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组阁成空卖浮台

    下班出所大门时,韩熙光和杜基常前后相差十几米,杜基常紧蹬几下,与韩熙光并肩而骑。各十公里的路程,两人能同道九公里,最后一公里才各奔东西,路上聊起了所领导希望他在五室组阁的事。

    所领导在提升我为副主任的同时告诉我,所里的意图是要拿掉钱述宗的主任职务,让我走马上任来组五室之阁。我真诚希望甄应昌能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也希望你和胡秋萍等能支持我,协助我打个翻身仗,重振五室,将军民品都搞上去。尤其是民品,要让大家看到效果,获得利益,看到光明的前途。

    杜基常显得兴高采烈。

    是嘛,所里有这个意图!钱述宗任组长时就不干具体工作,只在组员的图纸资料上指指点点,勾勾画画,讨论时发发高论。当主任后就连在图纸资料上指指点点也没有了,讨论时高论也发不出来了。是只担名,不负责。他醉心于从内外杂志上东摘西抄,拼凑综述,弄那些科普读物。或是凭借某些关系,随团出国考察访问、谋求设备引进,捞取出国补贴。再就是整天想到大学去做客座教授或名誉教授。当了多年的室主任,未曾管过室内的事,解决过室里的一个问题,所以开会布置任务、总结做报告也都空洞无物加逻辑混乱、语无伦次。五室现在每况愈下,濒临解体破产。钱述宗将一个人才济济的研究室弄成如老甄说的破落户,足见其才学和能力及道德品质都令人不敢恭维。

    你对钱述宗怎么了解得如此之深透!

    我自军垦农场回来便在他的手下,直到而今。人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钱述宗是在其位却不谋其政,是早就该叫他让位了。你既然想取代钱述宗,就要致力于干一番事业,恢复五室的元气、元神,使之走向兴旺。

    所以我希望有一个起核心作用的内核,需要这个内核团结一致、同心协力,希望得到你和胡秋萍等的大力支持。

    至于说到我,我虽不愿意接你给的副组长之职,却希望这个组、这个室兴旺发达。上次我曾言过,保证全力支持、协助你的工作。今天还是这样一句话,保证尽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只是不想当副组长。

    你是不是嫌官职小,不愿意干?

    非也,我原就不是当官的料,你看我现在连党员都不是,至今也没有提出过申请,我若是想当官的话,肯定会提出申请的。

    可看你对马列和著作的理解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对现实分析评判也比一般人客观准确得多,许员是不具备你这种水平的。你又正派,为国为民的思想品质也比一般人高得多啊!

    那是因为我喜欢的文章,从《诗词》开始,觉其气魄宏大,给人以力量和鼓舞、永不屈服的劲头;又词语精妙、珠玉满篇,真是美不胜收啊!刚出版就买了一本,经常用来提精神,鼓干劲。对的文章,也是觉得他写得好,不但读起来有味儿,而且条理分明、哲理深刻而不晦涩,真正的深入浅出,教会人分析、研究人和事物的方法。所以在读大学时虽然衣食不周,若非同学支助,就退学了。但还是买了“毛选”四卷,前三卷都是一本一本买旧的,第四卷新出版,没有旧的,只好狠狠心买了本新的。我买“毛选”、学毛选时雷锋的事迹尚未出来,尚未号召学毛选呢。后来虽然发了好几套“毛选”,但我仍旧喜欢读看自己买的那几本旧的。

    象你这样的人实在太少见了,读了那么多著作,而且比一般人理解得深,运用得好,却不要求进步。不,说错了,不是不要求进步,而是不要求入党。听说你入团也是快到二十五周岁才在同学们的再三动员下提出申请的。

    就因为自己觉得不是当官的料,当个普通劳动者合适。我的一个学说我想当无名英雄。其实不是,根本就没有出人头地的欲望,只想做个普普通通、标标准准的知识老百姓。

    真是太可惜了。所领导要我在这个室组阁,真想得到你和胡秋萍等的大力支持啊。

    不,不是大力,我会全力支持你打翻身仗的。

    杜基常听了十分感激。

    我准备请姜静茹出任指导员兼党支部书记,请丰沛雪和刘文俊任副主任,各组组长暂时不动,都暂居原职,过段时间再看看,有不称职的就撤换。

    啊!你连室领导班子都拟定好啦,这几个人倒都是干事业的人。由这几人组成内核,定能干出成就。只是你如此安排,钱述宗可以不说他,各组组长也可以暂且不管,但那武斌文你如何安排他?

    让他的老本行,做协理员,管理仪器仪表和设备。

    好主意,他这个人责任心强,任劳任怨,但无主见、无决断力,诸事都听钱述宗的。做领导欠魄力,管理仪器仪表和设备却很胜任。

    原本想让老甄做顾问,给我把关,可惜没有能留住。

    若得老甄做你的顾问,这五室兴旺发达就十有七八成了。可惜他受的压制太大太久,受到的伤害过深过胜,他在挽留他之前觅到了用武之地,他又是个重感情、讲信义的人。

    他已过天命之年,没有几年就要退休,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业务与现在干的又相距甚远,恐怕也难以有所作为。还不如在这里轻车熟路,人人又都敬佩他、信任他、服从他,出成果应该更容易些。

    系统控制工程适应性比较广,老甄的基础扎实,知识面又比较宽广,估计他能有所作为的。

    杜基常没有再言声。

    这次谈话以后就没有了下文。韩熙光后来才知晓,钱述宗之所以能经常出国,能拿到引进项目,申请到经费盖楼,就因为他上面有人,后台靠山过硬。所以江山稳固,桂殿轼搬他不动,杜基常组阁的愿望一时难以实现。

    大约过了几个月,这天快下班时胡秋萍跑来告诉韩熙光。

    听说老甄想回来!

    消息从何而来?

    来自老甄的夫人蔺珏娥,老甄现在上班远,照顾不到家里,而他夫人身体欠佳,需要人照顾。据说,某副所长曾对老甄夫人说,“老甄一走,仿真试验无人抓总,四六零工程和悬浮台一团糟”。甄夫人希望我问问杜基常,老甄若回来,接收不接收?我已经告诉杜基常了。

    这恐怕只是蔺夫人的想法,未必是老甄的想法,不大可信。

    第二天刚上班,杜基常气喘吁吁地找到韩熙光。

    你能不能去找找栗致远和余天民,问问他们老甄回所接收不接收,最好是让他们做做工作,让老甄回来工作。

    找找他们容易,况且又不是为自己的私事,口也张得开。可这事有损老甄的脸面,不好随便说得的。

    有什么不好说的,老甄现在上班很远,路上要花一个多小时,况且专业又不怎么对口。

    我说了,我不是不肯去找我的同学和老乡,是没有获得老甄的许可。老甄离开时说过决绝之言的,现在突然要回来有损他脸面,所以这话我不能说。你让老甄给我一个信息,确证是他的意思,我肯定不遗余力去找他们呈说。

    杜基常面含不悦,说不出理由无奈,怏怏地走了。此后没有人再提过。

    直到几年后杜基常和胡秋萍他们去了公司,韩熙光转到舒礼银摊内,蔺珏娥夫人说家里有事,想请几个人帮忙,韩熙光和舒礼银去了老甄的新家。新单位给老甄分了百五十多平方米三室两厅套房,离工作地点走路十分钟。到那里时事情已让老甄单位的人帮忙干完了,二人唯喝茶和老甄聊各自的近况。自那次野宴后,去过老甄家的唯韩熙光和舒礼银这一次。

    杜基常升副主任时,钱述宗将得意门生殷显文要到五室。殷显文原在四室任过几年工程组长,两年前去所公司,说是赚了三四万元钱。不想在公司干了,又不想回四室,于八五年夏让带他做毕业设计的导师钱述宗要了过来。一齐来的还有季月莉,都安排在五组。

    甄应昌离开之后,杜基常又要了两个大学毕业生和一个硕士,这样,五组可算是人才济济、兵强马壮了。

    杜基常将全组老中青集合到二二0一试验室前空地上,言道:

    二二0一悬浮试验室的两个悬浮台已搁置了多年,老甄走了,不会再有人用了。大家将有用的仪器、零部件、元器件分门别类归集到一处,然后有序地叠放收拢到试验室的一角。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统统搬到室外,装上汽车,运到《机电学院》加工厂卖废品,充我们的民品加工费。将这剩下的近百平方米试验室清理出一半来作我们的民品试验室。我们要做改革的先行,大干民品,赚个腰包丰满,做个先富的标兵。

    这让韩熙光想起上次和杜基常来此打扫的事。

    那天上午,杜基常让韩熙光和他一起去打扫二二 0 一试验室。打开门一看,地板上厚厚一层尘土,足有半公分,台凳桌子、仪器仪表上都是差不多半公分厚的尘土。轻轻地进得门来,一抬脚、一落脚尘土就往上泛起、四处飘散,扑面而来,带来浓烈的土腥味儿,呛鼻入肺。房间窗户的玻璃都成了半透明,又碎了几块,少了几块,纱窗也都被灰尘蒙住。

    二人先扫,可刚一动,灰尘就呛的人受不了。只好先用湿拖布轻轻地拖,桌子、椅子和仪器仪表等也都先用湿布抹,都是和烂泥。擦抹两三遍后,人才能在房间走动。两个人干了三个多小时,下班广播响了才停止。

    打扫完了,却没有干净,试验室脏的依旧不堪入目。韩熙光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扫这房间,打扫后几个月也没有动静,没有再来这里。直到今天再次来清理打扫时,才知道杜基常是要将其用作民品试验室。

    众人进得室内,只见中间立着那三轴悬浮试验台,离它约两米处是单轴悬浮台,底座没有固定,显然不是它原来的位置。那是四年前将这悬浮试验室的一半暂作工厂精加工车间时挪过来的,现在那一半仍旧是工厂的精加工间。悬浮台都保持着试验刚刚做完的姿态,只是上面又积了厚厚的尘土。配套设备及仪器仪表杂乱无章地见缝插针、放置一地,上面都积了厚厚的尘土。

    除悬浮台和它的配套设备外,还有与悬浮台毫无关系的过时或失效的仪器仪表、金属材料以及家具、办公桌椅等等毫无章法地插空而放。这是韩熙光和杜基常打扫以后才塞进来的,堆叠着,将若大一个试验室塞得满满的。

    众人先用湿拖布轻轻拖地,用湿抹布轻轻地抹去仪器仪表及台凳桌椅上的尘土,以不使灰尘扬起。然后将那些与悬浮台无关的坏了的和失效的仪器仪表、长短不等的钢筋钢管、槽钢角铁及其它无用杂物一一搬到室外。

    杜基常派苟兴旺联系车辆,车来之后,全组十七个人,苟兴旺外个个身穿蓝工作服,推拉抬抗,将那些杂物弄到卡车上,拉到《机电学院》卖废品。直装了满满两卡车,来回运了两趟。弄得个个满脸满身汗水沾满灰尘,斑斑点点的铁锈油污。独苟兴旺一个在旁边转悠,指手画脚未曾沾手,似乎他就是联系车辆,看着别人推拉抬抗从试验室内弄出来,再装到车上。殷显文见了说与众人,意见纷纷。

    间隙时殷显文对韩熙光道:

    今天我可是看清苟兴旺了。

    怎么看清了?看清什么了?

    你看,今天搬运铜棒、铝材、角钢及仪器仪表,其他人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灰头土脸、两手油污。他负责这项工作,又是材料的主要使用者,却一个手指头也没有动,站在一旁看着别人搬。不知怎么好意思的,居然脸不红。

    你真是少见多怪,将司空见惯的事当新闻传。

    汽车再回来将悬浮台的配套设备又装了大半卡车,待要搬那悬浮台本身时,科技管理处的康星辉来问是谁让拆搬悬浮试验台的?这时杜基常才意识到没有请示室领导和所领导,便应声道是自己让拆搬的,觉得是已经没有用的东西了,所以才拆搬的。康星辉说是奉所长之命叫暂停搬运,并让杜基常到所长办公室去一趟。杜基常随康星辉去了所长办公室,桂殿轼问了问情况后言道:

    悬浮仿真试验装置是所里少有的几件大型设备,造价昂贵。虽暂时搁置不用,但并不能确定其永久不用,说不定哪一天会再用上,怎么可以轻易拆毁呢?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问问室里、所里,就自作主张,将它们拆毁了。

    杜基常自知理亏,无言以对,只好承认做的不对。

    因当时确也没有再启用的计划,用不用、何时再用,桂殿轼本人也心中无数,就没有多加责备,只说了几点指示。

    象悬浮试验台这样的大型重要设备,其建造和废弃都是要通过所务会议讨论决定的,不可以随便乱动的。已经送到《机电学院》的,要去仔细复查一下,是否有重要的完好的零部件在内。若有,要运回来,保存好。另外不要将悬浮试验台本身也送到废品站,不要求你恢复原状,但一定要将它们安放好,保存好,免遭损坏。以备一旦要用,就能恢复。

    杜基常此时只有唯唯诺诺而已。

    杜基常回到二二0一试验室,说了所长的处理意见,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两个完好无损的悬浮台的主要部件轴和轴承抬放到试验室的一边靠墙平放着,尚未运走的配件也一齐摆放好。

    此两个悬浮试验台直到重新组建悬浮试验室时,舒礼银才又将其重新安装,然那时关键的轴和轴承都已有锈蚀,无精度可言、只能作摆设了。

    这样一搬,一卖,倒腾出四五十平方米的面积。然而不久 ,这个组就分成三个不相往来的摊摊,只有杜基常的摊子能搞点民品,又都是重复再生产的小打小闹,哪用得什么试验室,继续闲置落灰尘。后成了杜基常、胡秋萍他们的零部件存放室。他们去公司后,先是成了舒礼银的办公地点,重新组建悬浮试验室后,怕殷显文挖人,舒礼银又让他那小摊摊的三四个人搬来这里办公。

    韩熙光正在看书,苟兴旺坐到对面郑重其事地对他道:

    我家里有点事脱不开身,想请你代我到天津去出趟差,时间不长,两三天的样子。

    你家里有什么事?要我代你去天津!什么差事?我能胜任、代得了嘛?

    春节快到了,我们想买一台彩色电视机。为赶上春节,现正在通关系,处在关键时刻,怕耽误了,所以才想请你代我去出差。事情不复杂,你完全能胜任,就是将我画的几张图纸送去天津贴花包装厂,让他们加工,给他们讲一下要点和注意事项,再联系一下工作。

    噢,是这样,买彩电需要差不多整整一年的清工资,是大事,应该买好一点的,当然要慎之又慎了。如此说来,只要我能干得了,就一定解你之急,代你出差,何况路途不远、时间不长。

    我们俩就是想买台好点的呢,所以才想通过关系买。

    那你得先将那些图纸给我讲解一下要点和注意事项,以及和他们联系的内容,我到那儿照本宣科,免得出差错、出洋相。

    这个自然,其实是给他们原来的那台卷纸机安装纠偏机构配套的几个零件,本应他们厂负责,他们没有人能设计,杜主任才转而让我设计的。图纸你一看便懂,用不着讲的。

    原来的?没有改造过的?你还是讲一讲吧。

    是没有改造过的,他们看到了效果,想给一台搞一下纠偏。

    于是,苟兴旺将图纸交给韩熙光时给他简单介绍了一遍,又交代了要与贴花包装厂商讨的问题,写在一张纸上。

    你还需要向杜基常说一下,我也给他说一下。

    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他完全同意。

    那我再和他说一下。

    韩熙光在向杜基常说时,顺便问了问。

    苟兴旺这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谁都不理睬,人都说他象是吃了耗子药,又象是每个人都欠了他二百吊钱似的。是怎么回事?

    苟兴旺的爱人常瑜琴遭到过谣言攻击,所里曾进行过调查,出面辟过谣。可影响已相当深远,本组的一些同志仍然信那些谣言,对辟谣之词却持怀疑,这使苟兴旺心中不快。

    照你说来,此事已过去很久了,为何又旧事重提?引起如此许多的矛盾。

    那是因为常瑜琴想调到我们组来,有几个人不愿意,就将过去的谣言搬出来说事。

    她想调到我们组来,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刚刚提了提,就引来了许多的闲言碎语,反对得最凶的是牛耕田,扬言她若来,他就走。小胡也不愿意,只是没有牛耕田强烈。而苟兴旺又几乎到了不将爱人调来死不瞑目的程度。

    真有点势不两立啊!他为什么一定要将爱人调来本组呢?夫妻俩在一个室是不合适的,更何况一个组。一般安排工作时都是要避开的呀!

    他们夫妻俩看中了老甄的才干,想向老甄学计算机。常瑜琴六三年大学毕业,概念清楚,思路开阔,比胡秋萍高出一大截。

    这倒不稀罕,胡秋萍只是中专毕业,常瑜琴理应比她高些、强些,胡秋萍反对也就不足怪了。

    不是高一星半点,而是高了许多,高出一大截子,是个不可多得的系统人才。辽源分切机的电源,当时实在找不到人干,后来交给她,干得很出色。

    是嘛,听你前面说的,只可惜其名声有些不大好。

    本来无那些事,是一些人故意坏他们的名声,捕风捉影瞎造出来的,沸沸扬扬,到处乱传。

    韩熙光寻思,这苟兴旺夫妇真有心计,挺有能耐,想调来本组,以向老甄学计算机为名,连政治部都打通了。辽源分切机电源是常瑜琴让苟兴旺争取的,杜基常乐意给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做跳板用。至于风流事,杜基常所言和刮进我耳朵的也大相径庭,人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哎,传的神乎其神,不大可信,但也未见得全是空穴来风。杜基常对常瑜琴褒扬赏识,将风流事否定得半点也无,也值得怀疑。于是对杜基常道:

    现在老甄已调走,照理说这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矛盾隔阂却留下了。常瑜琴曾找胡秋萍长谈过,向小胡表白解释过事情的全过程,可小胡不致可否,实际是不信。

    风流流言自己是不能去擦拭解释的,越擦拭那脏块的面积就越来越大;越表白,别人就越觉得你不白;越解释越说不清,引起更多的怀疑,反而越陷越深。让造谣者出来当面澄清能消除些影响,这一般又不大可能。主要是靠时间让人们淡忘,靠自己的行为向人们证实自己的清白。

    谁说不是呢,她解释了半天,小胡就是不信,半点效果也没有。

    至于局外人,没有必要让她们相信自己的清白,通过自己的行为表现是可以让谣言流蜚失去市场、自行消亡的。

    你说的有道理,你能不能做做苟兴旺和小胡的工作,让小胡不要去相信那些传闻,让苟兴旺也不要苛求组内的人。

    我刚才说了,现在就让胡秋萍不信恐怕难,倒是让老苟不要苛求组内的人是正经。况且现老甄已调离,常瑜琴来本组的目的已不复存在。而老苟和胡秋萍都与你最亲善,所以你做这项工作是最恰当、最合适的。当然,若遇机会,我也和他们聊聊。

    后来,韩熙光去天津三天,替苟兴旺处理了贴花包装厂的事,又顺便看望了岳丈,给他们置办了少许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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