严貌所以到今天没和校长决裂就是因为校长对他的尊重,老爷子总觉得校长是真心的。

    没想到又出了一个状况,不过得知了阿雪的存在,我心里异常欣慰,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毕竟她对于我而言实在太过于重要了,只要有了她,我可以做任何妥协,于是问道:那么阿雪现在人呢?

    团长道:你应该可以知道她具体的下落,这需要我说吗?

    我恍然大悟道:她人在校长那里?

    团长点点头道:这是校长最后的王牌,他不会轻易将自己女儿交出来的,不过这件事校长确实做的很缺德,据我所知阿雪怀孕了。

    我脑子轰的一下突然间意识出现了片刻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团长笑道:咱两这不是刚刚才接上头吗,再说这种事情我要是早和你说了,你小子还能压的住神?只怕脑子早就坏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很久才道:这么说我和校长就真有扯不掉的关系在了,你们利用我对付他,合适吗?

    团长道:从来没人说过利用你对付校长,我们只希望你不会被校长所利用,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他们确实没有明确表态过需要我做对校长不利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舒了口气道:团长,你能想办法让我见阿雪一面吗?

    团长道:很遗憾,目前为止我无法做到这点,因为咱两都是死人而已,既然死了,当然就不能再露面了,那不成诈尸了。

    我叹了口气,心情异常复杂,又高兴、又担心、又害怕,过了很久才道:阿雪有了孩子应该不在校长打算中,我猜她现在日子一定不好过。

    团长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也无法回答你,但校长应该没有逼迫阿雪做任何事情,毕竟他是阿雪的亲大伯。

    我道:什么?他不是阿雪的父亲?

    团长道:阿雪的亲身父亲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在龙潭里,他是达闻长老,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出来满世界乱跑,就算死也得死在龙潭里,而利剑族长老虽然在天灵族内地位尊崇,但根本无法进入龙潭,这是天灵族的规矩,校长对你说的那些话只能骗不懂内情的人,为什么校长要保护那些被天灵族追杀,见过龙的人类,就是因为他自己需要知道龙潭究竟在什么地方,他是个极度痛恨龙的人,找到龙潭,意味着就可以斩草除根了。

    我道:真想不明白,他作为天灵族的大长老,为什么会如此痛恨龙呢?

    团长道:更深的内情不是你我可以知道的,但是他做为曾经天灵族的大长老,现在居然无法进入天灵族,肯定有其原因,或许这就是他屠龙的真相。

    我心里一动道:团长,既然保护龙是天灵族的根本任务,那你作为一个和天灵族本身没有太大关系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保护她呢?

    团长道:人类是需要信仰的,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龙的传人,既然如此我当然要选择保护她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出了市郊,上了通往目的地的高速公路,黑夜里车灯闪烁,我只觉得困意一阵阵袭来,过了没一会儿猛然间忽然被一阵巨大的怒吼声惊醒,站起来人已经在硝烟弥漫的远古战场上。

    这一幕给予我的震撼无法用语言形容,任何一部好莱坞的大片都无法赶上这里情况之万一。

    只见一望无垠的荒凉土地上各处狼烟滚滚,血红的天际被黑烟所掩盖,但火光却照亮大地上的每一处隙缝,天空中满是相貌丑陋,长着翅膀的干尸,他们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叫,对着地上人类军队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击,只要是被他们手指碰触过立刻就会满脸发乌倒在地上,而人类抵抗军也利用弓箭等武器进行还击,不过很明显双方能力差距过大,人类抵抗军损失惨重,满地基本都是人类的尸体,我看在眼里真觉得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体内的热血似乎都要爆发而出,因为我虽然知道圣战是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斗争,但没想到会惨到如此份上。

    不过这一切似乎还不够,过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沉闷的号角声,那些漫天飞舞的怪物立刻向反方向而去,而另一路增援的人类军队也到达了战场,这是一队骑兵,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手上的兵刃闪闪发光从头到尾犹如一条蜿蜒的银龙般。

    而被屠戮的抵抗军似乎看到了希望,立刻如潮水般向两边退让,让开了一条道路,这时我隐隐能感觉到地面犹如闷雷一般响动,接着远方一队身着古怪铠甲的骑兵队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们清一色的黑鬃战马,不过这些马匹眼珠都是红颜色的,鼻子里呼出如浓烟一般气体,嘴旁四颗獠牙隐隐露出。

    人类骑兵中一个满头长发的年轻人纵马越出大声道:兄弟们,这是最后一道防线了,如果我们抵御不了冲击,咱们的骨肉至亲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为了他们我们一定要击退这帮养的。

    所有人都高声大叫起来,我却心里黯然,因为看表面就能知道这场战役最终的胜利者是谁。

    只见年轻人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半人立而起,长嘶一声当先冲去,其余人也紧随其后,我觉得大地似乎都颤抖起来,只见无数战马朝我扑面而来,当然我知道无需躲避,果然他们穿过我的身体,向前而去,对面的骑兵却根本没有大的动作,就是保持队形缓缓向前,双方接近时,他们从背后抽出乌黑的战刀,有了对比我才发现魔族的骑兵是非常高大的,战马也是如此,至少比人类骑兵要高出一半。

    没一会儿人类就冲到了他们面前,这些恐怖的生物根本就没有大的反应,对着头一刀劈下,人类骑士连人带马顿时倒下一片,而魔族骑士无一伤亡,饶是如此人类还是前赴后继的冲击而上,瞬间尸骸遍地,这种自杀式的冲击对他们的对手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天地间却以满是人类鲜血的味道。

    眼见此情此景,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骑兵虽多但是很快所剩无几,而一开始和天空中作战的人类弓箭手也拔出了兵刃跟着自己骑兵阵后展开了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次冲击,而魔族骑兵终于开始行动,随着一阵沉闷的号角声,他们开始策马向前,人类仅剩的骑兵都不是被砍死,而是被马撞倒在地踩踏而死。

    骑兵瞬间就冲进了人类步兵阵中,随即又是一场开始了,没人可以伤到这些骑士半根指头,地上满是人类的残肢断臂,尸体鲜血,我恨不能拾起一件武器,现在就和那些魔族士兵拼命,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身体摇动起来,当我睁开眼只见团长很关切望着我道:你怎么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胸前衣物上已经被泪水浸湿,当下擦干泪水不过心情极度郁闷,也不想说话,转头望向车外。

    团长等了一会儿道:你又梦到了什么?

    我将自己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原本告诉了他,团长道:罗子,你别被这些不相干的梦境干扰,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也无所谓,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搞清楚何金究竟想告诉你怎样一件事情。

    我道: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了,干嘛不出来相认呢?

    团长笑道:你以为他是普通人嘛?他不可能出来见你,因为他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安全。

    我奇道:阴阳书生还有谁能对他造成损害吗?

    团长道:伤害他当然不可能了,我说的安全指的是他的行踪,阴阳书生是不可能让人类知道他具体所在。

    我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我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团长道:有些人注定是无法获得平静生活的,所以兄弟你认命吧。

    一路无语,两天以后气温明显下降不少,我们已经进入了吉林省抚松县,长白山就位于此地,我们等于到了山脚下。

    我差点没把腰坐断了,下了车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道:真爽。

    团长笑道:年轻人还有腰呢?

    我道:您别总当我是个孩子,现在也是三十大几的人,孩子都有了。

    团长道:你再大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小孩而已,还记得第一天来199上班的情形吗?

    我道:当然记得了,您还给我说了一个洗头人的故事,现在想想心里都有些后怕。

    团长叹了口气道:一晃眼十一年过去了,那时候我四十岁,今天已经五十一了。

    我道:您保养的可真好,年过半百却一点看不出来,和十一年前变化不大。

    说完我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团长道:我是真没用过任何品牌的化妆品,也算是天生丽质吧。

    车子上满是灰尘,我道:这车子太脏了,要打扫一下。

    团长道:没那时间,这车不要了。

    我笑道:团长,你也太奢侈了,车子脏了就扔掉,这世界还有比你更有钱的主吗?

    团长道:你仔细看过后再和我说话。

    我仔仔细细的将车子打量一番,没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道: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团长指着排气管上方的车体道:你看这个手印。

    我这才发现布满灰尘的车体上有一个不太起眼的手印,不过从印记来看这只手非常瘦,简直就是骨头,指甲却又尖又长。

    团长道:昨天晚上我们走的是夜路,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你我的行踪了,我们能骗过校长,却骗不了痛苦血原的监视。

    我道:那怎么办?就凭咱两个能对付这些东西吗?

    团长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到这里无论面前将要遇到怎样的麻烦,你我都必须坚持下去,你怕吗?

    我叹了口气道:说不怕是假的,但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做成了。

    说罢我两朝目的地步行而去,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当我们走到长白山脚下已近傍晚,团长道:咱们别耽搁了,夜长梦多干脆直接上山吧。

    我点点头,登山的辅助工具事先早就买好了,我们背上工具朝山上而去,团长爬山比我利索多了,因为他手脚能随意伸缩,那里便宜便朝那里借力,我就不行了,不过好在长白山不比喜马拉雅山,我使用工具勉强还能跟上团长的速度,一直爬到半夜,我们上了一座山地,我累得两眼翻白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团长,我实在走不动了。

    团长拍拍我的肩膀,道:咱们就在这休息吧,明天在赶路。我们也没支帐篷,撑开睡袋钻了进去,因为实在太过疲倦,没一会儿夫我就进入了梦乡。

    山顶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的,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冻醒了,月色下团长睡的很熟,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脸色变的惨白,白的犹如白纸一般,看着让人背脊发寒,过了没一会儿团长的脸色又渐渐恢复正常,我正在奇怪,只听团长舒了口气,似乎要醒转过来,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只听哗啦一声轻响,似乎是团长拉开了睡袋的拉链,接着一阵轻微响动,我又听见脚步声来回响动,接着团长道:罗子,你睡着了没有?

    我没有理会他,仍旧装睡,过了一会儿他走到我身边用力摇了摇,我这才装做醒来,睁开眼道:什么事?

    团长表情似乎有些着急道:我刚才忽然想明白一件事情,所以想和你讨论一下。

    我装糊涂道:团长,您一夜没睡在想心思呢?

    团长点点头道:我就是想把阴阳书生为什么不在阴森小巷的内情搞明白,我做了很多种假设,但是最后都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刚才我又想到了一个情况,就在你上次出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天灵族的秋心曾经来过一次,他是阿雪的堂哥,也就是校长真正的儿子,从他那里我得到一条消息,超级妖兽已经密谋背叛人类,如果这条消息是真的,那么只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准备投靠痛苦血原,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他曾经是痛苦血原最大的叛徒,所以面对大恶魔他甚至比人类还要恐惧,那么只可能和阴森小巷的势力结合,对付即将到来魔族,进而对付人类,因为我相信阴阳书生拿人类开刀是迟早的事情。

    我道:可是超级妖兽是俘获阴阳书生灵魂的人,两者没有联手的可能。

    团长道:这也是我一直考虑的因素,不过我相信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超级妖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如果他们真的把矛头对准我们也很正常,说白了就是一群畜生,做出任何事情都很正常。

    我道:你这么一句话可把严姐也骂进去了。

    团长道:我本来就是骂她,你以为呢。

    团长说这句话时表情有些愤怒,不像是随口说的话,不过他和严童丽的关系从表面看还是比较融洽的,难道是面和心不合?

    我打了个哈欠道:团长,这大半夜的把我拖起来就为这件事情?咱们什么时候不能说啊?

    团长笑道:我实在睡不着,所以拖个人起来说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色又是越来越白,看着非常渗人,连笑容都变的极度诡异,我浑身汗毛直竖,毕竟这是荒山里的深更半夜,面对着这样一张人脸,谁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团长笑了一会儿似乎觉着我脸色有些不对,收起笑容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我道:团长,您的脸色怎么白的和纸一样。

    团长下意识的摸摸脸,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怎么可能,我是个活人,脸上怎么会没血色呢?

    话没说完我猛然发觉团长头顶心似乎微微露出一截翅膀,我浑身不禁猛的一抖,指着团长的脑门道:您头上的那是什么?

    团长伸手便摸到了那对翅膀,他也是脸色大变,抓住翅膀,用力一拽只听一声尖利的惨叫,一个浑身青灰,骨瘦如柴的生物被团长抓在了手里,而这时团长的脸色也立刻恢复了正常,这个东西比蝙蝠大不了多少,但是五官和人差不多,只不过嘴巴又尖又长,就像一根吸管,团长道:这个王八蛋,又来探听情报了,告诉你家主子,趁早别打我的主意,否则迟早干掉他们。

    团长拽着他的脖子,那东西白眼直翻,我道:这是什么东西?

    团长道:这叫脑奇,专门偷窃别人的意识,你刚才看到我脸色变的苍白就是他干的,不过既然被我发现就有他好受了。

    说罢拉住脑奇的翅膀,松开捏脖子的手,脑奇长长吸了口气,瓮声瓮气的道:求求你放了我,其实我也不想做这件事情。

    团长道:别他妈和我扯淡,老实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脑奇道:我不能说。这四个字刚出口,团长立刻抓住他两边翅膀用力两边一拽,脑奇吃痛不住一声尖叫,团长毫不客气连拽了五六下,脑奇连连道:老爷饶命,我把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团长停下手道:你要是敢隐瞒一个字,我非把你扯成两半。

    脑奇道:我们现在属于陆大人管辖,是他让我来打探这边消息的。

    团长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脑奇道:我不知道了,但他让我必须将你们的行踪还有这次调查的目的查清楚告诉他。

    团长道: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必须把自己知道的一切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撕成两半。

    脑奇一叠声的答应,团长手一松,他振翅向天空中飞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道: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刚才看您脸色,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变故了。

    团长笑道:那里有这么多的变故。脸色又变的凝重起来,道:我们所说的陆大人其实是痛苦血原最高等级的战士之一:噩梦骑士,他可以游走于现实与梦境中,并且可以在你的梦中杀死你,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杀手,既然咱们被这东西盯上了,麻烦可就大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如果真如你所言,那咱们连觉都不能睡了。

    团长道:不睡觉是不可能的,不过从现在开始咱们连睡觉都要小心谨慎了。

    听了这一番话,我睡意顿消,道:要不然咱们还是赶路吧?

    团长道:我也不想睡了,但是夜晚爬山你行吗?

    我点点头道:没问题,我也想早点见到神龙真面目。

    当下不再多话,我们收拾起工具又开始向山上攀登而去,沿路看见不少宿营点,渐渐我觉得呼吸困难,头都有些肿胀的感觉,团长爬到我上方拉着我一路继续向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天色大亮了,我们终于站在了一处开阔的山路上,此时正值深秋,虽然山脚下还不算太冷,但此处积雪之厚超出我的想象,团长拿出准备好的雪地鞋我们换上后朝大山深处而去。

    一路上白雪皑皑,温泉热气袅袅,我忍不住就想脱了衣服进去泡个澡,不过团长表情却异常严肃,默默无语的仔细搜寻着什么,当我们转过一道山体后发现一截枯萎了的树干灰溜溜的杵在那里。团长就像看到宝物一样几步跨到枯树旁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道:罗子,你知道这是什么树种吗?

    我对植物没有研究,摇头道:不知道。

    团长道:这是一株柳树,你能看出来这株柳树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上下仔细看了一遍,道:它除了枯死,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团长笑道: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植物生长,因为连泥土都没有,而这株柳树至少有百年以上的树龄,它是被人为移栽至这里的。

    我道:可是没有泥土,它靠什么存活呢?

    团长道:人的尸体和鲜血,柳树本就是鬼树,这种极阴之木施以邪法是可以吸食天地灵气的,我一直怀疑长白山有黑暗巫师存在,这株柳树很好的证明了我的猜测。

    我道:难道您来这里不是寻龙的?

    团长道:当然是为了龙而来,只不过有龙之地必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看见这株柳树我心里就有底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古怪的猫叫,我们循声望去,心立刻就沉了下去,只见不远处一只浑身青毛的蛊猫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我们,而猫背上则坐着一个满头白发,衣着破烂的老人,他低着头闭着双眼似乎睡的正香。

    我们对视了一眼,团长道:小心点,咱们撤。说罢领着我缓缓向山里移动,忽然那猫又对着我们叫了一声,巨大的猫头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看来异常诡异,猫背上的人身子一震,睁开了睡眼惺忪的双眼,看见我们他道:年纪大了瞌睡就是重,莫名其妙走到这里来了,惊扰了两位还请不要见怪。

    团长道:没事。

    拉着我就朝里面跑去,只听嗖的一声轻响,蛊猫驮着老人眨眼间就拦在了我们面前,老人挨个打量我们一番道:差点忘了,你们两是什么人?

    团长勉强笑道:我们只是普通游客而已。

    老人点点头道:游客居然能上到这里,娃娃,你当老夫是个雏儿,这种瞎话也编的太随便了。

    团长道:我们是登山爱好者,但这也算是游客的一种吧?

    老人道:登山的当然算是游客了,不过你既然知道鬼柳自然也不是一般的登山者了,老实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原来他看似一副睡着的模样,其实把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耳朵里了。

    沉默了一会儿团长忽然拉着我就朝反方向跑去,老人阴测测声音绵绵不断的传来道:想跑是跑不了的,你们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要做的勾当说出来吧。

    我鼻子里隐隐闻到一股腥臭味,回头只见老人气定神闲的坐在蛊猫背上,而那只猫和我们至多只有三四米的距离,我吓的肝胆俱裂,玩命朝前跑,不过无论我多用力,那只猫始终和我们保持这样的距离,渐渐我们离断崖越来越近,眼看就无路可走,团长道:和他拼了。说罢从我腰上将轮回劫抽出朝后甩去,老人破袖子一卷,就将锋利无比的轮回劫卷了进去,不过他拍了拍蛊猫的脖子,停止了对我们的追逐。

    而我们走到悬崖边也无路可走,转过身子六目相对,过了一会儿老人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团长道:看见轮回劫还需要问这种问题吗?

    老人若有所思的道:轮回劫是命中的劫数,看见它的人都不得好死,你们两个娃娃身上居然有这种不祥之物,难道你们是邪将?

    团长道:你又是什么人?

    老人叹了口气道:你我都是修炼黑暗密宗的邪精,可算是同道中人,不过老夫修炼的内门之法,你们是武邪?

    我听的莫名其妙,团长答道:没错,邪将大多是以武为主,我们就是武邪。

    老人点点头道:差点误伤同门,两位师从何人?来此地所为何事?

    团长道:我们是花面娘娘的手下,来这里确实是有事,老人家既然在这里修行,在下想请教一事,听说长白山天池有龙显圣,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人沉默了很久道:只是听说,但是我也没有见过。说罢他伸手将轮回劫朝我丢来,这个圆盘似乎有生命一般,到我切近处速度忽忽然变的缓慢,等我接过后化成一条长长的银条,放到腰间正好裹成一圈。

    说过这句话后老人似乎又进入了休眠状态,团长对我使了个眼色,正要走老人忽然又用鼻子哼出声音道:既然是为龙而来,也别急着走了,到我那里聊会天吧。

    虽然我们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想走也没法走,只能假装客气了几句,老人也没说别的,语调有些奇怪的道:这点面子还不给小老头吗?

    之后我们垂头丧气的跟在老人后面一路慢悠悠的朝雪山深处而去,渐渐道路两旁乱石当道,斜坡一个接着一个,我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引起雪崩,老头走到一座天然形成的前下了猫背,对我们道:请把。

    我们当先走入,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在这时忽然身后哗啦一响,我立刻就知道麻烦来了,果然回头只见已经多出了一排铁栅栏,就像一个牢房般将我们困在里面。

    我和团长立刻走到铁门旁,老头表情难测的望着我们,也不知他到底打什么算盘,团长道: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道:娃娃,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阴阳书生让你们来的,他是一个极度痛恨龙的人,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虽然都是同宗一脉,但我不能让你们杀龙。

    听了这话我简直是哭笑不得,没想到是我们自己把情况搞复杂了,团长立刻道:老人家,你别误会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是杀龙的人,邪将也未必都是杀龙的。

    老人哼了一声道:你们现在被我所治,当然要否认自己做的事情了,不过就算你们是被冤枉的,那也得死,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说罢转身离开了,我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等他走了没影,我道:他准备饿死我们。

    团长左右看了看道:还能挨到饿死吗,冻也得冻死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我差点把这茬忘了,这里可是雪原。

    团长又伸长脖子看了看,确定老头走没影了,才道:老东西还是太大意了。说罢身子开始拉长变瘦,直瘦到让人不能接受的地步,从铁笼缝隙钻了出去。

    我又惊又喜道:差点忘了您还有这一手。

    团长在石洞壁上寻找良久,直起身子对我道:对不住你,我找不到开铁门的机关。

    我心情立刻又变的阴郁,道:那怎么办?

    团长想了一会儿道:我去找那帮人,你先忍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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