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每个人都有过去

    她知道他是去找谭灵雨了。

    然而,当戴依朦推开门,走进客厅,竟然看见夏泽野衣衫凌乱,手中握着一个酒瓶,醉醺醺地坐在地板上喝酒。他显然已经醉了,目光红赤,酒瓶子在脚下倒了七八个。听见她推门的声音,他抬起头来,隔着朦胧的光线,迷迷糊糊地说:“你回来了。”

    “喝酒了吗?”戴依朦忽然觉得此刻的夏泽野异常的可怜。她走到他的身边,弯腰准备将他扶起来,没想到,夏泽野手腕一伸,她就稳稳地坐在了他的旁边,险些跌在他的怀中。

    “喝酒!”夏泽野将手中的酒瓶塞到她的手中,浓重的酒气从他口中传来,呛得戴依朦咳嗽了几声。她接过酒瓶,豪气地扬起手腕,只见喉咙“咕噜咕噜”滚动,随后,她一把将酒瓶扔到了地面上。

    酒精麻痹了神经,戴依朦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她觉得身体发虚发软,不知什么时候脑袋已经靠在了夏泽野的肩膀上。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她迷迷糊糊地说着,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浓郁的酒气。

    “谁?”夏泽野一边喝酒一边问。

    “谭灵雨。”戴依朦回答。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巴就被一股蛮力攫住了。随后,是夏泽野蛮狠中带着狂肆的吻,他肆意将舌头深入她的口腔,强迫戴依朦的丁香小舌随着自己舞蹈。

    “唔唔……”与夏泽野接吻的时候,戴依朦的脑海中闪现出的却是伊承耀与谭灵雨的脸。尤其是婚礼上谭灵雨流泪的脸,那般楚楚可怜,如风中之荷,令人望而怜惜。

    “嗯……”终于,戴依朦狠狠地将夏泽野推开,她迅速将两人之间隔开安全距离。一双眼眸戒备地盯着他:“夏泽野,你醉了!”

    夏泽野用手捋一把脸,他的表情是麻木与痛苦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却苦无渠道发泄。他侧头,幽深的眸光中盛满剧痛:“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起身向楼上走去。

    戴依朦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中生出疑云与好奇:在夏泽野与谭灵雨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两人约定分房而睡。戴依朦进入自己的房间后就呈“大”字形躺在床上。这几天,为了婚礼都忙坏了,连日来神经仿佛时刻在弦上紧绷着,此刻,蓦然放松下来,霎时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隔壁隐隐传来谈话的声音。戴依朦敛屏声,听到夏泽野的语调格外尖锐,带着怒不可遏与狂躁不安。她还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调说话,自来,夏泽野的语调都是冷肃与缓慢的。

    此刻,他的语调快而急,如一阵急雨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浇在人身上。

    那一刻,戴依朦竟然有些羡慕谭灵雨,可以让如此冷静优雅的男人变得烦躁不安,足以可见夏泽野有多爱她吧!

    这样深沉的爱,即使在经受的岁月的洗礼之后都不会褪色。

    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无声地闭上了眼睛。

    夜里,戴依朦被隔壁刺耳的声音惊醒了。她蓦然睁开眼睛,床头灯昏黄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熏陶地暖融融。砸东西的尖锐声响从隔壁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随后,是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是夏泽野?戴依朦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她走到夏泽野的房间门前。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得不到回应,戴依朦自作主张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幽绿色的酒瓶乱七八糟地倒了一地,夏泽野则酒气熏熏地坐在床边。他低着头,胳膊垂落在身体的两侧,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着断断续续的句子:“你为什么,为什么啊!”他的语调中满含痛苦还有一丝无法释怀的哀愁。墙角静静地躺着一部已经粉身碎骨的手机,酒气中夹杂着烧焦的电线味道。

    这样颓废的夏泽野是戴依朦不曾见过的,以往他给人的印象都是专制蛮横的,宛若将世界都踩在了脚下,而此刻的他,流露出了软弱与无助,像一个迷途的孩子。戴依朦从大衣柜中拿出一条毯子,她蹲在夏泽野的面前,轻声说:“去床上睡吧!时间不早了。”

    “灵雨!”夏泽野一把抓住戴依朦的手腕,力气之大,导致她额头上簌簌地冒出冷汗,然而,夏泽野幽深的瞳孔中映射出的却不是戴依朦的身影:“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地离开?孩子呢?咱们的孩子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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