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旧吱吱呀呀的响着。当玉封等人回到相府,依然夜深。玉落池向自己父亲请了安,在水碧的陪同下直径回到了落池轩。 “水碧也去休息吧。”玉落池扶着额头坐在椅子上,打发水碧先回去休息。 “是。”水碧缓慢退了出去。 玉落池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茶水,一杯接一杯的饮着。 怎么还不来…… 她在等,等待着南宫甯的出现。果然,一阵虚影闪过,玉落池木桌对面多了一道身影。可不正是南宫甯么。 “呵,有个小没良心竟然好像在等着我?怎么,是开了悟性,想要以身相许了么?”南宫甯自经拿起一茶杯,倒满了茶,放到面具下掩面饮了一口。 “咳咳……这茶不怎么样嘛。”猛烈咳嗽两声,南宫甯面具下伸出了舌头。 “不好喝便大可不喝,落池可没有邀请南宫王爷,不知王爷深夜三更十分探入落池闺房是有何事?”玉落池抬眼看着南宫甯。喝口水都不把面具拿下来,有什么好神秘的。 “嗯?今天是怎么了,说话都这般刺人。快摸摸,我这小心肝都要被你刺碎了。”说着便拉起玉落池得手向自己心口摸去。 “南宫王爷说笑了。普普通通几句话,又怎么能刺穿人心呢。若当真如此,岂不人人都要做了哑巴?”玉落池收回目光,轻轻抿了口茶。 “再者说,这茶本就是下人随意搭放做摆设之用。落池不过夜半口渴,泡了壶好解渴罢了。”说着,勾了勾嘴角,露出莫名的笑。 面具下,南宫甯的脸微微抽动了两下。 这……这丫头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突然,他脑袋灵光一闪—— “呃……”南宫甯突然急促地低咳起来,继而两手紧紧扣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看到南宫甯突生异像,玉落池连忙站起身。 南宫甯似乎万分痛苦,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了一旁。他一手伸向玉落池方向,嘴中不停叨叨着什么。虽看不到他面上表情,但那份难受早已传染了玉落池。 “喂?你怎么了?!” 玉落池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一下跑到南宫甯身边,双手扶着南宫甯身躯,神情紧张地问道。 正当口,南宫甯突然起身,一把摁住玉落池。 “啊!”玉落池娇呼一声,被南宫甯反摁在地上,此刻,她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努力挣扎了两下,奈何她娇躯,怎么抵得过南宫甯那矫健的身躯。 “你……你放开我!” “哼哼,小丫头,刚刚不是傲气的很么。来,给本王爷在傲气试试。”说着故意低头,此刻两人的面首虽隔着面具,却依旧近如咫尺。 四目相对,玉落池愣了许久。 南宫甯似乎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当即松手,放开了玉落池。站到了一旁。 玉落池咬了咬牙,起身瞪了眼南宫甯,心中狠的直痒痒。 “咳咳,意外……意外。”南宫甯首先开口,打破了尴尬局面。 “你……哼!” 玉落池气的跺了跺脚。转过身又坐回到椅子上,不再理会南宫甯。 “你……是西沉国王爷?”许久,玉落池开口问道。 面具下南宫甯皱了皱眉,走到玉落池对面凝神望着她,没有回答。 “我……” “没错,我是西沉国王爷,你打听到了?”南宫甯打断了玉落池的话,口气很随意。 “我无意听长公主慕容云舒说到的。” “慕容云舒……” 南宫甯眯着眼睛,似乎在仔细回忆着这个名字。 “你是怎么被当做质子王爷派来皇宫的?”玉落池又一次开口。 “呵,还能怎样?”南宫甯自嘲般笑了笑,“不过是当年我西沉国战败,我被送了过来,仅此而已。” 命运爱捉弄人,就是此般吧。 沉默少时,玉落池才缓缓开口:“为什么偏偏是你?” “嗯?”南宫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是自己? 玉落池恍然回神,连忙改口。 “我……我是说,怎么过来的只有你?” 南宫甯没有回答,他转过身,走到窗边,支开了窗户。抬头看着夜空,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满是回忆。 “大抵,是我运气不怎么样。”他低沉的说了一句。 此后,两人相续沉默许久。 南宫甯突然笑了笑,轻轻的摇头。没想到被这丫头提起了回忆。转头,恰好看见玉落池正呆呆的看着他。 南宫甯的身影在窗下被月光拖得很长,带着面具的他总是有股神秘色彩,他静静的站着,没有平常的给玉落池带来的痞气。 晚风顺着打开的窗子灌进屋中,玉落池鬓角碎发随之飘动。此刻的她没有平日里那股可爱和狡猾,更多的是宁静。 那一瞬,竟看呆了两人。 “丫头,往后有什么事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凡事可以来找我。我……会一直在。”说罢,南宫甯转身跳出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