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杜基常夜话胡秋萍

    甄应昌离开了,杜基常有些泄气,提不起神来。胡秋萍自她男人出了那档子事后,也堵塞于心,萎靡不振,气儿不顺。两个气儿不顺的人常生口角,韩熙光经常拉架劝解,从中说合调停。

    胡秋萍调纸机纠偏控制线路时,发现光敏二极管老是短路,她检查试过几次后认为是安装二极管的孔不合格,而杜基常认为是焊接问题。看法和判断不同,本来修一修、试一试就能找到或验证出真正的原因,问题就解决了。可二人却不去修理、不去试,而是互不相让地争来争去。胡秋萍嚷嚷道:

    你有什么了不起?

    杜基常顿觉得有失颜面,于是也冲胡秋萍嚷道:

    我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了不起?

    谁也不服谁引起唇枪剑舌,吵了个不亦乐乎。后经韩熙光、朱春培等多人相劝,二人才息了争吵。

    争吵停息后,苟兴旺将孔修了修,胡秋萍也将二极管腿脚及板子上与此相关的地方都重新焊了焊,解决了问题。

    韩熙光与胡秋萍整理卷纸机,杜基常一个人检修分切机的线路板。胡秋萍忽然想起似乎不应该按杜说的方法改,而应该用另一种方法。立刻跑去和杜商量,谁知话不投机,没有说几句两个人又吵了起来。韩熙光听说二人又吵,赶忙跑过去劝解,苟兴旺和朱春培也参加劝解,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二人。

    韩熙光和胡秋萍回到卷纸机旁,劝道:

    你也是老同志了,来这个组的时间比我还长,杜基常现在是副主任兼组长,你们现在这样经常吵吵闹闹,不但影响他的威信,而且影响组内的工作,再说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啊。

    谁愿意跟他吵拉,你看他主观,完全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你看,孔修好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他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也不能这样说,认识不到是人人都常有的,不足为奇。遇事好好商量商量,试验试验,最终还不是商量和试验才解决的嘛。

    涂布机他没有做多少工作,却抢着给厂家介绍,他就是个摘桃派。人家老甄总设计师还没有走就这样,真有点迫不及待!

    这点我比较同意老甄的说法,他现在是这个组的组长,应该负起这个责,不算过分的。

    至少也应该谦虚点啊!

    哎呀,人家老甄都没有计较,你又去计较这些干嘛呀!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尖嘴猴腮、小鸡肚肠处处占便利的习惯。

    他对你这“尖嘴猴腮、小鸡肚肠”和“摆小摊的出身”等等是相当反感的,你以后可要少说这些了,最好别再说了。

    他本来就是“摆小摊的出身”,本来就是“小心眼儿、小鸡肚肠吗”,长的尖嘴猴腮的。

    是就更不能说,不是不在乎,“是”就一定在乎。所以我劝你以后少刺杜基常,刺多了,刺疼了,会引起不快,引起纠纷矛盾。我看杜基常平常对你的关心照顾是无微不至,这连刚来几天的朱春培也看得清清楚楚。说“杜主任对老胡的关心照顾和体贴胜过对组内其他任何人,真是无微不至”。从这一点,你也不该遇事就和他吵啊!

    胡秋萍沉默了半天。

    你说的有道理,听你的,以后再不和他吵嘴、不再刺他。

    苟兴旺和朱春培先走了,韩熙光、胡秋萍和杜基常同回住宿处,三人走了一段后胡秋萍轻轻地叫杜基常的外号。

    三瓣嘴,我以后再不和你斗嘴呕气,咱们和好怎么样?

    杜基常长时间没有吭声,一脸凛重,沉默着,韩熙光感觉不妙。好不容易听杜基常嘣出一句。

    没有什么好说的。

    先见半天没有回音,后又听到这一句,胡秋萍笑着道:

    难道我成了不可救药的了。

    又是半天没有回音,沉默,沉默。

    现在组内没有人支持我的工作,我已经成了组内的笑料,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

    胡秋萍尴尬地敛起笑容。

    这大大出乎韩熙光的意料,找不到语言来缓和气氛,三个人沉默着回到住宿处。胡秋萍钻进房间痛哭失声,没有吃晚饭,韩也不好进去相劝。先回来的朱春培和苟兴旺不知所以然,问韩熙光是怎么回事,韩说了个大概。

    休息前,韩熙光问杜基常。

    你为什么那样对待胡秋萍?

    杜基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感叹。

    八二年时组内是多么的团结,组也蒸蒸日上,现在是没有人支持我的工作,形势是每况愈下。……过去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支持我的工作,现在只有一两个人支持我的工作。八三年后组内产生矛盾,现在我完全驾驭不了。

    韩熙光不无吃惊。

    你这样看待这个组,这个组恐怕真就没有什么希望了。说不支持你的工作恐怕也不确切,就拿这次来天津出差,你一呼就来了五六个。不支持你,能来这么些?就说胡秋萍,你说出差,她不就放下家里的,二话没说就来了。和你争论的也多是工作中的问题,技术上的问题,是应该争论的,争论才能解决问题,才能进步。当然,她言语中对你不太尊重,态度不怎么谦恭,甚至伤害你的尊严。可你们之间一向是这么过来的,我来这个组后就见到你们之间相互关心体贴,亲密无间。这一点,刚来不几天的小朱也看得清清楚楚,说你对小胡的关心、照顾和体贴胜过对组内其他任何人。你升组长,旋即又升副主任兼组长,要她立刻改了以往的言语习惯,似乎太性急了点。

    杜基常没有言声,韩熙光又道:

    我希望你们之间恢复如初,不然,对这个组的影响不会小,你的宏伟目标将难以实现。当官最重要的是有容人之量和知人善任。

    杜基常依旧不吭声,韩熙光也没有再说。然而,两个的关系也开始渐行渐远。回京后胡秋萍就病了,几天没有来上班。

    下午三点刚过,苟兴旺邀韩熙光一同去看望胡秋萍,行前朱春培加入了行列。到达胡秋萍家时,杜基常正在与胡秋萍商量着潮汕机床厂的事。

    潮汕机床厂的事本已推出不干,现有六千五百元的现金,觉得还是干好,希望你能协助申尚义将这个项目接下来。另外 牛耕田去潮汕出差,要求你同行。我知道你不太愿意,可牛这个人真有些牛脾气,难驾驭,说其他人去不顶用。

    看胡秋萍身体基本恢复,已无大碍,苟兴旺与朱春培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韩熙光也想告辞,杜基常说有事要商量,留住了。

    又坐了半个多小时,见他们商量的事与自己无什么关系,韩熙光再次起身告辞。杜基常让他留一会儿,一起走。韩熙光只得又待了十几分钟,杜基常才和胡秋萍结束谈话,和韩熙光一起辞了出来。

    天津电器绝缘厂招待所宿舍,韩熙光,杜基常和朱春培三人熄灯躺下后,杜基常谈起了胡秋萍。

    胡秋萍来我们组之前,与她老公何承靖在一个组,依仗何承靖是组长,又受副主任汪晨钟青睐,神奇的了不得,几乎与全组的人都闹翻了,搅得海浑江腥。室里不得已将她夫妻俩分开,将她调到我们组。她原来那个组的人没有一个说她好的,她认为最好的两个人,恰恰是那两个人向我数说了她许多的不是,说她横行霸道,在组内和何承靖相互推荐提名作为先进和模范。

    他们告诉我,胡秋萍在读中专时与同届的靳德胜谈恋爱,上了几年中专就谈了几年恋爱。说她们谈恋爱有个特色,就是天天可以见面,可以谈,却偏偏还要另外再写情书,每周互交一封,从不间断。一起来到《星月机电研究所》后依旧如此。何承靖来了之后不太久胡秋萍就移情别恋。她与何承靖先是眉来眼去,后来以工作做掩护,经常同进同出,同做试验同加班,同时又与靳德胜保持着每周一封情书。后来和靳德胜彻底吹了,你倒是把那些情书都处理了啊!却还都保留着,象是什么重要文件、珍贵史料似的。

    与何承靖结婚之后更加趾高气扬、嚣张不可一世,依仗着老公是组长,又有副主任做靠山,就谁都不在她的眼中,她那些同学和校友更被她踩在脚下。说话放肆,干活挑剔,动不动说张三、训李四。

    明明是副手、助手,到外面却总忘不了夸耀自己,总是自称协助李某解决了什么问题,帮助张某制定了什么规划和纲要,使得某某工作或工程走上了轨道,提高了质量和速度。幸亏她只是个中专毕业,所以只能说是协助、帮助之类。若是个大学毕业,那肯定是主持设计了什么什么高精尖产品,主导攻克了什么什么难关堡垒。

    去年何承靖与段颖慧那事,家电家具被砸得罄尽,她哭了几天,在外面住了几天,看着挺可怜的,其实她是有很大责任的。

    何承靖与段颖慧两个的这种关系已非一日,很有些年头、几乎是段颖慧分来不久就开始了。先是眉来眼去,后来以工作做掩护,经常同进同出同加班、拉拉扯扯;再就是安排晚上值班,寻欢作乐,偷偷摸摸搞关系。

    那胡秋萍就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发现?

    韩熙光插了一句。

    谁知道呢?她们组内好些人倒是发现两人不正常,只是没有碰上、没有把柄,不好说。再说,谁愿意多管闲事!

    碰上了也没法说啊!

    韩熙光又插话。

    说的也是,不过段颖慧那男的倒是早就发现了,原因是段颖慧在家经常失魂落魄的。让他给看出来了,就暗中跟踪,还真就让他给抓住了。第一次是在胡秋萍的家里,二人正欲宽衣解带时那男的来敲门,进来指斥二人,扇了二人几个耳光,骂了个狗血喷头,令他们写出书面保证,以后不得再一起鬼混。第二次是在郊区野地里,那男的将何承靖的脸差不多扇肿了,又勒令何承靖罚一千元,哀告求情后减到八百,立下字据。何承靖不知从哪里弄来八百元履约,却让那男的撕碎统统扔进了流水中。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了,又是在胡秋萍家里。胡秋萍和我们几个上午离开来到天津,何承靖下午就将段颖慧招到家里。正兴高采烈之时,门被敲得哐哐响,知道不妙。急急忙忙穿上衣服,何承靖丧魂失魄去开门,段颖慧披头散发、低着脑袋、衣带不整坐在床沿上。那男的冲进房中,使尽全身之力先给了何承靖几个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两耳轰鸣、天旋地转。复当胸几拳,何承靖哪敢还手,又在其屁股上猛踢几脚,又将床上床单撕成条条,将何承靖反剪双手,捆绑结实。再左右开弓扇得段颖慧口鼻流血,段赶紧用双手捂脸,那男的又打了几下。仍不解气,抡起他们家的椅子,将家具、家电砸个罄尽,边砸边骂边哭。终于惊动了楼里在家的人,寻着声音来看个究竟,这才报告了所里。

    听到这里,韩熙光自发感叹。

    中国人就是不实事求是,这感情是内心的感受,强迫不得、扭曲不得的。爱谁就该和谁结婚,不相爱了就应该离婚。守着门当户对的陈腐,贞节的旧德,致使偷情丛生,口角斗殴不断。他们既如此缠绵、分拆不开,岂不是先离婚、再重新组合的好。

    杜基常没有理睬韩熙光的迂腐之论,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组内大多数人都同情胡秋萍,我建议去看望她,老甄又觉得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好,众人也觉得见面不知如何表达。至于你韩熙光的高论,更是提不得。议到最后,觉得还是暂时不去为妙,待缓解缓解再加劝慰。

    稍稍顿了顿,杜基常继续他的述说。

    人家说,一个组的,一个办公室办公,一个试验室做试验,调试仪器设备,记录试验数据,扶肩搭背、眉来眼去的,纵然你笨,也该看的出来。两人又经常于无其他人在时,猫在试验室里手把手,肩并肩,交头接耳,你还看不出来?经常安排在一起值班、尤其是值夜班你不怀疑?不大不重的仪器也常常两人抬、双人掺,你看不破?特别是隔三差五去沪苏杭出差都同来同往,你不怀疑?说起别人来你是那样的尖酸刻薄,对他们两个却是一声不响,象是有意纵容。那一次何承靖让人家罚了八百元,一年多的清工资,平常又为段颖慧花了不少钱,你竟然看不出何承靖经济上有什么问题,你们说怪不怪?

    胡秋萍曾经告诉我,说段颖慧私下里又给了何承靖部分钱。

    韩熙光插了一句。

    她那男的也象你胡秋萍那样看不出段颖慧经济的变化!直到家具、家电被砸得罄尽、自己的家住不得才知晓,你们信吗?为什么会这样?她们原来那个组的人说她之前并不是不知道,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吵不闹不伸张,是因为她自己也是这种人、这种货色。她曾经对我述说过她与何承靖过的动作过程及感受,说何承靖猴急得很,一上床就往身上爬,动作粗野,没有抚摸,没有酝酿,干完后象死猪一样呼呼大睡,一点快感情趣也没有。她还问我,“是不是你们男的都这样,象饿虎、饿狼扑食似的,急火火,迫不及待,干完拉倒”,我没有回答她。

    听到这里,韩熙光略略思忖后告诉杜基常。

    有一天上午科技管理处的康星辉与胡秋萍谈了两个多小时,据胡秋萍说,主要谈如何为何承靖开脱求情,说成是段颖慧主动。可据我看来,这全是无用,长了脑袋的人都知道,一个主动是干不成这种事的,更何况往来七八年,干过无数次,被捉就好几次呢?又何况何承靖学历、资历、阅历和地位都比段颖慧高出一大截呢。欲盖弥彰使弥彰更彰显,所谓越涂越黑是也。因而当时我对胡秋萍道:“你既然原谅他,那就要彻底原谅,此事难说谁主动,二五均分比较恰当,快速解决是上策。”胡秋萍听后,沉吟半晌,没有言语。

    胡秋萍是原谅了何承靖,可原谅的理由却让人啼笑皆非、匪夷所思。我们这些人不希望她夫妻从此分崩离析,还是希望她们重归于好。可小胡原谅何承靖的理由是何承靖不大会说谎,女的尚未承认,他倒先承认了,因而认定何是老实的。偷偷摸摸胡搞了七八年,几次被人家捉住,被扇耳光,被罚款,既没有透一丝风,也没有改邪归正,直到被打得遍体鳞伤、卧床不起,家具被砸成碎木柴,弄得全所人人皆知,全院人人皆知,部直属所和机关也都人人皆知。这种人还有什么老实可言啊?段颖慧与其夫感情原本挺好,因琐事拌嘴,闹不愉快,他不是去帮助人家夫妻和好,共建美满,而是觉得有机可乘,伸进一只脚去,搅得人家家庭寒彻,骗得那段颖慧不思夫,不思子,不思归,真正可恶、恶心,还能称之为老实!

    是啊,真是有点令人瞠目结舌、啼笑皆非啊!

    你可以在方便的时候和小胡聊聊,开导开导她。

    这个嘛,怕是我的能力所不及的哟!

    胡秋萍到我们组后,我照顾她,重用她,因而有些人以为是我将她弄进来的。惹得一些人对我有看法,甚至仇恨我,如牛耕田。其实是她在原来那个组待不下去,室里没奈何才将她调到我们组的。可她病不改,新毛病又生,除了老甄,她是谁也不服、不尊重,乱起外号。说我心胸狭小气量窄,说牛耕田是牛脾气,说苟兴旺卖奸贪便利,经常搅得组内不得安宁,引起矛盾纠纷,原有的矛盾也因此而尖锐激化。她现在经常与我吵吵闹闹,使我不好做其他人的工作,也得不到其他人的尊重而失去了威信。

    听到这里,韩熙光思量,大概由于经常顶顶撞撞、讥讽嘲笑和挖苦,杜基常在这次谈起胡秋萍时语言神态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总是说她如何能干,如何细心,别人查不出的问题她能查出来,总是说她与同事的亲和力如何强,充满着赞扬溢美之词。而这次却说了如此许多的丑恶与不是,全是贬抑,完完全全倒转一百八十度。

    我在这个组待不下去就因为小胡对我刺伤太多,感到伤心而想远走高飞。其他同志对我也有刺伤,我不在乎,受得了,而来自胡秋萍的刺伤却受不了。

    分就分,散就散。

    杜基常忽而激昂起来,斩钉截铁。

    我本不想离开,也不想当官,有好几个室曾要我去当副主任,我都没有答应。现在老甄走了,感到没有支撑、没有希望,胡秋萍又老这么刺伤我,更感到待不下去,才决心要走的,离开这伤心地。

    听了杜基常两个多小时的述说,韩熙光觉得杜基常和胡秋萍时好时坏,合不拢,拆不开,谁也离不开谁,谁又不服谁。领导地位,手中权柄,杜基常所持,胡秋萍所借用、所依持也;一技之长,胡秋萍所持、杜基常所用也。而尖酸刻薄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也常使杜基常心中不快。此次天津出差,本无杜基常之事,经不起胡秋萍几句言辞,杜基常便屁颠屁颠跟来了。胡杜之间的这种关系无大变动则将继续保持下去。韩熙光曾劝过杜基常,也劝过胡秋萍不要相互攻讦、踢屁股,吵吵闹闹伤和气,影响工作,均不见效。看此情景,今后说当然还是要说,但少说为佳。

    韩熙光又想,胡秋萍之所以刺他,一是因为胡在组内得到杜基常的青睐和庇护,有恃无恐,目空一切,口无遮拦,说话没有顾忌,随口无心,伤了杜基常;二是胡杜二人关系密切,按朱春培的话说是“超越同志,胜过兄妹”,相互亲热照顾过多,过细,过密,故意说些刺伤、唱唱反调的话,演示给别人看而已。而杜基常不明白胡秋萍的良苦用心,在此苦闷伤心。三是胡秋萍确实看到了杜基常的某些缺点和不足之处,却不注意方式方法,不照顾到领导者的脸面与普通成员不同,用揭老底、揭伤疤,捅伤口,多带着讥讽嘲笑和蔑视。引得杜基常颜面尽失,内心痛苦又难以启齿言表,有难噎难吐之感。这些话不能对杜基常说。故韩熙光劝道:

    天津出差十几天,你这一夕谈,胜读十年书啊!你与胡秋萍相互关心照顾胜过一般同志,你看,她连床上的感受都告诉你,可见关系非同一般。小胡常常口无遮拦,有些讥讽嘲笑之类的话也是你们平时说笑惯了,就经常脱口而出了。这正说明你们关系亲密融洽,所以你不要句句都往心里去。其实,她是很鉴赏你的,对她确实说得不当的则应该当面说清,你们应该好好谈谈,多多交换交换,消除分歧和误会。我也会向她提提建议,让她不再刺伤你。

    时间虽近半夜,韩熙光禁不住又问:

    你刚才说胡秋萍与靳德胜谈恋爱、写情书,是不是后勤行政处的那个靳德胜啊?那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呀,分到所里后还谈了好长时间呢,直到何承靖来后才丢手的。

    杜基常随又继续述说,欲知他又说出什么热闹,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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