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张熊体虚肝火盛,内里阴阳相冲,导致身体对维生素等物质吸收较为排斥。”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在一边的罗腾生道:“曾经我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骨癌的病例,与张熊症状相似,但区别还是很大,他的病理性状应该很特殊。” 切病那是需要相当精准的,不同的病灶,于修需要用不同的针法,失之毫厘可能差之千里。 今天在张熊身体服用某些药材,注射一些药剂的情况表明,他的身体比想象的还要糟糕,之前于修是觉得他身体对钙元素吸收停止,实际上不止如此。 “贫血!”张泽安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跑了过来。 “什么?”于修先是想到张熊可能是缺铁性贫血。 “造血干细胞在快速生长,可不生产血红细胞和血红蛋白!”于修看到化验单愣住了。 罗腾生拿到手里,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张熊的问题,出自于造血干细胞癌变!也就是说,看上去是骨癌,但实际上是血癌导致! 血癌更是医学界的难题,也就是造血干细胞病变,造出的血红细胞有问题,同时会制造出不确定的细胞来。 也就是说,张熊的血液混杂了不知名的污浊液体,这样形容很贴切,而且经过化验之后,发现他造血干细胞正在呈现爆炸式的病变! “罗教授,你先看着药材!”于修拔腿就跑。 张熊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已经戴上氧气罩,于修立即拿出银针来,在张熊的几处穴位,两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处。 于修叹了一口气,用手指在张熊的脖子和太阳穴按压,银针在轻微的颤抖,他将银针取出来看,却发现银针上呈现黑色。 “他的血液果然有问题,不过我可以肯定,张熊是被人下毒!” 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于修整个人精神起来,非常有自信的之前的论证,他并不是骨癌!也不是血癌。 这是一种混合的蛇毒,不过张熊的身体长期吸收蛇毒,时间久了,病症与骨癌一般,但化验却又矛盾重重。 “马上把张熊手术室!”于修说道:“准备好血浆!” 罗腾生也已经赶来了,他们之前走了歧途,那药炉内的药汁也派不上用场。 来到手术室,于修让人将张熊放进大木桶内,只让他的头露出水面,他又提笔写下了一些药材的名字,让他们到胖子的诊所取药。 于修让人将白参的汁液取了出来。 看着试管内的乳白色汁液,于修掰开张熊的嘴,将所有的参汁灌入。 只见张熊身体轻微颤抖,木桶下面有一个加热器,这其实是一个高档的浴缸,正好能方便加热。 “别让他体温降下来!”于修说道:“调到最大。” 张熊嘴唇开始发青,眼角有一些血液渗出。 其实他现在相当痛苦,因为白参的参汁直接服用,就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放在大火上灼烧一般,白参的参汁可以解百毒,不仅如此,内脏的痛苦,让张熊的意志还在挣扎,否则的话他早已经死去。 于修在他肩胛骨旁找到三处穴位扎下银针,为张熊减轻了一些痛感。 “张熊,你小子要是能听得到,千万别放弃生存意志!”于修在他耳边说道。 此时的张熊,闭着眼睛,原本在病床上还是昏迷状态,但现在他就像是在做噩梦,内脏一阵,让他几乎撑不下去。 白参的效果已经开始淡去,不过张熊的皮肤正在析出紫红色的污血,看来这白参不愧是珍稀的神药,服用下去就立马见效。 翻开他的眼皮,于修看到张熊的瞳孔没有收缩。 看来身体正在趋于稳定。 “药材来了!”张泽安推门冲进手术室。 于修接过纸包,拆开来,将里面的药粉尽数倒入木桶内,一股中药材的味道弥漫开。 罗腾生站在一边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轻声劝着张泽安,让他放下心来。 “拍打他的后背!”于修说道。 张泽安马上跑了过来,按照于修的要求,轻轻拍着张熊的背部,就看到张熊不仅眼角在流血,现在已经是七窍流血,不过都是体内的污血。 “叫他的名字!”于修说道。 这一下,张泽安完全愣住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七窍流血,还以为他不行了,大声呼喊着张熊的名字。 却见到张熊缓缓的睁开眼睛,张泽安大喜。 “感觉怎么样?”于修问道。 张熊却只是嘴唇蠕动两下,随即又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 于修不肯放弃,拿出银针来,迅速落针,旁边的罗腾生看见此,心里却相当震撼,如此年轻的一个人,针法却这样了得。 于修满头大汗,手指点在张熊的心脏部位。 “皮肤水肿!” 三人全都看出来,罗腾生再也闲不住,马上为他注射复苏针。 “啊!”张熊感觉身体皮肤像是遭受千刀万剐一般疼痛。 这复苏针,就是刺激他的大脑皮层,同时促进心跳加快,这一针下去,张熊痛的再次醒转。 张泽安一边流泪,一边给儿子轻轻拍打后背。 “揉按中潭穴!”于修指挥道。 张泽安点头。 因为心肺复苏针的原因,张熊半睁着眼睛,其实他已经意识模糊了,但大脑能感受到身体的痛楚。 “哇!”张熊突然张嘴就吐。 于修直起身,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行了,准备给他输血。” 张熊吐出来不少乌黑色的粘液,吐到最后,呕吐的全是污血。当张熊被抬出来的时候,他的下身尿血。 “他,这怎么办?”张泽安双目湿润。 “给他输血!”于修吼道。 罗腾生马上拿出血浆,给张熊输血。 过了一会儿,等到张熊便血的症状结束,于修将他的头部悬空,身体其余部分躺在手术台。 “这是……” “让他大脑充血,刺激大脑细胞的活跃。”于修说:“不过这是偏方,这样做,可以让他尽早醒过来。” “他真没事了吗?”张泽安还有些担忧。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于修道:“不过,我很好奇,他为什么是慢性中毒?” 张泽安摇头,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明摆着是有人下毒的,谁没事干,把几种蛇毒混杂在一起长期服用,除非他是白痴! 看到张熊的眼睛布满血丝,于修松开他的眼皮,将他抬放在了病床上,让人将他推回病房。 “葡萄糖和营养液不要断,最少维持四个小时。”于修说道。 “咳咳……”张熊咳嗽两声也并未醒过来。 “辛苦你了。”在一旁的罗腾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这都是张熊命大,如果不是及时发现他真正的病理病灶,可能今天他会因为误诊死在手术台上。 于修宁愿在山中与野兽搏斗,也不想与人背地里斗智斗勇,不知道张熊到底是被谁下毒,但这件事一定得让张熊知道。 嘱咐张泽安他们,二十四小时轮班在这里守着,不过于修让张泽安别让家人过来探望,而是让他雇认识的专业护工来看守。 于修做完这一切,来到钱佳佳的病房。 罗腾生也跟着进来。 “那个米国的专家团队就快到了,你们要做好准备了!” 钱佳佳笑了笑说:“没什么好准备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也没有更糟糕的了。” “如果每一个病人都像你这样开朗,我看他们康复的概率也会非常大。”罗腾生笑着说。 “罗老师,谢谢你。”于修开口道。 “不,我要代表临海大学感谢你,救活了我们学校的学生。” 于修挠了挠头,他可是收了诊金的,只要是收了钱,他就得办事啊!这也算是他应该做的。 当罗腾生走了以后,于修询问钱佳佳,那个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谁。 “我哥哥,亲哥哥。”钱佳佳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 “他与望常楼,有什么故事吗?” “望常楼?他去了吗?他有没有出事?”钱佳佳顿时紧张起来。 “没有,我可没去望常楼!”风衣男边说边走进病房,手里提着一袋水果。 风衣男名叫钱从云,他的身份不详,于修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钱佳佳也绝口不提。 钱从云看了一眼于修,后者马上点头说:“就是听人提起过,他可没去望常楼,反倒是我,跟那边的老头有点过节!” “常卫!”钱佳佳的手簒的紧紧的。 “放轻松!”钱从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都过去了。” “不!” “咳咳!”徐医生走了进来说道:“罗教授交代,钱佳佳小姐今天晚上十点以后不能吃喝,明早做血检。” “好的!”于修说道。 “你带我去厕所。”钱从云笑着对于修说。 后者推门当先走了出去,钱从云跟自己的妹妹打了声招呼,马上跟了过去。 两人刚一走进厕所,钱从云一把将门给关上。 “麻痹!你给我滚远点,以后别出现在我妹妹面前!”钱从云淡淡的说:“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钱从云的脚飞了过来,于修用肘部击打在他的小腿处,挡下了这一招。 两人简直是见面如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