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不知道徐冰妍的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奇迹般的,她没有反感,倒像是有种本来就就是的感觉。 这可不好,洛书心里想着,又退了一步。 “别退了,不管你退多少步都是一样的结果。”徐冰妍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 这让因为看不见,而听觉格外明显的洛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好了,叙旧的时间结束了,我们该进入正题了。”徐冰妍灭了烟,然后洗了个手,“我问你,你对戴依朦的事情知道多少?” “知道一点。”洛水咬着牙说,“知道她是夏泽野的前妻,顾家的母亲。” 洛水觉得自己很奇怪,明知道心里很排斥被人说她和戴依朦很像,但是现在她却又是那么迫切的想要知道一切,即便这一切可能和她没有关系,也有可能是像徐冰妍说的那样。 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徐冰妍清了清嗓子,“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我该送你回去了,不然下次我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洛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有些苍白。 徐冰妍又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之后,灭掉了,“不管你是不是记得,事实就是这样。” 对于徐冰妍说的一切,洛水心里都没有印象,只是在徐冰妍告诉她的时候,她心里很悲伤 ,那种无可奈何到绝望的悲伤。 她又被送回来夏泽野身边,让她安心的男人,在看到她过来的时候,十分自然的搂住了她的肩,语气带着担心,“冷不冷?” 本来洛水还担心夏泽野会问她一些徐冰妍和她说了话的事情,但是看他什么都没有问 ,只问她冷不冷,不由得松了口气。 酒店大堂里开了暖气,干刚才从厕所带出来的冷气,现在已经散了不少,“不冷。” 看着两人若无其事的秀恩爱,夏靖羽个顾夜阑同时一转身,“啊,那边那个美女一个人,挺寂寞的,我去看看。(我去一趟厕所)” 然后一溜烟的,他们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了。 “今天这场晚会只是一个形式,我们等会就回去。”夏泽野搂着她的肩,将人带到一边的休息沙发上坐好,一点都没有打算要问一问刚才徐冰妍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嗯,好。”洛书轻轻应了一声,也没问这是什么晚会。 洛水看不见,自然是不可能知道夏泽野口中的形式其实并不是形式,而是一个重要的商业活动,只是因为夏泽野而怕麻烦,所以才说是一个形式,很快就会走。 今天这个活动,请的都是S市商业界,比较有头脸的人物,假如戴依朦在,她手上也会受到请帖。当然了,现在也是有的,只是被夏泽野代替她接过去了而已。 过了一会儿灯光熄了,人群里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静。 然后洛水就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感谢各位能百忙之中,抽出一个时间俩参加这次活动,” 后面说了什么,洛水已经听不见,如果要不是夏泽野在旁边这不着痕迹的按着她,估计这个时候她已经一下子就蹦起来了。 是洛宁的声音! 洛宁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回来之后不来接她?为什么这一切都没有人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在洛水脑海中回响,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一张巨大的网,只等着她陷得更深,然后爬都爬不起来。 夏泽野看了旁边的人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凑过去,在洛水耳边说,“别怕有我在。” 大概就是因为这句话,让洛水本来不甚平静的心,一下自救平静了下来。她微转了一下头,对着夏泽野所在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现在已经不敢相信谁了,就连说是她亲哥哥的洛宁,也许连夏泽野她也是怀疑的。但是她现在不得不抓紧这根稻草,她怕自己深陷泥潭之后,无人能够把她拉上来。 这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商业活动,其实只是商人聚在一起暗自较劲而已。当然这其中肯定是不包括了毅力与神坛的神田。 一是因为神田的大佬们根本就不屑较劲,而是因为能做到夏泽野的这个地步,早就不需要这些幼稚的东西了。 顾夜阑端着一杯香槟,百无聊奈的晃了晃杯子,清澈的液体在灯光下被照的更加明亮,只是喝酒的人却是无心欣赏,“这大概是我参加的最无趣的酒会了。” 旁边“上完厕所”归来的夏靖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别说的你好像已经参加过很多次的酒会了。” “的确有很多次了。”顾夜阑笑嘻嘻的没个正行,“不信你去问问夏泽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混迹于各类酒会的。” 夏靖羽翻了个白眼,大学的时候,他并没有和夏泽野他们在一个学校,而是选择了Z大,他本就不是夏家正统的人,只是在大雪天的时候被夏奶奶怜悯,好心捡回去罢了。他感激还来得及,又怎么会奢求能和这群公子哥有一样的待遇? 这大概也是她为什么要选择法学的原因,但是归根结底,他有一半的身子已经在里面了,想要撇清关系,大概是不太可能。 “我有一件事情想不太明白。”夏靖羽沉默了一会,选择了这个不是时机的机会开口了。 “哎呀还真是意外啊。”顾夜阑故意戏谑的看了夏靖羽一眼,“竟然还有小夏先生不明白的事情,真意外真意外。” 夏靖羽啧了一声,看了一眼手上的酒杯。 顾夜阑被他那眼神看的发凉,这才赶紧住了嘴,“问吧,只要是我能解答,我保证知无不言。” “你和大哥闹僵的那几年是真的还是假的?” 顾夜阑大概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夏靖羽会问出这个问题,晃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侧头看着夏靖羽的眼神中带着吃惊。 周围很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都在看主持人旁边的司仪手中拿着的东西。那大概是件好货,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说话。 “夏泽野没和你说?”顾夜阑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回正好从旁边路过的侍者的托盘上。 “他那样的人,问也是白搭。”夏靖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啧了一声。 顾夜阑笑了笑,往后靠在桌子上。 的确是像夏靖羽说的,夏泽野那样的人,这些过去还真不像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这要是被他提起来,大概可能是撞鬼了。 “不能说假,也不能说真。”顾夜阑压着声音开口,目光随意的往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看了一眼,正好主持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两人对望了一眼,很快就若无其事的移开了,“反正和夏泽野闹僵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怎么说?”夏靖羽追根到底。 顾夜阑双手插在兜里笑了一下,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暖色,“他们都认为我和夏泽野闹那么大一场,其实是因为谭灵雨,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何况,你认为他是那种会为了女人打架的无聊人么?” 的确不像,夏靖羽第一次见到夏泽野的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他这种人天生就该是那种高高在上王者,别人对他俯首称臣。 事情要追溯到很久了,那是夏泽野还没有看见谭灵雨和顾夜阑抱成一团的样子。 那是晚上,顾夜阑接到夏泽野的电话,什么废话都没有说,就俩字,出来。 顾夜阑觉得自己也够兄弟了,直接这一句,便要了地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挂了电话开了他爸的车就出去了。 难得夏泽野没有约在酒吧之类的午夜地方,顾夜阑在公园找到人的时候,惊奇的发现他身上已经带了露水。 “你是在这里坐了多久?”顾夜阑啧了一声,在一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夜里有些冷,顾夜阑出来的急,穿的衣服很少,这会风一吹冷的打了个抖。 “没多久。”夏泽野淡淡的说,音声不出意外的很沙哑。 顾夜阑听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夏泽野脚边的烟头,啧啧,这大概都快有一包了。 “说吧,什么事?”顾夜阑开口问,“这大半夜在之类坐着,总不至于是为了吹冷风。 夏泽野勾了勾唇角就是单纯的勾了一下,没有笑容,“我爸妈的死因,今天有人给我一个消息。” “消息?”顾夜阑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只知道夏泽野爸妈死于飞机失事,但真正的原因,却是从来没有思考过,“谁给你的?可靠么?” “不知道。”夏泽野说,“对方没说是谁,给了我一段电话录音,是我二叔的声音。他在我爸妈上飞机之前,告诉他们我爷爷高血压住院了,昏迷不醒。”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环境,有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意外。但是当顾夜阑从夏泽野嘴里听出来的时候,他是意外的。 “你想过没有,对方把消息给你的原因?”顾夜阑皱着眉问。 “大概是想黄雀在后。” 突然有人过来找夏泽野,大概是生意上的事情,夏泽野犹豫了一下,轻声对洛水说了一句,最终还是站起来跟着对方走了。 这个时候其实挑的不巧,但是对对方来说,那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