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愚蠢嫡妹伤嫡姐

    听了温幸的话,沉香和寻香都赞同的点了点头,而温幸笑得更欢,眼中瑟瑟冷刃如风。继夫人,你若是知道今日精心对我下的毒手,有朝一日会成为你致命的伤,你可会甘心?

    而青莲院里,继夫人正是紧皱着眉头,脸上难掩的怒色与不甘交错着,在昏暗烛光的照射下,生生带了几分煞气,狰狞可怖。

    “你说?天降佛光?”

    继夫人指着面前的一个下人,咬牙切齿的问道,却不等他回答,又伸出丹蔻指向旁边另外一个人,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你说?直直对着温幸头顶罩下,温幸整个人都被佛光萦绕?”

    “你说?温家大小姐鸿福齐天,定成彩凤炫舞九天?”

    继夫人的声音越来越阴寒,说到最后,甚至是一个字一个字憋出来的。

    她花了那么多银子,又是找流氓,又是请杀手,就换来温幸鸿福齐天佛光天降这几个字,继夫人觉得自己满肚子都是怒火中烧,滔火甚至要冲破她的脑袋!

    感受到了继夫人身上难以掩饰的怒气,几个下人都不由得跪下身子不停的磕着头,瑟瑟发抖,生怕继夫人会拿自己开刀。

    “夫人,您冷静点,您这是太高兴了。”刘嬷嬷拉了拉继夫人的衣袖,提醒着继夫人注意情绪。

    “是……是啊……我这是太为幸姐儿高兴了……”

    听到了刘嬷嬷的提醒,继夫人僵硬的回答着,猛地吸了口气,强迫着自己带上笑容,亲切道:

    “说得好!辛苦大家了,之后的事我希望不要再提起,毕竟对于未出阁的小姐,这样的传闻总是好的,明白了吗?”

    下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天降佛光,福泽深厚,这对于哪家的女子来说都是好事,又怎么会影响清誉?

    但转念一想,大小姐可是夫人的继女,大小姐在府里受尽冷落人尽皆知,虽然这段时间里夫人对大小姐好上了许多,可就今天夫人的反应来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而夫人的亲生女儿二小姐,却被禁足,还要远嫁番邦,怪不得夫人会这么大的怒火。下人们都是玲珑心窍,随即磕头恭敬的应下。

    “好了,你们都是家生子,府里都仰仗着你们,各赏银十两,去库房领吧。”

    下人们面上不由得一喜,低着头谢恩后,却是对夫人的伪善与收买人心的举动更是唾弃。

    眼看着下人们都走了下去,继夫人身子一软,踉跄着退后几步,满脸悲愤道: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就这么好命,而我的觅儿却是这么命苦……”

    “夫人你别着急……”刘嬷嬷赶忙扶住她劝慰道。

    继夫人一把抓住刘嬷嬷的手,六神无主道:“怎么办?我的觅儿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她送到那野蛮偏远的番邦去受苦吗……”

    继夫人说着便是大哭起来,本想着温幸死了以后,温觅还能够有一丝希望留下来,可是温幸却不死,她为什么不去死……

    “夫人别伤心了,老奴倒是有个想法,也许可以免了二小姐去和亲……”刘嬷嬷抱着继夫人的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什么!”继夫人赶忙揪住刘嬷嬷的衣袖,急声问道:“什么想法?你快说!”

    “夫人忘了吗?咱们家大小姐可是洪福齐天,必如彩凤般旋舞九天之上。”

    “什么意思?”继夫人开口问道,她自然知道刘嬷嬷这话绝对不会是夸赞温幸。

    “夫人别急,先听我说。”刘嬷嬷安抚了一声,接着道:“来我天朝求亲的可是番邦的王子,能配得上王子殿下的,不就是得福泽深厚,能够凤舞九天的人吗?”

    “你是说……”继夫人张开嘴,和刘嬷嬷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卑劣的眼神交流而过……

    昏暗的烛光之下,鬼一般扭曲的面容,在这摇曳的烛光里,尽显狰狞。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看着铜镜里的温幸,沉香和寻香都简直移不开眼,气质高雅,清丽冠绝。而那半眯着的慵懒的眸子里,尽是风情。

    “呵欠~”温幸掩了掩唇,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小姐,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现在天色还早。”沉香关切道。

    “不用了,昨日回来后还没去给父亲请安,今天便早点去吧,免得继夫人又在背后搞什么幺蛾子。”

    “对了,带点点心。”温幸整理完衣装后,站起身来,轻扶了扶头上的发簪,眼中精光一闪。

    这个时辰,温常安定是在书房里练字。温幸一思索,转换方向,朝着温觅的院子里走去。

    虽然是被禁足,但毕竟是温常安的掌上明珠,又是继夫人掌管家院,温觅的生活也是要比温幸的好上许多。

    天色微蒙,枝叶上还存着露珠,打在地面叮脆可闻。温幸命人收集了清露,自己朝着温觅的房门走去。

    温觅还未起床,贴身丫鬟杨柳伺候在门外,见到温幸,杨柳倒是一惊,赶忙屈身行礼: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二小姐还未起床。”

    温幸笑了笑,道:“无事,二妹妹即将远嫁边疆,好歹姐妹情深一场,我来看看她。”

    见此,杨柳不再多问,她本来便是温幸的人,此时也不会多加阻拦,走进房去叫温觅叫醒,温幸等在门外。

    “什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丫头,让她滚!我不见!”

    房内很快响起了温觅那尖锐刺耳的怒骂声,还有杨柳断断续续抽泣的声音,杨柳委屈道:

    “二小姐您本就因大小姐而被老爷禁足,若是大小姐再去老爷那里告一状,二小姐您不是吃了她的闷亏吗?”

    听到杨柳的话,温觅也知道杨柳说的确实是事实,她恨的咬牙。昨天从母亲那里知道温幸未死的消息,她气了一夜,而今日一大早温幸那小还敢找上门来,看她不撕烂那小的脸!

    温觅气冲冲的走到门口,一拉门,对上温幸那笑意盈盈的脸,便是一巴掌抽上去。

    而温幸是何等人物,岂会吃了这暗亏?她一把便截住了温觅的手,用力一掐,温觅的手腕便变得通红。

    “哟,妹妹好大的见面礼,可把姐姐吓着了。”

    看着温觅那张怒不可遏的脸,温幸更是笑得灿烂。

    “你这个,你把我还得这么惨,为什么你还不去死!”温觅恨恨的看着她,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将温幸生生吞下去。

    “妹妹,你要去番邦和亲,这是姐姐也无可奈何的事情。好歹姐妹一场,在这最后的相聚里,妹妹要懂事些,别再让父亲心了。”

    温幸的话里句句都是殷殷劝诫,却也是每一句都踩在温觅的痛处。不待温觅回答,温幸一招手,沉香将一盘点心奉上。

    “妹妹,这是我昨日在普陀寺带回来的点心,受佛光普照过,特地给你送来,你好好尝尝。”温幸拿过小碟捧至温觅身前,低声笑道:

    “听说番邦都是生吃牦牛,再不尝尝,以后可就没机会了哦。”

    很快温觅便要嫁去番邦,自然是吃不到天朝的食物了。一听到生吃牦牛,温觅腹内的恶心感便喷涌而出,她满眼怒火的看着温幸那温婉里带着嘲讽的笑,气得整个人发抖。

    “好了,妹妹,我还得去看父亲呢,总得替你多孝敬孝敬他。”

    温幸拿起温觅的手端住碟子,便要转身,而温觅的手失去了温幸的禁锢,她眼中闪过一丝毒辣,拿着手中的碟子对着温幸的脑袋直呼过去……

    碟子碎落一地,满地的糕点四处散落,温幸倒在地上,额际鲜血直流,满面模糊……

    沉香和寻香惊呼着跑了过去,一旁的杨柳也吓呆了,喃喃道:“二小姐你……你杀人了……”

    温觅看着温幸的惨状,脸上浮现出一丝深深的快感,去死吧,你去死吧!

    很快,院子里就乱做一团,下人们尖叫着去禀报温常安和继夫人,而沉香和寻香围绕着温幸,泣不成声。

    “二……二小姐……老爷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跑,你快跑啊……”

    杨柳低声提醒道,温觅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清醒,看着地上的温幸,她脸上修炼浮现出一丝惧意,又有了杨柳的怂恿,温觅退后两步,绕过温幸,拔腿便朝着院外跑去。

    书房内,继夫人猜测到温幸要来请安,早早便守在温常安身边,两人聊着温馨家常,一派惬意从容。

    “老爷,觅姐儿一大早便托着我给您请安呢,她出不来,可对老爷您这份孝心,妾身也深深感到欣慰。”

    继夫人倚靠在温常安胸前,用自己的柔软摩擦着他,面上带着温婉端庄的笑意,而眸子里一丝魅惑,却是让温常安的心撩拨不已。

    见到妻子如此和声软气,而宝贝女儿又是这般有孝心,温常安怎么还舍得对她们母女俩生气。想起温觅之前的鲁莽,那都是小女儿家家的,不懂事,却要被累得毁了一生。

    想到这里,温常安不由得长叹一声,面上浮现出忧思来,搂着继夫人,叹道:“我何尝不知道觅儿是个好孩子,可是如今,她却摊上和亲这么大的事,简直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内心如火焦灼,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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