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欠钱的表情

    “是么?”驾驶座上的男人淡漠的应了一声,很显然是没有把戴依朦的话放在心上。

    后面戴依朦不依了,忘了一眼努力把自己当空气的顾家,又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人,忽然明白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没有。”很没有诚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敷衍的语气,我看你就是知道了。”戴依朦啧了一句,感觉自己这一上午的忙活都好像是在白忙活一样,以为得到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关键点,结果到头来别人早就知道了,自己还是被满载鼓里的那一个。

    “真不知道。”夏泽野抬起目光从后视镜里看了戴依朦一眼,那倔强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心疼。

    可怜巴巴的。

    “但是你一点都不吃惊。”委委屈屈的抬起头跟后视镜里的男人对望了一眼,说不出的心酸在里面。

    夏泽野忽然就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挖的坑给埋了,默默的在心里滴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顾家在后面帮腔。

    “妈咪,话不是这么说的。”顾家了自家老爸那没有表现出来的心虚,又看看自家老妈明显是一副你需要给我依噶交代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老爸要是吃惊就不是老爸了,你没看见他有时候看我都是一副我欠他几千万的样子么?”

    顾家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好转移戴依朦的注意力,谁知道他听见之后,就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无比幽怨加可怜加同情的看了顾家一眼,期期艾艾的说,“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真可怜,你看还大叔怒抛弃我们给你找一个后妈。”

    谁跟你相依为命!

    对此顾家很想翻个白眼,然后就真的翻了个白眼,他是真的不能和这个现在处于脱节状态的女人的说话。

    好吧,他还是当他的背景好了。

    之前去新田路的时候,戴依朦就已经说过了要把夏安跟夏语接过去,这会儿正好就夏泽野在,戴依朦稍微提了一句,夏泽野就已经把车开到了戴依之前住的地方去了。

    今天不是周六,这个时候,俩小孩儿都还没有回来,戴依朦趁夏泽野去洗手间的时候,悄悄跟顾家交代了一声,就跑了,等到夏泽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戴依朦早没了影子。

    “你妈咪呢?”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看见戴依朦的影子,夏泽野皱眉,这女人最近真的而是一点都不消停。

    顾家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个之前放进去的冰激凌,一边去开电视,一边眼皮都不抬的说,“妈咪说不能告诉你。”

    “你说什么?嗯?”尾音拖得长长的,带了一点压迫在里面。

    拿着冰激凌的顾家下意识的一个哆嗦,再也不顾上戴依朦刚才交代了什么,一口气儿说,“妈咪去公司,说是不能跟你待一个屋里。不想她老忍不住想脱了鞋子打你。”

    听到这句话的夏泽野冷笑了一声,顾家自觉就从里面听出的嘲讽的味道,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嗦,“真的,我敢保证,她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夏泽野斜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接着就直接在顾家旁边坐了下来,沉着一张脸,啥都不说。

    不过顾家好歹是松了口气,对他而言,早就已经习惯了,夏泽野没事摆着个二五八万的脸,见谁都不认识似的。所以现在他不问他话,坐在那里当空气,他也是松口气的。

    至于戴依朦呢?

    她是在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病又犯了,当时是走在父子俩后面的,稍微晃了一下神儿,等到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听不家。只看见顾家正在楼梯上,皱着眉叫她。

    看口型,大概是叫她去开门。

    至于为什么凑着夏泽野进卫生间的当口跑了,大概还是不太想让这个人表现出一点担心来。

    对于戴依朦而来,自己大概是亏欠了夏泽野的挺多的。

    去了趟医院,半路逮到了准备溜号的张小白,一把拖着人塞进了她的办公室。在张小白一脸你有病的表情中,麻溜的扯过桌上的纸笔,刷刷写下两个字——我听不见了,给我药。

    张小白张着嘴,已经准备好了一堆骂人的腹稿,然而张着嘴还没有骂出来,就想起已经没用了,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见了。

    愤怒的瞪了某人一眼,一把扯过纸笔,写道——我是眼科医生,不是耳科,谢谢。

    “你师兄之前是我的主治医生,你能从他那里骗到药。”戴依朦看着张小白,眼神极其无辜的眨巴了两下。

    张小白瞪着她,心里大概是已经将戴依朦的祖宗都刨出来问候了一个遍——你知道这药只能起到暂时的作用,并不能长久的医治,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回医院来配合治疗。

    “不可能。”戴依朦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的。”

    张小白心里软了一下,然而手上的笔还是没有停,继续生硬的写——我不知道谢谢。

    戴依朦不说话了,抬起眼淡淡的看着张小白,一眨也不眨。

    张小白有一瞬间觉得那双眼睛要是之前没有出过问题,大概是会比现在这个样子还要灵动。就算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什么都不说,然而眼神里面就好像已经包含了很多的信息一样。

    以前上学的时候,张小白就受不了这样的眼神,现在还是受不了,她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在来一个想戴依朦这样的朋友,她大概是死不瞑目的。

    她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旁边去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事先就准备的好的白色药瓶递过去。然后在戴依朦吃惊的目光之中,无奈的写下——是药三分毒,就算是现在管用,之后就会一点效果都没有的。

    戴依朦看着接过药瓶还是没有说话,转身毫不犹豫的去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水,然后按照上面的成分,吃药。

    吃了药之后,又等了好了一会,周围才重新出现声音。

    张小白医院里虽然安静,但是这跟完全听不见的那种不一样,风吹过书页的声音,饮水机热水跳到制热的声音,还有心跳和呼吸声,以及隔着门,能稍微听到一点的说话的声。

    “小白,谢谢你。”戴依朦的转过头,对张小白笑了笑。

    就像张小白对戴依朦之前说的,这药虽然一开始的吃的时候很有效果,一会儿就能听见声音了,但是假使下次在听不见的时候,再次这药,可能就会隔一段时间才会重新听见,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有时候可能会加大药量才会有效果。

    “我能提醒你的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张小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师兄跟我说过这药副作用很大的,你要是能不吃还是不吃吧。说真的,依朦,你该回来作手术,师兄说你这个手术虽然风险,但是几率还是很大的。”

    “多大?”戴依朦沉默了一会,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百分之六十。”一听带着这口气,张小白就以为记自己能把戴依朦说动,一下子就来了兴致,“我跟你说,我师兄已经做过很多手术了,很有把握的,他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手术的。真的,依朦,你安心到医院来吧。”

    “嗯。”戴依朦点了点头,嘴角带着笑容,就像是已经答应了一样,然而还等不及兴奋,就听见戴依朦拿过刚才随手搁下的药瓶塞到自己的巴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还有剩下的百分之的四十的可能是手术失败呢。”

    等到张小白从她一系列的动作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戴依朦已经拿着她的药跑没影了。

    张小白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口的方向,大有过去一把将戴依扯过来给掐死在她办工作的感觉

    “小白?你这是什么表情?”

    门口突然想起一个温和的声音,张小白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师兄穿着白大褂从门口路过。某人一瞬间就换上了狗腿的笑容不等门口的美人师兄反应,一把就扑倒人身上去,挂着他的脖子死活都不肯放开。

    “师兄,晚上咱么去吃火锅好不好?”张小白双手紧紧的搂在师兄的脖子,双腿还夹在他腰上,整个一熊抱的姿势,“我听说西城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点,味道很正宗的,真的真的。”

    “你先松手,我快喘不过气。”师兄被张小白搂着脖子不得不往前弯着腰,脑袋还被抱在怀里什么都看不见,“有话好说,你先松开。”

    “你要不答应我,我就不松。”废话,这么几年的交情,她还不知道地她师兄是什么德行?一松手,绝对一溜烟的跑没影,找都找不着。

    “行行行,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快松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把这尊祖宗安抚好了在说。

    见他答应之后,张小白的果断的就松了手,给她师兄喘口气的机会。师兄笑眯眯的看她一眼,下一秒拔腿就跑!

    张小白现在不着急了,慢吞吞的往楼上去了,决定去办公室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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